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连城的九品参皇,竟然张嘴就可以白送。
这么大的手笔,但凡懂行的,谁不震惊。
郑耀祖身旁那个年轻人更是激动得结巴了起来,“大,大伯,这,这……”
郑耀祖却反而缓缓坐下,沉稳地道:“郑某人自幼由父亲提携入行,在商界打拼三十余年,学得了一句至理名言,免费的东西是最贵的,小小荣祥行怕是拿不出能令这位先生满意的东西。”
苏学安笑道:“不谈谈,怎么知道能不能拿得起?机会转瞬即逝,不努力抓住,可不要后悔。”
郑耀祖默然片刻,问:“还没请教先生贵姓。”
“关东,苏学安。”
“苏先生,在谈之前,我能否问个问题。”
“请问。”
“苏先生为何要在我身上投下这天大的本钱?王家财雄势大,眼下正如日中天,我荣祥行无论如何不是王家的对手。”
“我不知道王家是谁,也不知道王家跟你们荣祥行有什么纷争,只是观郑老板面相,正当财旺气盛,未来将有不可限量的大富贵,才想着借郑老板的东风赚些方便财路。”
“苏先生是位相师?”
“不是,只是稍有涉猎。如何,谈谈?”
老齐看着侃侃而谈的苏学安,暗地腹诽,之前还说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这么儿又会相面了,扮神是你,扮鬼也是你,那你的真身到底是什么人?
郑耀祖再次沉默良久,然后示意身边人都下去。
苏学安也让何大壮和华子领着老齐出去,并示意他们两个看紧老齐。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苏学安和郑耀祖后,郑耀祖先开口,却是详细讲了王家与荣祥行的纷争。
这王家是港岛仅次于四大家的豪门,当家人王兆秉拥有太平绅士头衔,深耕港岛制药业多年,名下拥有数家上市公司,更兼最近借了湾岛股市大牛的东风,身价暴涨,直追四大家族,便生了兼并高升街诸多药材行的心思。
其实王家的制药厂是生产西药的,与高升街的诸多中药材店铺根本不搭界,之所以想兼并高升街,是想要整合全岛药业,不再区分中药西药,则由他王家来话事。
这事儿要是干成了,王家一跃成为与四大豪门比肩的第五大豪门也不是不可能。
但想在高升街话事,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中药材行会自有自己家的规矩,不是谁钱多就可以话事,还要比底蕴,看谁的家底丰厚,能拿出来的宝货够多。
王家以前没有涉猎过中药材行,底蕴自然是没有的,便派出自家二公子,借着近来移民大潮风涌,再加上威逼利诱,一气收购了近十家老药材行,组建起秉盛国际中药材集团,其中就包括去年以二百四十三万拿下六品参宝的宝祥福,以此为底,王家四面出击,手段尽是要在高升街的各家店铺交换入股。
王家狼子野心,大家都能看得到,自然无人愿意换股,而这其中最大的障碍自然就是高升街药材行的龙头荣祥行以及它的老板中药材行会的现任会长郑耀祖。
为此王家手段尽出,先是设计坑了荣祥行几笔大买卖,联合银行断贷,切断了荣祥行的资金流,又找社团混混时常骚扰工作,使之无力继续生产。
没错,荣祥行不仅仅是个药铺那么简单,名下还有工厂,专门生产各种中成药、保养滋补品,光一个人参就能做出含片、茶袋、口服液等等十几种深加工产品,远销湾岛、东南域。
短短内个月的工夫,荣祥行就四面楚歌,摇摇欲坠,郑耀祖现在也只是勉强支撑,对王家的步步紧逼,实在是无力反击。
而明天,在王家的运作下,中药材行会将在文武庙开会,所有药材行代表都将参加,提前选出新一任行会会长。
荣祥行能够成为高升街的龙头,一是靠地加工制造优势,二是靠得郑耀祖的会长身份,如今王家双管齐下,誓要推倒荣祥行这个高升街龙头。
讲完了这些纷争,郑耀祖叹道:“其实就算有苏先生的参皇镇场,也只不过多熬一段时间,王家财雄势大,荣祥行撑不了太久。”
苏学安听完之后,笑道:“郑老板不必烦恼,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我看那王二少虽有浮财横富之气,但肌肤色暗,当主家中横财不日散尽,只要熬过眼前这关,转机自来。”
郑耀祖听得将信将疑,港岛自来有信奉风水命相的习俗,越大的老板越相信这个,只是眼前这人太过年轻,说话也有些轻浮,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苏学安看郑耀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便又道:“这样吧,郑老板,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我将参皇押在你这里,就赌王家不日横财散尽这事儿,要是我输了这参皇归你,我分文不要拍屁/股回家,要是我赢了,这参皇也归你,你答应我三件事情,你看怎么样?”
郑耀祖犹豫半晌,方才咬牙道:“好,我就赌这一把,苏先生可需要我立个字据?”
苏学安摆手道:“不需要,郑老板要是输了反悔的话,却也是我巴不得的,我能得到的好处更多更大,所以郑老板尽可以反悔不认昧下这株参皇。”
这话说得神神秘秘,已经很有些标准神棍的味道了。
郑耀祖便问:“要是事情完结,我要到哪里找你。”
苏学安笑道:“我们几个出来得急,如今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就借郑老板的东风,给我们寻个住处?”
郑耀祖一看,这是信心十足啊,当即安排人帮苏学安几人订了酒店的套房,又悄悄安排了几个人暗中盯着。
苏学安也不跟他客气,带着何大壮、华子和老齐大大方方地住了进去。
对于苏学安的这个操作,谁都看不懂。
老齐不敢问,何大壮向来不问,唯有华子,年轻好奇心旺,又仗着跟苏学安关系近,就问:“安子哥,跟那个郑耀祖不认不识的,咋就把那好几百万的参搁他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