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十二宫,有一门秘功,专门对付通术大者,叫做化术功。正如其名,能瞬间转换通术的能力与无形,对通术者简直就是温水煮青蛙,杀于无形。
洛空长很聪明,没有使用自己的通术能力,“可是,你不用通术,光凭身法,确定能赢我?”
不能用通术的术者,无异于死鱼死虾,洛空长更是如此,“赢不了,所以……我准备逃。”
他突然狡猾地一笑,手从腰间掏出一枚暗器,扔在地上,顿时炸起了层层烟气,呛得郁寄柔连连咳嗽,待白色的烟气散去之后,洛空长已经不见了。
魔僧三灭在和赵十四,夏南莙武斗的时候,接二连三,不断划出伤口。
照这个形式下去,很有可能死在他们两人的剑下。
“贫僧去也。”魔僧三灭慌乱之间,行土遁之术,逃走了。
看着这两人都逃走了,牛武绝望,“军师误我啊!军师误我!”
“真是可惜,被他们两个逃了。”夏南莙收剑,惋惜道。
郁寄柔走过来,神情同夏南莙一样,气得咬牙切齿,被仇人逃了,那种心情出奇的差。
赵十四收剑入鞘,安慰道:“这样已经很好了,起码猛虎寨被我们扫荡干净了。”
他走到牛武面前,狠声质问道:“现在轮到你了,告诉我,镖银藏在哪儿了?”
五万天秦通宝,牛武一定会小心翼翼地藏起来,“我,我,大侠,我能不能用镖银的下落换我一条命啊!”
虽然是彪形大汉,但牛武还是怕死的,比谁都怕死。
赵十四有些看不起他,“快点说吧,饶你的命是不可能的,你说的痛快点,我倒是可以给你个全尸。”
杀了那么多人,造了那么孽,苍天能容他,赵十四不能容他。
“好吧,我告诉你。”人注重死相,死相若是好看些,去死后的世界也不至于让自己太难堪。牛武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反抗也是无用,还不如让赵十四给自己留个全尸来的实际。
“镖银所在底下库房里,钥匙在猴子身上。”
赵十四神情灼灼,听罢之后,一剑刺死了牛武,“一路走好!”按照约定,他给牛武留下了全尸。
牛武死后,他们找到了底下库房的钥匙,打开库房的一瞬间,他们都震惊了。
这库房中的宝物应有尽有,牛武这些年作威作福,鱼肉百姓,搜刮抢夺来那么多民脂民膏,堆积在这里。
金钱,银钱,堆积成一人高的小山,西域的珍珠项链,孔雀羽毛扇,白金象牙,琳琅满目。
“哇,这里的宝物可真多,牛武这个坏蛋真该死,抢了百姓那么多好东西。”明潇环顾着那么多好东西,感叹道。
赵十四点点头,“这些都是从百姓身上抢来,应该还给百姓。”
突然,夏南莙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蹲下身子在金堆里翻找,然后惊喜地大叫道“赵十四,你快过来看。”
赵十四过去一看,发现夏南莙手里捧着一片残血令的残片,这枚残片与那天拍卖会上的残片不同,但显然是一体的。
夏南莙兴奋地拿出另一枚珍藏的残血令,开始拼凑,可不管她如何拼凑,都不能把两片残片拼凑到一起。
“怎么回事?”她有些泄气,既然都是残片,不应该如此啊!
赵十四拿过去一看,才发现了缘由,“你看,这两枚残片的接口显然不同,据我估计,这两枚残片应该不相邻,它们的中间,应该还隔着一枚残片。”
忽然,赵十四又想起了那天金刀三对他说过的话,九鼎侯对其他剩下的残片都了如指掌,那这枚残片在猛虎寨的消息应该掌握在九鼎侯的手中,可为什么没有见九鼎侯派人来拿?
难道这枚残片是赝品?
目前的解释只能是如此了,“莙儿,这枚残片出现在这里,可完全没有看到九鼎侯手下,你说奇怪吗?”
夏南莙也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枚残片是假的?”
“很有可能。”
夏南莙随手便要扔掉,被赵十四夺了下来,“你这丫头,怎么说扔就扔啊?万一有用呢?带着也不碍事。”
说着他便把这枚残片收入了袋中。
清点了五万天秦通宝的镖银之后,赵十四发现,牛武不仅搜刮了不少钱财,还纳了好几房妾室。
看着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艳女子们,刚刚失去了丈夫,却没有一个落泪的,猛虎寨中死了那么多人,她们全然不顾,打麻将的打麻将,打扮的打扮的。
“牛武死了,你们以后自由了。”
赵十四的话好像没有人听见,两桌麻将打的风生水起,甚至桌间还有人问:“牛武是谁?”
“姐姐,你是不是傻了,牛武是我们家老爷啊!”
“哦,我还不知道我们家老爷越来叫牛武啊!”
噗,赵十四真是差点吐血。这些确定都是牛武的妾室吗?
此时,浪花庄中,胡翠儿带着司空一马和小无暇两个孩子。
浪花庄也就尺寸大的地方,远远没有司空府那么大,司空一马半天便把浪花庄全本溜达完了,然后见不着爹娘的他只喊着无聊,无聊。
无暇可不比他,以前在地宫的洞宫里,她也能呆的习惯,现在浪花庄这么大的地方,她那咕噜咕噜地小眼睛,怎么都看不完。
浪花庄,最出名的便是那片桃花林,易无水瞻仰桃花风光,却看到桃花丛中,有个孩童在奔走。
引起他好奇关注的,是这个孩童的面容,很像一个人,赵十四。眉目之间,都像极了,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易无水拿出了一如既往的和蔼面容,他自认为这样的态度,老少通杀。
可偏偏司空一马小朋友,不吃他这一套,“哼,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对陌生人,要有警惕心,这是娘告诉他的道理,原话怎么说的?他记起来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叫易无水,小朋友,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不可以,你是自愿告诉我的,而我不愿意告诉你。”司空一马咕噜转着狡猾的小眼睛,拿着气不死人的口吻说话。
这下可把这个一向好脾气的十象教白衣大弟子,人称儒雅的剑君子,一下黑了脸。头一次,他绝对自己被一个小孩子耍得团团转。
他面色有些发白,站起来,司空一马如临大敌,“叔叔,你是要打我吗?”
易无水看到这个孩子竟然熟练地摆起武道格斗的架势,而且是熟练的虎鹤双形,这让他刚刚放下的好奇心,立刻有被激起的,到底是谁的孩子,竟然让孩子学这么刚猛的武功。
呵!
司空一马应声出拳,拳风生猛,可那拳头在易无水看来,还是很稚嫩的,只是轻轻一抓,易无水的大手瞬间包裹住了司空一马的小手。
“小孩子怎么能学那么刚猛的武功?”易无水平生第一次装凶,还有些不习惯,“我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你。”
他作势便要打司空一马的屁股,可这机灵的小家伙也看出了形势不对。
“要你管!”易无水的脸靠得离他很近,司空一马往他的眼里吹了一口气,混杂着口水。易无水的眼睛烟雾朦胧,什么都看都模糊,等擦干眼睛的时候,那还有那个小家伙的身影啊!
易无水笑笑,今天自己的一世英名真是毁在一个小屁孩手里了,这孩子长得那么像赵十四,八成就是赵十四的亲生儿子。可他怎么会那么古灵精怪,赵十四可没有他那么多的花样。
机灵鬼司空一马撒腿一路跑,没有回头,直接跑到了房中,看见小无暇正在乖乖的坐在桌边吃着糯米圆子。
一脸满足得表情。
看到司空一马在看自己,小无暇小气地把碗围住,“不给你!”
司空一马一阵好笑,他和爹一样,从小就不爱吃甜的东西,只有娘亲才喜欢吃。爹爹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是不吃甜甜糯糯的东西,只有像娘亲那样的小女人才喜欢。
“哼,你求我吃,我还不吃呢?”这个妹妹什么都挺大度的,就是特别喜欢吃,而且在吃的方面一点都不让让他这个哥哥。
“爹和娘现在还没回来,你担心吗?”司空一马这几天虽然一直在没心没肺的玩耍,可他心中还是担心赵十四的安危的,虽然赵十四没说,但他也知道,他们此行有危险。
小无暇很淡定,“他们不会有危险的。小瑕不担心。”说完,吞了一个糯米圆子。
“你怎么知道?”司空一马立刻发问道。
小无暇吞下糯米圆子,淡淡道:“娘告诉我的。”
……
赵十四和夏南莙在押解好镖银之后,与三天后,回到浪花庄,小无暇吃得胖了些,脸圆了许多,而司空一马则是瘦了些。
因为孩子的担心,饭量减少,几顿不吃,难免会瘦。
胡翠儿担心赵十四会责怪,赶紧解释道:“一马这孩子怎么都不肯吃饭,谁来劝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