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霜轻轻笑了一下。
自己先喝了一口杯里的酒。
不过他一句话的工夫,这酒怎么又变得甜了起来?
“这个嘛…我只能说看你表现…”
“自然是和我结婚越快,她出来的也就越快!”
她眉眼一抬,指了指放在徐益善胸前的那杯没有动过的酒,“怎么?不敢喝?”
徐益善冷眼。
倒不是他不敢喝。
而是这个时候,他想尽量保持清醒。
之前他已经喝了很多酒,如果他没有喝那么多酒的话,也许大脑就不会转的那么慢。
多多也就不会被带走。
零星的片段从他脑海里浮过,尽是破碎的片断,混乱的思绪缠缠绕绕,终究还是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陆白霜径自喝干了她杯中的酒,朝着徐益善笑的开怀。
“不是问我什么条件吗?”
这一刻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徐多多入狱,无论是徐益善还是傅连冲都得看她的脸色行事,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徐益善这才转过脸来,双眸望着她,无动无波。
陆白霜摇了摇杯中的红酒,“喝了它,我就告诉你条件。”
她的眼角挂着让人迷醉的笑,那笑容就像是带着剧毒的罂粟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那眼底闪过的碎芒让人心惊又心慌。
徐益善看一眼仍旧在摇晃的红色酒液,毫不犹豫的接过来,一饮而尽。
陆白霜眼带笑意,眉梢皆是春情,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果然是为了徐多多什么都不怕呢。”
末了,她又突然靠近他的身子,柔声软语的在他胸口轻轻道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喝了这酒的后果你能不能受得了。”
徐益善身形一僵。
不过,他仍旧不徐不慌,站在那里,宛如天神。
男人高大而伟岸的背影似一座山,沉甸甸的挂在人的心头。
有那么一段时间里,陆白霜很想抱抱这个男人。
她好想问一问他:徐益善,你一直养尊处优,从来没过过苦日子,是什么让你放弃徐家的一切?而去追逐那不切实际的爱情?
过惯了舒服日子,又怎么能过的惯那捉襟见肘的生活?
令她没想到的是,徐益善不仅没有回来,还准备一直这么继续下去。
他为了徐多多,是真的甘愿付出所有。
很多时候,她真的非常羡慕徐多多,不必操心家族企业,不必算计来算计去,就有徐益善那样的男人深深爱着她。
而她这么能干,聪慧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那么入不得徐益善的眼?
这一刻,看着他毫不迟疑的喝下那杯加了料的酒,她的眼睛润湿了。
如果有一个男人肯这么为她牺牲,哪怕是让她死,她也愿意。
“徐益善啊徐益善,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徐多多?”
徐益善喉节滚动,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望着她。
她轻笑一下,朝着他手里的空酒杯伸过手,想要接过那只空杯子。
男人却是五指轻轻松松张开,轻轻一放,那杯子便掉落在地上。
溅起许多玻璃碎屑。
被灯光一照,尽是零散的寒光。
他额际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干涸,糊在脸上,有一种妖艳而诡异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