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八
十七八岁,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漂亮的脸蛋未施脂粉,皮肤赛雪,吹弹可破,利落过肩的乌黑长发,十七八岁的任唯宣清冷高贵得像一朵白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当时,皇城内有才有貌的富二代,官二代外争锋相拥要追求她的人堵满了校门口,校内大献殷勤的也是多不胜数。
可她任唯宣性子冷傲,不是没有让她惷心萌动的,可是在她的心里,却总是不满足,也从心底里轻视那些整天围着她跑的男人。
在她看来,最是适合拼搏的时候却浪费时间来追着一个女人跑,他日怎么可能成大器?
又怎么可能配得上她?
可这些框框条条的条件,在她看到了简深炀之后,都没有从她脑子里出现过。
看到简深炀的第一眼,她的目光就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有一个男人能长得如此丰神俊朗,无论是他高贵冷漠的气质,还是他俊美如斯的脸庞,颀长精壮的身躯,深邃得想是吸人的漩涡一样神秘的眼眸,这一切都一切,让她无法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
心跳如雷,失去了频率,脸颊的温度迅速上升,这种小鹿乱撞的感觉,是任唯宣这十七八年来从来没有过的。
十七八岁也是女孩子情窦初开的时候,就算任唯宣从来没有恋爱过,可她在看到简深炀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心动了。
而在简深炀见到她的时候在她看来也跟那些跟在她屁股后面的追着她跑的富二代差不多,至少也是为她着迷的。
短短的十多秒的时间,任唯宣的心思已经转了千百回,可她还没转回来,那个她自以为对她已经着了迷的男人眉头微蹙的错开她,离去。
任唯宣一愣,似乎没哟想到简深炀会是这个反应,竟然没有上来跟她搭讪。
容域祁已经认定了简深炀是对任唯宣一见钟情了,笑嘻嘻的跟上去,语气戏谑,“喂,我说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简深炀毫无反应,沉默离去,微蹙的眉头在任唯宣没有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时,微微松开,可他眼眸沉静,目光微微上扬,脑海中忽然的想起了那抹洁白的,比眼光还要灿烂几分的笑容。
“喂,深炀,你要去哪里?唯擎跟唯宣都过来了,你这个主人却回去楼上房间,这是待客之道吗?”
容域祁像一个麻雀一样吱吱喳喳的在他耳边叫个不停,他沉了俊脸,推开书房的门将容域祁锁在了门外。
容域祁碰的一脸灰,瞪了两眼被关上的门,撇撇嘴角,“喂,你……真是的,你这样的脾气,谁受得了你啊?”
说着,将任唯擎跟任唯宣两人都在在楼下等着,他就下楼去了。
楼下三人堂而皇之的在房子主人不在的情况下肚子喝着茶聊着天。
下了楼的容域祁没有在任唯宣的面前主动的提简深炀,因为他能看的出来任唯宣对简深炀是有意思了,他本来也以为简深炀对人家女孩子也是有意思的,可后来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回想起简深炀见到任唯宣的时候蹙起的眉眼他就不这么想了。
任唯擎也是他的朋友,任唯宣是他妹妹,感情这东西最怕的就是沾亲带故了,一旦沾上了想甩掉可不好做啊。
任唯宣听着任唯擎跟容域祁聊着她听不懂又不感兴趣的话题,她觉得有些无聊,忍不住的就看向了容域祁。
跟简深炀一样,容域祁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可她对容域祁没有那种心跳迷失的感觉。
这并不是觉得容域祁配不上她,也不是觉得他长得不好。
相反的是容域祁长得很好,很……漂亮,漂亮的同时可也一点都不缺男人魅力,见到他,她就想起了他们皇城第一首富的继承人占敬城。
她会想起占敬城是因为他跟眼前的容域祁一样神奇的将漂亮跟男人魅力融合的恰巧到好处的男人。
她没有像见到简深炀那样的迷失,或许是因为像容域祁这种吊儿郎当,纨绔不羁的男人并不是她欣赏跟喜欢的类型。
她一直喜欢的,欣赏的都是像刚才那样高贵沉默又深不可测的男人。
她对那个男人好奇,她本想回家之后问任唯擎的,可她的心却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一些她在意的关心的事情。
小嘴闭合了几次,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他……心情不好?”
任唯擎回头看向自己一向冷艳高贵模样的堂妹,“嗯?”
任唯宣看了眼楼上,她还记得他进去的那个房间具体是哪一个。
“简深炀。”
简深炀的名字从任唯宣的小嘴突出,任唯擎喝水的动作就顿在了那里。
自己这个堂妹的性子高傲得很,她几乎没有像今天这样过问过任何人。
刚才他也觉得任唯宣对简深炀是感兴趣的,只是他转念一想便以为任唯宣是因为简深炀长得太好,迷失其中暂时移不开眼也是正常,可听到任唯宣这么问,他就知道她是认真的了。
他也没有想错,任唯宣确实是认真的。
当天任唯宣跟任唯擎离开之前,简深炀都没有下楼来见他们。
走出简深炀的房子,任唯宣皱眉的问:“你跟他关系不好?”
“比不上他跟域祁这么多年的感情,可也还行,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会拘泥于太多的人情世故,他不下楼来并没有不欢迎的意思,或许是有事要做吧。”
任唯宣侧眸回头看向眼前这栋房子,目光没有收回来,漫不经心的问:“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你要真的想去了解,就自己去摸索,不过我事先声明,你别指望他像其他男人那样追你,忍让你,纵容你,*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深炀什么都好,就是脾气跟个性不太好。”
九
“炀,你今天还要加班吗?”
任唯宣熟门熟路的进来简深炀的办公室,身后跟着简深炀新来不久的秘书卢若素。
简深炀沉默,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他听到了任唯宣的话,却没有心思回应她这样无聊和毫无意义的话题。
任唯宣不介意他的冷漠,他越是冷漠,她对他越是感兴趣。
就是因为感兴趣,所以她主动的追过来了。
任唯宣对开始的时候唯擎说过的的话是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的。
因为她坚信,简深炀对她不可能没有感觉。
不然初见之时为什么会跟她盯着他不放一样看着她呢?
简深炀不会追求别的女人,不会忍让别的女人,不会纵容比尔的女人,不会*溺别的女人,可做不代表他不会这样对她。
所以,当时就算简深炀看着她陌生冷漠得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号人物一样的时候,她还是坚信自己的想法的。
她又不是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再说了,他们不是也说过简深炀不允许任何不相关的女人进出他的办公室的吗?
可她现在不是也做到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她渐渐的对简深炀有一些了解,知道他是性格冷漠,从来不会主动的接近任何人,话更是少得可怜,所以他这样对她,其实也是正常的。
所以,她有空的时候,会经常去他的公司,他的家去找他,听任唯擎说过他不喜欢话多吵闹的人,那样会让他反感,尤其是女人。
幸而她话也不算多,所以每次去见他,她都只会跟他说几句话而已,然后就跟他一样的沉默,有时候她会看着他失神,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他们有这么多地方这样的类似。
埋头在项目策划书中的简深炀微微抿起了薄唇,冷扫了一眼任唯宣。
在任唯宣看来,简深炀的眼神永远都是那样的冷漠,所以很多时候在她的眼里,简深炀都是同一个表情的,所以她没有多想,淡雅一笑,“怎么了?”
那个时候的任唯宣笑起来真的是挺淡雅,明媚有气质的,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双眸流光溢彩,因为她是真的喜欢这个二十出头却在商场上已经取得非常成就的男人。
这时候,她留意到男人忽然凝视着她失了神,那目光犹如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样。
那一刻,任唯宣的心口一直扑通扑通的跳着,竟然也有些害羞。
男人抿了抿唇,捏着钢笔,薄唇微启,欲说话,后来他沉默了,低头继续工作。
十
此后,只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里,任唯宣总喜欢往男人的家里,公司跑。
后来,男人公司的下属,家里的佣人都以为她是他的女朋友,两人关系甜如蜜、
可他们却忽略了他们从未见过他们真正的亲密过。
说实话,刚开始容域祁并不真的以为他们在一起了的。
可后来,他就不确定了。
如果有人问谁最了解简深炀,容域祁干拍拍胸脯说:“我!”
是真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简深炀。
到目前为止,确实是这样。
简深炀织忙碌的时候,容域祁自然也有自己的忙碌,他对于简深炀跟任唯宣的事知道的也不是那么的了解。
可他听说任唯宣可以自由出入简深炀的房子,哪怕是办公室,书房的时候,他是惊讶得下巴也掉了下来的。
别怪他这么惊讶,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除了公事以外的任何人能只有进出他的房子,办公室,身子是书房的。
当然了,他容域祁除外。
可他容域祁是什么人?
他跟简深炀已经认识了超过十年了。
十年,他们才过了多少个十年?
就他简深炀也不过只有两个多那么一点而已。
他用了七八年的时间做到的事情,而任唯宣只需短短两个月就做到了。
当时容域祁知道这件事了,说了这么一句话:“尼玛的这都不说爱情那还是什么?”
所以,在简深炀的朋友也以为她是他的女朋友,只是简深炀为人冷漠,不懂表达,所以关系看起来不是那样的甜如蜜而已。
十一
十七八岁的任唯宣还在上学。
在推迟了半个月上学之后,她不得不回去皇城。
她回去皇城的消息几个朋友是互相知道的,所以她相信简深炀也是知道的。
回去的前两天,她来到简深炀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男人很认真的在工作。
在任唯宣看来,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好看的。
所以,她看了这个男人两个多月却从来不会觉得腻。
因为男人的认真,她没舍得打断他,一直等到了中午。
每个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就算你欣赏他喜欢工作,可你还是会希望在工作与你之间,他会更加倾向于你。
想到自己就要回去皇城了,恐怕也有一段时间两人需要分隔两地了,为此,任唯宣惆怅若失。
后来,她顾不得男人还在工作,她有些失落的说:“炀,后天我就要回国了。”
任唯宣其实真的是挺难过的。
可她说完了,男人却连头也不抬一下。
她本来话就不多了,可这个男人话更加是少得可怜,一天相处下来也不想听到他跟你说两个字。
以往的任唯宣也不勉强,毕竟他就是这样的人,可是慢慢的,两人相处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还是那样,她的心就开始有些不满和落魄了。
可她坚信男人总有一天会为她改变,会成为她的那个独一无二的。
这个美好的幻想是她坚持下去的重要动力之一。
她向来是一个懂得拿捏分寸的人,可她再懂得拿捏分寸也不过是不满二十岁的少女,是一个沉浸在恋爱中的少女向来都是没有多少智商的。
她沉了小脸,过去抽走了男人手里的资料,扔到了一边,不满的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男人抬眸,那个时候,男人的眼眸犹如冷藏千年浸透寒气的刀锋,要不留情的向她砍来,任唯宣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被砍得皮开肉绽,那咧开的伤口既流着血又散发着冰凉的冷意,似乎那刀削上的冰渣都留在了那里,怎么也无法散去,那股凉意瞬间蔓延到了脊椎,让她不由自主的微微后退。
简深炀不再看她一眼,冷漠的说:“滚!”
任唯宣声音控制不住的拔高,“你,你就这样对我?!”
可男人没有再看她一眼。
任唯宣何尝受过这种待遇了,高傲如如她,咬着牙离开了简深炀的公司。
任唯宣离开不久,容域祁来男人的公司找他,两人到了饭店吃饭去了。
用餐间,容域祁想起了什么,挑高了眉头,“明天任唯宣就要回国上学了,以后你们可能有有很长一段时间分隔两地,怎么?你不会舍不得?”
男人慢条斯理的用餐,咽下嘴里的食物他才皱眉,“我为什么要舍不得?”
说完,就毫无在意的继续用餐了。
容域祁撇唇,“得了吧,在我的面前还装!要你真的有心,就赶紧追过去,听说任唯宣在他们那个地方还挺抢手的。”
男人睥睨着他,冷冷的说:“不吃就出去。”
容域祁罢罢手,“好吧,不说就不说,我走还不行吗?”
容域祁才说完,男人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男人手里捏着这个手机,陷入了沉思。
这就奇了,简深炀这男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他什么时候见到过他拿着手机不接电话又不挂机了?
“谁的电话啊?怎么不接?是不是任唯宣的?”他凑了脑袋过去,“哟,是你家老头子啊,你家老只的电话你不是向来不接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是迟疑起来了?”
从简深炀第一次回过之后,容域祁就没有见到过简深炀接过简老爷子的电话,每次简老爷子的电话一来他就挂机,一来他就挂机。
后来听说简老爷子还真的很少给他打电话了,一年也才打几次。
男人自然没有回答简容域祁的话,他起身,出去外面接起了电话。
“深炀,关于公司的事,我还真的希望你能回国来跟我谈一谈。”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都行,你来安排时间,不过爷爷希望不要超过一个月,你看……行吗?”
男人沉默,然后直接的挂了电话。
男人挂了电话,倚在墙边,双手插袋,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多分钟过去了,容域祁找不到人,却见他莫名的倚在那里,觉得出奇,“你在干什么?看你的样子真的有点像失恋了,怎么?你该不会真的失恋了吧?”
男人沉默,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回去了房间将自己的大衣拿回来,饭也还没吃好就转身离开了。
“喂,你去哪里?”
男人没有回答,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容域祁看着他的背影,异常的纳闷,忽然觉得他有点搞不明白这个男人,难道恋爱的人总是这样的反常?
晚上,他又去找简深炀,想约他一起打高尔夫球,后来才停卢若素说他下午的时候忽然定飞机回国了。
容域祁顿时就乐了,骂了两个字:*。
任唯宣她一直都觉得是男人的错误,他从来就没有顾及过她的感受。
她虽然有些后悔自己今天的冲动,可她想到了男人的冷漠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并没有错。要不是给他一个下马威,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对他的重要性!
当时候任唯宣真的是这样想的。
可她的想法没有为此多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回过那天的晚上,男人没有给她一点信息。
虽然,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男人也没有主动给她发过任何信息。
自己的冷战没有得到想要的人围上来和解,那时候任唯宣所有想委屈都涌上来了,可更多的是害怕,害怕简深炀真的就这样生他的气,会跟她分手。
那时候的任唯宣才真正的意识到她根本不算了解这个男人。
至少,她没有了解到他的心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当天晚上,任唯宣给简深炀打了几个电话,却没有人接。
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能等他,想跟他聊一聊,希望他能为她改一改他的脾气,跟她谈谈心事。
可那天晚上在简深炀的家里呆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简深炀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她坐飞机离开,男人也没有前来送机,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后来,她才得知简深炀回国了。
题外话:
关于少年时期的任唯宣的故事很快就完了,大家淡定,别急哈,明天陌陌就粗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