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晦暗的看了我一会儿,从容而淡定,并没有泄露出任何情绪,像是一汪深潭,古井无波。
最后他动了动唇瓣,不曾征求我的意见,而是直接下达命令:“我已经给你买好去纽约的机票,明天早上的飞机,到时候我会派人来送你。”
“苏墨”我恼怒,有些凉的看着他,心里一阵无奈和难过。
他为什么就这样强势,什么都不告诉我,难道我就没有知情权还是我不值得他信任
想到信任二字,我就想起上午的事情来,想到他当时用那种失望阴凉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那样的话,此时我也回以他失望的眼神,语气不善:“我怎么可能将自己交给一个不信任我,我也无法信任的人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他眯着锋芒的眼:“由不得你。”
我被他强势蛮横的样子气的不行:“你谁啊你,请问你是我什么人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就算有关系,你也只是我前夫而已”
我更猖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他堵住了唇。
他深深的缠绵着我的唇舌,一如既往霸气的吞噬我的呼吸,让我被迫瘫软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开我,声线依旧疏淡:“说,继续说,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是你什么人。”
我磨着牙,恨不得吃了他才好。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离婚是他说的,离婚协议也是他寄来的,要娶司语也是他决定的,现在,却又打着我丈夫的旗号来管我的事,说送我出国就送我出国,连我的意见都不问问,他到底凭什么就凭他是在为我好吗
可是这样猜不透心思的好和隐瞒我宁可不要
叹息了一声,他低哑道:“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我冷笑了一声:“相信你”
如果连他的心思我都猜不透看不透,他还指望我有什么安全感怎么信任他这次他要娶司语,谁知道他下次要去谁
唇角的笑靥消失殆尽,我冷冷的道:“苏墨,我宁可相信冯彦博也不要相信你。”
如果他还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宁可相信冯彦博,至少从一开始,他就不曾掩饰过,他在用行动告诉我真相,与其去猜,我宁可直接面对真相,面对那些隐藏的危险。
他的深瞳里闪过愠怒,严厉地看着我,握着我的手也用了几分力道:“以后不准再见他现在这部戏,我会找人替你接。”
我倔强道:“我不”
他脸色沉怒:“你想找死是不是。”
“对,我就是找死怎么了。”
我与苏墨杠上了,他越是什么都不说,我就越是想知道,越是想逼迫他说出来,这种被蒙在鼓励的感觉并不好受,我最在意的是我的心脏到底为什么就变成了别人的
我觉得,只要知道与冯彦博之间的恩怨,或许我就能知道一切,知道真相。
我更在意的是,在他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他守了我这么多年,到底是因为那颗原本属于程雨的心脏,还是因为他觉得我因为他才失去了跳舞的机会,所以他觉得愧疚,所以才对我好。
或者
他只是像我憧憬的那样,他是真的喜欢我
我很想直接问出口,却怕面对他的躲闪和沉默,那对我来说是一种伤害,是一种痛,所以我不能问,也不敢问,只能一点点的去寻找真相。
虽然真相最后我依旧要面对,但是,如果那是一个不好的结局的话,我希望那一天能晚一点到来。
此时的我,真的是期待又害怕,这种复杂的心理,焦躁不安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无措又慌乱。
用司语的话说,这颗心已经不属于自己,已经无法操控
苏墨与我恼怒的对视了一会儿,突然举起了手,我以为他要打我,吓得我下意识闭上了眼,却不想下一刻,我就陷入了昏迷。
我的心一骇,他这是要打晕将我送走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嘈杂地呼呼声。
想到昏迷前的事情,我蹭地坐起来,苏墨不会是现在就要将我送走吧
我侧头,却不想看见的不是苏墨,而是冯彦博为什么是他苏墨呢
我的脑子有一瞬的死机,想不明白,坐在我身边,明明就应该是苏墨的人为什么换成了他
像是看出我的想法,冯彦博斯文尔雅的笑了起来,邪气而阴凉。
“醒了。”他优雅地叠起手中的报纸,邪魅的视线轻佻的落在我身上:“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换人了”
我知道他会告诉我的,因此没有追问,只是安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答案。
他墨眉一挑,邪肆地凑近我道:“如果我告诉你是苏墨把你给我的,你信不信”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扭过头答非所问的说:“我饿了。”
他以为我会信就是因为他,苏墨才要把我送走的,怎么可能会将我送到他手中
看出我的不信,他笑了一下,终于说了实话:“苏墨以为把你送走,把你藏起来就能保护你”
阴冷的笑了一下:“他想的太好了,这场游戏,如果少了你还怎么继续”
我的眼睛闪了闪,闷闷到:“能不提他吗我饿了。”
“高参。”
随着他的话,立刻就有人将美味的食物送上来。
看着我与美食奋斗的样子,他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邪魅扬声:“吃好喝好,等着迎接我送你的惊喜。”
惊喜
我抬起清冷的眸光扫了他一眼,微微皱起眉,心底一沉,我知道,他所谓的惊喜只怕是惊吓居多。
还不等我说什么,他的声音再次悠然响起:“你说,如果苏墨看见你,他会是什么表情有点期待呢。”
我一顿,心中了然,他是将我偷出来的吧,只怕苏墨还不知道我已经落在他的手中。
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问他:“我睡了多久”
他扬眉:“三天。”
三天我居然睡了三天
我首先想到的是初初,我答应过要去看他的,结果我又爽约了。
“什么时候能到。”我又问。
“再过一个小时左右。”
“一会儿能先让我去一趟医院吗”我想先去看看初初。
他好脾气的没有拒绝:“可以。”
冯彦博带着我不是坐车去的医院,而是命人直接将直升飞机停在了医院的顶楼,就这样,我们到了医院。
从顶楼下来,在医院的病房里,我并没有看见初初,找了个护士一问,我这才知道初初被送进了抢救室。
我的心一惊,为什么会被送进抢救室
在抢救室的门口,我看见了成妈,她红着眼睛,一向说话温和细语的她此时却目露凶光的呵斥司语。
“如果初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走过去问:“成妈,怎么回事”
成妈抹着泪,恼怒地指着司语泣声对我说:“都是这个女人居然拿什么海带汤给初初喝,初初对海带过敏的”
我愣住,成妈刚刚说什么. 首发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成妈,你刚刚说什么初初对什么过敏”
“初初对海带过敏。”成妈以为我没有听清,抹着泪又重复了一遍。
初初对海带过敏这么巧我也对海带过敏。
有些东西一股脑儿的涌上我的脑门儿,让我有些乱,有些理不清头绪。
抢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病人需要输血,血库里的血不够了,你们谁是b型血。”
“我是。”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医生点头,“好的,请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