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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活葬?

作品:天地不葬|作者:煮酒人间|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10-26 18:58:54|下载:天地不葬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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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琼楼侧耳:“什么?”

叶狂徒面对他时,不再自称贫道,而是称我:“我也听说,你同时得罪了海角殿和诸佛岭,没有靠山,活不久的。”轻拍身边黑虎尸,虎口微张,里面含了十几片古迹斑驳的铁卷,杀伐之气引而不发,最起码也与那净瓶相当,“射死了我,上古兵祖的十三铁卷自然归你;但若射不死……”

“嗡……”

抬手便射!

射不死再说射不死,既然他有要求,跑又跑不掉,索性试一试恋尸癖的战力究竟有何不凡。因为直到现在,谁也看不出他凭什么位居星榜四十四。仅凭炼尸手段,再多也不够。但那偏又是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

“嘭!”

一去即中,叶狂徒没有像佛王那样举手拦箭,整个人反而被一箭射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身死道消,他的身躯仿佛是由数不清的道符聚合而成的。面对霸道的摘星手,骤然改换形态,化作漫天道符横飞,一如惊巢的蜂群,混乱又有序。手中所擎的拂尘却没能幸免,于箭势中零落成粉。

须臾!

亿万道符再度归一,道人仙姿不减。

“拂尘本是四十四,前来挑战,被我打杀。我剪了他的头发,取下一截臂骨,留在身边做个纪念,跟在身边几十年,倒叫你给毁了。”叶狂徒皱眉,有些意外,向山下迈出一步,“你这空手一箭尚可,但还不够,再来!”

墓民,不持器。

诗仙说过,飞升者强大后,可以凝练属于自己的葬器,实力不同,品次不同。但就墓民而言,星象晦暗,葬力孱弱,还停留在一个十分基础的层面,达不到祭炼本命葬器的要求。

飞升时,除却穿在身上的衣服,任何下界物品都会在雷劫和虚空的作用下灰飞烟灭。来到死界后,所持器物,一种是古人遗泽,另一种则是利用白骨大地现有资源,制作出的样子货,本身没什么威力。拂尘属于后者,但却是一件战利品和象征!

孔琼楼一言不发,也未料到叶狂徒会以这种“爆炸”的方式应对他的摘星手。

再射!

“嘭!”

与第一箭如出一辙。

叶狂徒再聚形体,道衣如神,舍我其谁,又向前迈出一步:“不够!”

……

每当孔琼楼把他射爆一次,道人便向山下迈一步,足底没有动用任何神通,一步二尺,半寸不多,分毫不少。百步时,孔琼楼的脸色开始发白,牙关紧咬;又百步,他的双臂竟难以自抑的颤抖;就这样一个射,一个走,古王大墓旁似乎只剩下这两个人。

叶狂徒走下山岗,彼此间距离减半,孔琼楼双臂血管儿齐齐炸裂,无力垂落。

千箭!!!

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孔琼楼强忍肉身反噬,最多也只能射出一千虚无箭矢。

最引以为傲的武道圣典,按照十箭重伤佛王的战绩,再添一箭誓杀星榜八十,足以让他名动四方。但活人不是靶子,倘若真有一百个佛王联手攻击,肯定也不会等他射满一千。可是,一百个佛王来了,恐怕也无法对叶狂徒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身化道符,玄之又玄,相当于把自己炼成了一具“符尸”。

每一道符文都有别于外在天地,构成一个由自我掌控的“符”之存在,极难磨灭,就算可以做到,但亿万道符聚散无常,哪怕漏掉一道,他就不会死。

恋尸癖果真是变态中的极品,连自己都不肯放过。

“我以赶尸之道飞临永恒,杀生驱死,岂会不知如何规避生死界限?”叶狂徒语音冷漠,存心要从意志上彻底击溃他,“你这番手段,恐怕连血墨画匠都难以镇杀,勉强能与他齐名,或许还要差一位。而我早已修成不灭道体,你能奈何?”

求不得长生大道,那就退而求其次,规避生死。

不死。

即不败!

他的点评很也公正。

大千之内,道心万种。有仙人号称造化为眉玄黄续骨,便有大妖敢言参天地夺日月之精……太多的大成法门,数不清的神魔仙佛妖圣。武道飞升,本就式微,根本难以在万法千宗里面脱颖而出,孔琼楼远称不上最强,道人眼中,至多能排星榜七十六。

自始至终,叶狂徒也只是被动防御,没有主动还击:“杀光你的同伴,与我为伴!”

“我打不过你。”孔琼楼坦然承认不敌,可他不知何为恐惧,咧嘴嘲讽道,“恋尸癖,你好可怜。用生死相胁,都没有人愿意跟你做朋友,难怪只能跟一群尸体腻歪。”

五焰魔君横眉,跟了孔琼楼这样的人,连胆色都壮三分,他举枪一呼:“五焰魔君,请战道仙!”

身边人心知难免,在烧火棍的煽动下,也要向叶狂徒发起自杀式的冲锋。

孔琼楼上去“咣当”又是一脚,把五焰魔君踹的窝火,心道本君这是替你送死,你不感动也就罢了,怎么还他娘踹上瘾了?

“请个屁,打得过吗你?!”

孔琼楼却望了眼古王大墓,狠心咬牙道:“进墓!”

之前,他认为墓里葬的就是秘境主人,因畏惠岸行者之言而不敢入。但结合另一处兵祖祭坛,又觉得推断未必准确。

倒行逆施大阵,名字似乎也不是随便取的。

兵祖祭坛上下颠覆,据说连兵祖也是倒立摆放,岂不正应了里面的“倒”字?古柳王树在秘境内横冲直撞,皆因少了头颅的观世音菩萨执意不肯安息,行走至今,也应了四字之中的“行”。若是每一个字对应一个阵眼,逆与施,莫非也代表了两处被封镇的古人?!

这个猜测,显然更靠谱一些。

古王乃人主,普天之下王土王臣,敬天而不惧天,或许就代表了阵势中的“逆”字。

由于恋尸癖实力太猛,除非动用“生死无涯”压轴秘技,仅凭红尘七绝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孔琼楼也并不想与他同归于尽。诗仙传授的太玄经亦无法主导,那便只好闯一闯大墓,倘若言中,墓里必然存在奇诡,希望古王尸身能折腾一下,借此干扰叶狂徒攻势。

他俨然已是大家主心骨,说一不二,连人带狗掉回头闯入谷中!

甫一踏上墓道,几人心中顿呼不妙!

谷内死气敛藏,与外面几步之隔,带给人的感觉却似阴阳有别。寒意直透骨髓,道两旁、一尊尊古老的守陵卫士,仿佛在注视着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起身镇杀闯入者。

“錓……”

孔琼楼强忍双臂剧痛,御掌拍打腰间酒坛,引发浩然洪音,用以驱邪。

也不知有没有作用,但环绕在身周的死气确实稍减,守陵卫士们也并没有真个活过来。他眼角余光匆匆掠过两侧峭壁,想把在外面看不到的壁画看全,上面描绘的内容却格外令人震惊!

天穹如玉,大地万城。

古王手中,托着一件看似是编钟的古器,站在宏伟的宫殿外,只有背影。

驻足,望天。

接连几幅,都只画了同样内容,连贯在一起却不难发现,画中天与地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不是大地上的城长高了,就是头顶的天穹在坠落……可那万城不改,烟火如故,更像是天象有异。壁画本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墓志,记录了上古天崩前的景象!

继而,古王临朝,宦官宣旨,朝堂大乱。

好像是古王根据天象,临时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引发百官反应剧烈。

有文官死谏,哭天怆地当头撞死在殿前,脑浆涂白;亦有武将横眉,对王案唾弃不休,却被守陵卫士一样装扮的甲士押解到殿外,驾神驹车裂;但大多数臣子都不敢违抗王命,齐齐跪拜,仿佛能听到当年那山呼海啸的“大王圣明”!

一路惊鸿瞥来,飞速抵近地宫入口。

前方,并没有厚重的墓门将地宫封死,而是直通黑漆漆的甬道深处。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

叶狂徒眼里,孔琼楼就像不听话的孩子,而他则是戏弄老鼠的猫。一个心存逆反,一个气定神闲。

他负着手,不急不缓跟了过来。乌压压的尸群开始向内收缩,墓里所有的宝物都不会落进别人的口袋:“也好,待我亲手把你的同伴炼成行尸,你就是不想做跟屁虫也没得选。”

“停下!”

孔琼楼爆吼一声,生生止步。

同伴们被他吓得一个激灵,狼狈相撞,全都停了下来。

“公子,怎么了?”

“孔施主,那狂徒追上来了!”

“大喷子,你又要抽风?”猴子急的眼睛都红了,吼叫:“进墓还是跟他拼命,你给猴子个痛快话,别虐待动物!”

孔琼楼充耳不闻,也没有回身去看叶狂徒。他愣愣盯着最后几幅壁画,着了迷。于是大家也跟着扭头看去,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觉得还不如回去拼命划算!

“事已至此,断然无法回头,真死在里面也认了,进!”孔琼楼咬牙,狠心下决定。

叶狂徒跟在后面一路看过来,最后也在地宫入口停下。

他眉头紧蹙,瞪着末尾几幅壁画,神情比孔琼楼等人好不到哪去,喃喃自语道:“上古第一菩萨,上古盖世兵祖,再加上这样一位布武天下的人王,数来已是第三个被岁月抛弃之徒。尔等叱咤玄黄多少年,却也没有个长生的奔头?”

……工匠如蚁,凿山开陵,记述了王墓修筑时的情景。

……古王从贴身甲士之中挑出最剽悍忠诚的一批,命人以神泥裹住他们的身体,人王遥遥感应天上一颗大星,引下滔天星火焚烧,将这足有八百的甲士活活烧制成人俑,摆放在墓道两侧。难怪这些守陵卫士看上去栩栩如生,本就是用极其残忍的方法炼成的人牲!

但这些也并不是孔琼楼和叶狂徒震惊的原因——更后面,描绘了古王出殡的浩大场面。

分布在大地上的万城城头,挂满素色的丧布麻娟,白过凛冬的雪。亿万子民跪伏两侧,送葬队伍像是一条惊龙贴地游曳,望不到边。由几位王子装扮的年轻人打头,百官披麻戴孝随后……一步一叩首,三叩一匍匐,蜿蜒向大墓行来。

尽管壁画描画的很生动,恐怕也不足以还原当年万分之一的气势!

诡异的是,出殡的主角,那位本应死去的古王,却满面春风走在送葬队伍最前面。如果不是当年留下壁画的匠师画错了,那这位古王看上去确实很高兴,这哪里是送葬?招妃迎喜还差不多!

再者说了,明明活着,连抢救都不用,又出的哪门子殡?

上古人王走到墓道口,回身看一眼,像是与王子、百官、万民告别,径自走向进地宫,消失在黑漆漆的甬道深处!

难怪,地宫没有封门。

上古人王所作的决定……竟然是活葬自己!!!

叶狂徒瞟一眼甬道,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告诉他,别进去,不吉利。

但连他未来的跟班儿孔琼楼都敢,他若不闯一闯,岂不会被那个贱嘴子笑话死?回身对领头的黑虎和尸群掐了几个道符,终是踏入了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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