蝶德瓦身上的毒是都解除了,她变成了一个哑巴。
蕲庆王城城守郑图因此而认识了“画儿”,夫人把蝶德瓦强拉硬拽进内堂和家人一起吃饭,蝶德瓦低着头,不敢看郑图。
夫人很快发现“画儿”会写字,蝶德瓦用写字的方式告诉夫人:她父亲是个颇有名气的读书人,却因体弱多病没能考取功名,中年丧命,父亲从小就教会了她写字;她母亲出身于习武之乡,她自幼就随着母亲习练拳术;夫人对她恩重如山,她要尽全力服侍好夫人。
夫人本来就特别喜爱“画儿”,“画儿”为救自己的儿子变成了哑巴,使得她把“画儿”当成了亲人,现在又发现“画儿”是一个文武全才的奇女子(在封建社会,只有富户人家的男子才能读书识字,丧失人权女子很少有识字的),夫人激动得要认“画儿”做干妹妹。
夫人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都与“画儿”在一起,所以郑图每天都能接触到“画儿”。夫人总是不厌其烦地夸赞“画儿”的美德和才能,这引起了郑图的兴趣,他开始有意观察起“画儿”来了。
郑图发现“画儿”对儿子永远是一副纯真的笑脸,对宠爱她的夫人永远是一副侍女的忠厚相,而对他则是一副面对严父的敬畏相。
郑图注意观察“画儿”的第五天的下午,他处理完了军政事务就早早地回了府邸。
郑图进入府邸后,径直走向内宅院。
内宅院前有一片水池,水池不深,里面养着鱼,生长着荷花。
郑图路过水池时,看见“画儿”和儿子正划着一只小木船,在水池中玩耍,就走向水池,想等着儿子上来。
“画儿”背对着郑图划着小船到了水池边上,小船轻轻地撞到了池边的石头上,“画儿”和郑图儿子身体微微一颤,两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郑图儿子已经看见了爸爸,张开小手喊了一声“爸爸”。
“画儿”下意识地一回头,正好看见两步外的郑图。
“画儿”满脸的笑容被郑图看得清清楚楚。
郑图与“画儿”接触了几天,“画儿”从来都是低头躬身面对着他,所以郑图还没有正面看过“画儿”。
如今,郑图突然间看见了“画儿”清丽淡雅的笑脸,他瞬间惊呆了。
“画儿”突然发现了郑图,笑眼瞬间变成了羞眼,充满魅惑的眼神直入郑图的眼里。与此同时,“画儿”带着淡淡的体香,婀娜身形冲着郑图微微弯曲,温婉柔媚地说:“奴婢――给城守大人请安――”
“画儿”绝美的容颜、媚眼、媚香、媚身、媚声、媚态一样样展现在郑图的眼前,胀满了郑图的灵魂。
郑图忘记了摇动着自己手臂的儿子,忘记了给正在向自己问安施礼的“画儿”回话,只是低下头呆呆傻傻看着“画儿”。
“城守――大人――,我去看您儿子去了!”“画儿”的声音把郑图从痴迷状态中解脱出来了。
郑图这才感觉到一直拉自己手的儿子已经走了,他看见“画儿”婀娜的身体迅捷地去追赶自己的儿子了。他看着下凡的仙女般飘去“画儿”,不由得想起了她舍己救子的美德,尊卑有度的仪态,秀丽的书法,武力不俗的身法,郑图的心完全沉醉了。此刻,“画儿”若让他去杀人放火,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因为郑图已经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怜爱保护“画儿”。
蝶德瓦通过几天来的交往,已经看出郑图是个正人君子。郑图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从不与她多说一句闲话,从不多看她一眼。可是如今,装了几天哑巴的蝶德瓦,开口说话,叫醒了被她的媚术俘获的郑图,她觉得时机成熟了。
蝶德瓦在九荒岭的北岭跟一位异人学了三年的媚术,练成了大成媚术。
媚术有内练和外练两种功夫,内练功夫包括驻颜术(修炼道家气功练气养血滋养容颜,高级气功能瞬间变幻媚人气色)、道德术(研读经书史书培养媚人气质)、策略术(研究兵书把握运用媚术时机方式);外练功夫包括身形术(练习拳脚功夫练出媚人的身材)、美妙术(以琴棋书画功夫练出媚手、媚声)、装扮术(化妆方法、服饰搭配方法、体香运用方法、变换表情方法)。
内练功夫和外练功夫越深,它们相结合后练出的媚香、媚眼、媚声、媚态、媚神功夫的层次就越高。
蝶德瓦先用易容术改变了一些容貌特征,为了不让八年前在御武院和她有过接触的郑图认出来。然后,蝶德瓦在朱家客店利用自幼师承母亲药师婆婆学习的药术,让属下许佩诈死骗取了朱掌柜的信任,她才借助朱掌柜来到了城守郑图家做了侍女。
到了郑图家后,蝶德瓦就开始施展了一整套的媚术。
郑图儿子后颈的肿包是蝶德瓦做的手脚,她为郑图儿子吸毒后装作中毒成了哑巴,然后显露了书法功底,那都是为“媚神”打基础。
蝶德瓦在城守郑图家的水池边用媚术迷住了郑图后的几天后,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的阵兵就在攻破惠安府城后,来到了蕲庆王城外。
九荒岭的兵将和蕲庆王城的兵将开战的第一天,丘麓王郑开被石德瓦用枪震裂了虎口,丘麓王郑开下令紧闭城门,不再出城与九荒岭的人交战。
蝶德瓦了解了蕲庆王城的固若金汤的城防情况,知道九荒岭的阵兵是打不开蕲庆王城的,她于是想出了里应外合攻破蕲庆王城的方法。
蝶德瓦准备三日后丑时设法打开王城东城门,要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阵兵准时来攻城。
蝶德瓦到王城中找到了属下许佩等人,准备派出一人给石德瓦和兵主达冉送去里应外合破城的口信。
这时候,蕲庆王城的四个城门和城头上都有大批的士兵日夜把守,没有城守郑图的将令,任何人也出不了王城。
这一日的晚饭后,蝶德瓦趁夫人不在时,对城守郑图说要去察看城外哥哥许佩的坟地,郑图满口答应下来了。次日中午,郑图随着蝶德瓦去了朱家客店,找来朱掌柜询问许佩坟墓的事。朱掌柜见城守大人郑图来了,赶紧跪倒行礼。郑图说明了来意,朱掌柜就派伙计找来了多日来一直在客店外转悠的那几个“乞丐”――这几个“乞丐”是蝶德瓦从茂州府带来的属下,他们是按照蝶德瓦的吩咐一直在朱家客店外转悠,当日正是这几个人按照朱掌柜的伙计的要求,拿着一领席子卷起了许佩,然后用蝶德瓦事先给的解药给许佩服下,又到城外的树林里做了一个假坟墓。
朱掌柜见了伙计找来的几个“乞丐”,恭恭敬敬地告诉郑图就是这几个人埋葬的“许姑娘”哥哥的坟墓。
郑图带着蝶德瓦和那几个“乞丐”来到了东城军营,点了三千军兵,然后郑图率领军兵来到了东城门,命令把守东城门的军兵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郑图身为蕲庆王城城守负责管理着整个王城的军政事务,其父丘麓王郑开是总理下属的各个州城府县的军政事务,对于王城的具体军务从不插手,所以郑图完全掌握着王城的军政大权,他在王城可以为所欲为,无人不听。
郑图怕有九荒岭的阵兵来袭击,所以才调来了三千军兵来守卫蝶德瓦。
几个“乞丐”在东城门外的一片树林里,找到了许佩的假坟墓,蝶德瓦进行了拜祭。
几个“乞丐”中的一个人趁机潜伏在树林里,等郑图率领军兵回城后,那个假乞丐蝶德瓦的属下跑到了九荒岭的大营。
三天后的下午,郑图早早地回了府邸,他知道“画儿”病倒了。郑图回到内宅不见夫人和儿子,就来到“画儿”的房间,见夫人和儿子都坐在“画儿”的床前。
郑图一进屋,夫人就对郑图说:“公爷!我问了一天才问出来,画儿的病是头疼。昨夜她哥哥托梦说让她今夜丑时到坟前烧纸,她在梦里告诉哥哥说现在王城在打仗,夜里出不了城,她不能去坟前烧纸。她早晨一醒来就开始头疼,公爷!画儿是我们儿子的救命恩人,现在儿子已经离不开画儿的照料了,你就带她去一趟她哥哥的坟墓吧!”
夫人出身一个侯门世家,是千里挑一的美人,但现在的“画儿”在郑图的心中胜过夫人百倍,夫人不为“画儿”说情,他也会全力以赴为“画儿”做事。
当天夜里的丑时,郑图带着一千军兵保护着蝶德瓦来到了东城门,郑图先命令守门的军兵打开了城门,放下了吊桥,然后就带领着一千军兵往城外走。
郑图带领的一千军兵有的出了城门,走过了吊桥,有的还停在门洞门口。就在这时,早就潜伏在城门外的九荒岭的阵兵杀向了东城门。
一千多军兵堵在城门处,乱成了一团。
处在军兵前边的郑图下令军兵回城,回撤的军兵和还在往城外走的军兵撞挤在一起,城门处陷入了瘫痪状态。
早有准备的蝶德瓦施展出大武尊的武力,迅速分开身旁的军兵,来到了把守城门的军兵中间,偷偷撒出了驱蜂粉,又放出了三瓶树虫蜂,一会儿的时间,负责守城门的军兵大部分都被树虫蜂咬得跑的跑倒地的倒地,城门就处在了无人看管的状态。
九荒岭的阵兵很快就占领了东城门,成千上万的阵兵涌入了蕲庆王城。
丘麓王郑开得知九荒岭的阵兵从东城门攻入了王城,他害怕遇见石德瓦,所以就抢先从北门逃出了王城。
东城、南城、北城、西城的四个兵营统领失去了统一指挥,又被九荒岭的阵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因此四个兵营统帅也无法组织军兵有效反击,他们也随着败兵逃出了王城。
九荒岭的阵兵没有对丧失了大半战斗力的王城的军兵展开屠杀,他们只是驱赶王城的军兵逃走,对投降的王城军兵一律不杀。
蕲庆王城就这样被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的阵兵占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