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转移话题道:“曾捷既然名声在外,瑞王爷会不会因为她天煞孤星的命数,而收了心思啊?换句话说,皇家容不容得下那样子一个媳妇呢?”
皇后道“我跟皇上自是没有异议的,但无论怎么说,还是得皇叔点头才行。牛不饮水,还能强摁头不成?”
颜十七道:“当日瑞王爷来府中,当着我和夫君的面可是亲口承认了心悦那曾捷的。”
皇后苦恼道:“这话他在皇上面前也是说过的,可皇上和我都认为那是权宜之计呢!是皇叔为了救那曾捷出牢笼,不得不那样子说的。如今,人被拘在了宫中,也不见得皇叔常进宫来。”
颜十七笑,“娘娘不用苦恼。瑞王爷不进宫来,是觉得太后和您不会亏待那曾捷。您想想啊,这天下,还有比皇宫里更安全的地方吗?”
皇后展颜,“那倒也是!都说烈女怕缠男,皇叔这样子的是不是也怕缠女啊?”
颜十七笑着点头。
皇后道:“若是这样子,那我是不是该把那曾捷放出宫去,让她缠着皇叔啊?”
颜十七摇摇头,“我觉得瑞王爷既然能说出心悦曾捷的话,说明之前已经被曾捷缠的差不多了呢!娘娘若是再试试瑞王爷的态度,不如做点儿别的。”
说着冲着皇后挤了挤眼睛。
皇后怔了怔,旋即会意,“你个鬼精!我劝你啊,怀着孕少动心眼啊!不然,这俩生出来,都跟你一样鬼精鬼精的,看到时候你们俩怎么收拾。”
颜十七笑,“娘娘不用担心,我很少有动心思的时候。现在在府里,基本上是被当做猪养的。”
皇后笑出声来。
颜十七道:“不过,说到曾捷退了五次亲的时候,我总觉得这其中有古怪。不是她被人算计了,就是她算计了别人。这事,可不像是巧合。”
皇后道:“嗯!这一点儿,我倒是问过她了。她也老实回答了,两者都有。最初一桩是别人算计她,河运总督府也并不是那么单纯的人家。有妻有妾,就难免有纷争。”
颜十七叹道:“男人贪恋好颜色,图一时畅快,祸害的却是子孙后代。”想到皇上也是个有正宫有嫔妃的人,便赶紧住了嘴。“后面的可是她不愿意嫁,算计的别人?”
皇后点头,“据她说似的。其实也是个胡闹的性子,举凡哪个跟她定亲了,她瞧不上那人,便一再的让那人倒霉。一旦退亲了,霉运也就到头了。”
颜十七道:“我怎么觉得这法子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呢!”
皇后道:“可不是嘛!就拿绑架你这件事来说,她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颜十七抿嘴笑,“瑞王爷的心啊!”
正说话间,宫女进来禀告,“曾大小姐在殿外求见!”
皇后道:“这倒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使人将人请了进来,皇后便也坐回到了正位上。
曾捷对着皇后行大礼,“臣女参加皇后娘娘!”
皇后摆了摆手,“坐吧!没有外人!”
曾捷退到一边,便又冲着颜十七行礼。
颜十七道:“几个月不见,曾大小姐变白了呢!”
当然,整个人也瘦了。
太后茹素,整日里不见油水,也就难为这大小姐的肚子了。
曾捷往主位上瞟了一眼,“赵夫人这话说的,好像之前我有多黑似的。”
颜十七道:“反正比现在黑!宫里果然养人啊!曾大小姐这都乐不思蜀了吧?”
曾捷一噎,她能说什么?
她能说这个大笼子她早就呆够了吗?
可如果说喜欢这里,是不是还要没日没夜的陪着太后诵经?
皇后暗暗好笑,以前听说这曾捷也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儿,一遇到颜十七,也就没了脾气了。
曾捷酝酿了半天,才来了一句,“养人!跟着太后娘娘修身养性。说起来,我这还要给赵夫人赔礼道歉呢!若非出不去,我这早就登门拜访了。那日是我鲁莽了,实是不知你已经有孕在身。好在是没动了胎气,否则我这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这话说的诚恳,应是真心后悔和怕了。
颜十七笑笑,“都过去了!我无事,你也受到了惩罚。就此揭过去吧!”
曾捷舒了口气,“多谢赵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颜十七就转向皇后,“娘娘也别举行赏梅宴什么的,给瑞王爷选妃了。以臣妇看,等着大年宫宴的时候,娘娘准许四品以上的官员,家里有年满十五岁的嫡女的,都带了来。娘娘好好观察一下,也就是了。往年,贵女们也都是有才艺表演的吧。”
皇后一想,也就明白了颜十七的用意,所谓的选妃之事,恐怕也就是说给曾捷听的。当即附和道:“说的也是!原本是想着让你帮本宫操持的,如今你这副样子,也是不易劳累。年宫宴都是要举行的,那就一起吧!”
那边,曾捷却已经坐不住了,“瑞王爷要选妃了?”
皇后清了清嗓子,“是啊!先瑞王妃已经故去两年了,皇叔也是该娶新王妃了。他一日不娶,都始终是皇上的一块心病啊!”
曾捷的一张小脸就阴阴的,似乎随时都能落下雨来。
颜十七就和皇后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
第二天,颜十七就不意外的听到了一个对别人来说算是惊人的消息:曾捷逃宫被抓了。
皇后震怒,决定严惩不贷。
就连太后,虽说曾捷跟了她几个月,多少有些好感,但也生气的没有替曾捷说话。
逃宫,就是在触犯皇家权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