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说了,回来再跟你说。”
“好,那就回来一起说。”他语气噙着淡淡的宠纵。
……
挂了电话,她摘下耳机,深吸口黄昏时分的清新空气,踩了油门,加快了速度。
与此同时,mini后面距离十几米之遥,一辆银灰色的小面包车正紧紧尾随着。
驾驶座上,一双精光四溢的眼睛藏在漆黑的磨镜后面,对准MINI的后备箱,忽的一踩油门。
本是匀速行进的面包车,遽然如杀红眼的脱笼猛兽,靠近前方的mini,直直朝Mini的后备箱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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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帝盛,斜阳的金色光芒笼罩在红瓦白壁的别墅建筑上,散发着庄严又洁净的美感。
乔治走进大厅:“BOSS,飞机都安排好了,只等着嘉意小姐回来了。”
仔仔也早早从幼儿园被接了回来。
虽然他不懂为什么爹地妈咪又要举办一次婚礼,但也不稀奇。
爹地那么宠妈咪,别说多举办一次婚礼,多举办十次有什么问题?
而且婚礼上,爷爷和豆沙包堂哥都会去。
对,还有妈咪好多熟人都会去,包括他的大偶像薛景川……
他已经在期盼爹地妈咪的第二次婚礼了。
“小少爷会第二天跟楚先生夫妇一起过去。少爷放心,跟嘉意小姐好好玩吧。”李妈俯身过去,轻声笑着。
霍振旸坐在猩红沙发上,修长手指叩击着精致的扶手。
不知怎的,突然一个不稳,乱了节奏。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大作。
李妈匆匆过去接了起来:“喂……”
还没几秒,笑意凝在唇边,话筒砰一声摔在地上,语无伦次:
“什么意思…你再说一次……”
乔治从没见过李妈这样惊慌,上前几步,却见BOSS从沙发上刷的站起来,俊朗的脸庞随着窗外夕阳的沉降,落下一片深深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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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安雅跟平时一样,下楼活动。
临近临产,司御衡在医生的建议下,允许她每晚饭后有半个钟头的散步时间。
今天在楼下散步时,不知怎么,她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北冥堂的下属们都偷偷压低声音说话,一看见自己就闭上嘴,背过去。
活动完,她刚准备上楼,只听一楼楼梯的拐角处传来凯西和另一个北冥堂下属的对话。
“真的?那位楚小姐真的出事了?”是凯西一惊一乍的声音。
“这还能有假?就是回去的路上发生的事……”
梁安雅面色一滞,捧着肚子冲过去:“你们什么意思?”
凯西看她听见了,眸子里闪过一丝早就算计好的得意,脸上却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
“你怎么出来了!”
又给那名下属猛使眼色,像在示意他不要说。
果然,越是这样,梁安雅越是焦心:“你们刚才什么意思?小意怎么了,回去路上出什么事了?”
“梁小姐还是上楼安胎吧。万一动了胎气,我们可是会被堂主责罚的。”凯西故意让她听见的目的已经达成,摇晃着浑圆的臀--部,上楼了。
梁安雅顾不得凯西,一把揪住正欲溜走的下属:“说!”
“梁小姐,堂主吩咐过,不能告诉你……”下属无奈。
好啊!
就是说怎么觉得今天每个人都鬼鬼祟祟的,果然有事!
她眼珠子一转,捂住肚子:“你要是不说,我就说你撞了我肚子!”
下属大惊,不带这么乱冤枉人啊,堂主要是听梁小姐这么说,不得把自己给手撕了啊,只得说:“楚小姐傍晚回帝盛的路上,遇到……遇到车祸了。”
梁安雅瞳仁瞪大,后背香汗冒了出来:“小意怎么样了?”
“不知道,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好像有点严重……”
话音还没落,只见面前的梁安雅白着脸,捧着肚子上楼了。
…
她气喘吁吁地推开卧室的门。
司御衡正在沙发上看体育赛事,见她心急如焚的模样,脸色蓦然一沉,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她已扑到了跟前:
“司御衡,我要去医院!”
司御衡见她知道了,眸子一阴,这些守不住话的狗东西。
“去什么医院。上床睡觉。”他碧眸微烁,关上了电视,站起身。
“睡觉?这个时候你叫我睡觉?”梁安雅死死扯住他袖口,音量忽然降下来,望住他,声音发颤:“让我去医院看看小意,好不好。”
司御衡一把拧住她的手腕,将她生生托到自己眼皮底下:“不要得寸进尺。别忘了,我们说好了。你顺利生下我的继承人之前,除了产检和生产,你不能离开这别墅半步,忘了?”
“可小意出车祸了!”梁安雅心急如焚红了眼睛。
“所以呢?她出车祸关我什么事?”司御衡极度不悦,指了一指床:“你该做的,是睡觉休息。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
男人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仿佛冰砖冒着冷气一般,凉进了骨髓。
早知道他毫无人性,她居然还跟他求情!
可纵使这样,却还是不得不继续求情……
“司御衡,求你了……就一眼,我就看一眼,看完了我就马上走……好不好……让我去看看…”她眼泪一下子飚了出来。
“我今天耐性好,再警告你一次——”
“司御衡你这个禽兽!”几个月了,她再没有跟他反抗,因为知道反抗无用,最后败退的,只会是自己,今天却再一次忍不住了。
一瞬间,时间凝固。
他冷着俊美逼人的眸子,陡然捏住她下巴:“你真的是越来越不知道厉害了!”
“我当然知道。你不顺心,连未婚妻都能崩,下属也能说干掉就干掉,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厉害?好啊,你让我先去看看小意,让我知道她怎么样了,再杀了我!反正我受够了!”
梁安雅带着这几个月不敢发泄的委屈,牢牢与他的宝蓝瞳仁对视,眼泪却顺着略微红肿的眼皮流下来。
司御衡感觉指尖有些湿润。眼泪的温度很冰凉,凉得他蓦然心尖一触,为了镇定住这种怪异的心绪,却冷笑:“想死?可以,给我把孩子生下来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