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衣点了点头,其实只有三天的假,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了,她是身心俱累,也不想到处走了,只想着在家呆一下,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洛于墨朝四周看了一圈,最终把目光锁定在她手里那把剪刀里,他抬头凝着她,阒黑深谙的眸一瞬不瞬,心,却像被撕裂一样,疼痛瞬间扩到每一个细胞之中……
崔云衣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一贯平静的眼神变得波动了起来。想起了当年她独自一人承受的痛,还有那个无辜的孩子,还有自己哥哥劳心劳力地照顾自己,她是该杀死眼前这个男人的,只有他死了,一切才算结束。
“我不知道。”崔云衣冷淡地回答道。
崔云衣本来是想打算去赵医生那里一趟的,可是想到假期,赵医生也要休息,就没有过去了,可是她真的对自己越来越没有底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客气,你开心就好。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行吗?”
“云衣,等会儿你有什么节目?”沈沁儿笑着问道。
安小贝耸了一下肩,风轻云淡地回道:“不知道。”
崔云衣清冷的眼睛迎着他,丝毫不躲闪。
洛于墨约在那家店见面,是什么意思呢?他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呢?
“崔天衣,你刚刚说什么呢?”崔云衣提高嗓音,不悦地问道。
“是的!”崔云衣毫不客气地回答道,她就不信他大发善心。
崔云衣连忙摇头,她怕,“我……我不去了,你……好好照顾……他,不能……让他出事。”
崔云衣发现江维之家是整洁得无话可说,放下肩上的挎包和手里的早餐,发现四处无人,看来某男人是真的还在睡觉吧!
“安小贝你就糊弄我吧,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啊?”
由此看来,这个女人在洛先生心目中占有着特殊的地位,竟然在醒来的第一瞬间,问的便是她,而不是关心自己,也不是自己的妹妹。
“赶紧叫救护车来啊!”崔云衣冲着身旁同是着急的男人大喊道。
不,一点也不痛快,一点也不开心,她竟然……心痛!
“有,有很多。”
“废话,当然是去医院啊!赶紧过来啊!”崔云衣什么都顾不上了,要是洛于墨真的因此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一句话不亚于一个原子弹爆炸,崔云衣听到了,怒目而视,看着眼前这个只懂得威胁的男人,什么时候他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
“不要说话,就这样让我抱抱。”
“不……你不需要内疚……是我对不起你。”
洛于墨,你欠崔云衣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你一辈子都无法偿还清楚啊!
有好几次,崔云衣都想掉头走人,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哥哥,想到哥哥一身创立的事业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这个决定会受到影响,她还是摇了摇头,继续坚定自己摇摆不定的心。
他什么事都可以由着她,可是事关她身体的,他有他强烈的态度,收起脸上的笑,英眉如剑锋般锋利,严肃认真地说道:“你不吃,我想我们很能继续谈崔天衣公司的事。”还特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语气。
崔云衣,你脑袋真的是进水了吗?怎么会想到那个男人呢?
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崔云衣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她听错了吗?
崔云衣你不能原谅他,绝不能去原谅他的。
“没……没有。”
“欢迎――”崔云衣话没说完,可是当看到来人之后,便把剩下的话省略了。
嗯,她哥哥在她心中是最帅的那个,无人能比。
崔云衣抬眼看了一眼专心致志烤肉的男人,浓浓的英眉,眉宇间有一份固有的霸气,却多了一份少见的平静,那鼻子高挺地立在那里,薄唇扯出了一丝难得一见的笑容,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不能亲近的。
洛于墨一定是疯了!
“我嫂嫂啊,她可是你老婆,而我是你妹妹,你应该对她好的。”崔云衣奶声奶气地说道,也只有在自己哥哥还有爹地、妈咪面前她才能当会儿小孩子,撒娇。
他的好兄弟一向都不注重感情的,当然除了他宝贝妹妹以外。而且认识他那么多年,他也不怎么接近女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性取向有问题啊!
“昨天谢谢你陪我度过了一个不一样的生日,谢谢你。”
蒋俊低声回道:“是一个女的。”
她不是想他死,不是的,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当年的她有多痛,她不是要他的命的,不是的!
“叮――”崔云衣的手机响起来了,闭着眼的她也懒得睁开眼睛了,摸索着手机,接通电话。
十月四日,又到了上班的时间了。
他今天穿了一套深黑色的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深蓝色的衬衫,带了一条同是深色系列的领带,是Bvlgari其中一款,怎么这套西装这么眼熟呢?是在哪里见过呢?
见状,崔云衣也只能低头吃早餐了,可是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的,他哥哥和嫂嫂不让她帮忙,那她可以从其他渠道,想法设法地去帮忙啊!
“你……”崔云衣打断了他的话,用手指指着他,真的是恨不得一拳就挥过去,把他打晕。
士可杀不可辱!
“哟,我怕怕啊!就怕你不杀啊!”崔云衣挑衅着说道,脸上还带着得瑟的笑意。
“只要她开心,想他什么办都可以”?这是真的吗?
崔云衣一着急,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江维之推开了,心跳动得很快,拽着自己衣服的一角,惶恐不安地看着江维之。
“你有完没完,不是叫你不要再喊我名字吗?你不知道,我听到你这么喊我名字,我只有一种感想――恶心!你……”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空气中百花汇杂的清香并没有舒缓人的神经。
“我找他只是聊公事,怎么就成神经病呢?”崔云衣嘴脸含笑地说道。
“崔小姐,里面请。”男人欠了个身,恭敬地说道。
“你不要骗我了,要是我连煮了这么多年的咖啡都煮不好,那我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知道,是我一厢情愿地想要帮,不是你逼的。”洛于墨耐着性子重复道。
崔云衣撑着一把伞早早就来到名店城附近了,也不想太早过去,只能在附近走来走去,可是心却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能肯定的是,她的心情一点也不好,如室外乌云般,黑漆漆一片片的。
安小贝声音不悦地问道:“你家哪位呢?”
如此想着,崔云衣干脆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拉开窗帘,旭日正缓缓地升起,一切都处于朦朦胧胧之中,虽看不得太清,然而有一种朦胧感在其中,却显得别有一番滋味。
但在洛于墨心里,她崔云衣是最美的,无人能及的,那些明星都是打了好几层粉才有那种白皙的皮肤,可是崔云衣却不一样,即使是一张素颜的脸蛋,也美得让人惊艳,那嫩白的肌肤,水水润润的,眼睛即使不化妆,也炯炯有神,一张小脸蛋没有任何的缺陷。那身材更是凹凸有致了,圆润的胸脯,纤细的腰身,翘起的臀部,修长的双腿,简直就是上天造人时最美的杰作。
是的,他不能死,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了。
今日一见,崔云衣知道为什么,他的确是有令人为之而疯狂的资本。一举手一投足都透漏着身上的霸气,而他的处事方式也比以前沉稳多了,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洛唯风不悦地瞪了洛于墨一眼,抢过他手中的伏特加,为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小口,觉得这伏特加还真的不适合他,扬了扬手,叫来酒保,道:“开一瓶你们这里最好的红酒,记到他帐上。”
崔云衣点了点头,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他就不会反悔的,她也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你哥哥公司的事,你说,我们需要出来坐下来慢慢谈谈吗?”
“崔云衣。”安小贝大喊道。
“哥哥,你记得在我毕业的时候,你送了一套房子吗?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可以拿出来卖了它,换点钱啊,这也多多少少就可以资金紧缺的问题啦!”崔云衣无比认真地说道。
洛唯风更是好奇了,一个女的能把洛于墨给伤了?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故事!
“哥哥,是不是……公司有事了?你可以告诉我啊,我可以帮得上忙,我一定会帮忙的!”
他的死活关你什么事啊!
崔云衣扯了一下唇角,挤出一丝笑容,故作淡定地回答道:“没有,我很好啊!”
“洛唯风你什么变得这么婆妈啊?来,今晚不醉不归!”说完,便为自己的好兄弟到满了一杯伏特加。
崔云衣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调高了温度,然后小心翼翼地为他拉高被子。
“我们就不能公平一点吗?”
想到这里,崔云衣在心里窃窃偷喜。
“崔云衣,胆儿肥了?敢偷看我的信息!”安小贝一脸不悦地说道,双眼瞪大,大有一股把崔云衣吃掉的架势。
但这是那个男人烤的,即使再美味,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排斥的。不过能肯定的一点是,这个男人烤肉是真的有一点技巧的,他烤肉从来都不会烤焦,而且下的调料不会多,也不会少,刚刚适合她的口味。
其实,她是被感动了,被他今晚所做的一切感动了。他体贴地为她烤肉,而他只是吃了一点,即使知道她是在闹脾气,是故意和他对着干,他也没有生气,只是由着她。即使她是冷言冷语相待,而他由始至终都是保持着脸色一丝很淡、很淡的笑,从未生气。
崔云衣闻言,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都说这个男人眼睛毒辣了,你想什么他都能看出来,可是他在想什么,你却永远看不出来。怎么这个世界就这么不公平呢?凭什么他能看穿她的心思,而她却不能看懂他一丝半毫呢?还是说这个男人太擅长擦眼观色了,早就懂得看穿一切呢?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今天及时赶到了花店,要是出现一刻钟,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拿过旁边的闹钟一看,才五点,又在这个钟数醒来了,而且醒来便注定了睡不回去了。
要说江维之和她哥哥有什么区别就是他的眉宇,很霸气,很大度,可是却少了一份内敛。
人,都是这样的,总会后悔当初,可是已成事实的事,又改变不了。
“云衣,我觉得……你最好放开我,让我去洗个澡,冷静一下。”江维之颇为尴尬地说道。
他最终还是抛下了,任由她哭天抢地,任由她为他生为他死,他还是头也没回地走了。
这是他心爱的女人,是他的衣儿,所以什么都要紧,只有她开心就足以了!
“一定要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到我哥哥知道吗?”洛琳咬牙彻齿地说道,特别是看到自己哥哥英眉都蹙在一起的时候,心更是疼。
“明天就十一了没有什么计划?”安小贝好奇地问道。
对,洛唯风来了香港,第一时间就想到自己的好儿子洛于墨,以为他会带他去什么地方,没想到他拉着他来酒吧喝酒。
上完了一个早上的课后便急冲冲赶去Efychia了,她已经三天没过去了,虽然花店有安小贝照料着,可是她多少也得关心一下,一下课便开着她的小黄飞奔过去了。
他发现崔云衣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称呼他为“喂”,一般人还真的不敢这么不礼貌对他呢?不过,想想这也是正常的,她是崔云衣,是她的衣儿,她当然有别于他人了!
“还不说吗?要我去找林杰吗?”崔云衣提高嗓音,不悦地问道。
“老王,你是我哥哥的司机难道你也不知道吗?”洛琳把矛头对准司机。
他的右臂平放在桌子上,没有动,而且又隔着衣服的遮挡,所以崔云衣不知道他的手具体是什么一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