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继续动作,根本不顾她的阻挠。
情急下,嘉意纤臂甩过去,却没料到他并没躲闪。
“啪”一声,正清脆地摔在了男人英俊的左脸上。
劲道并不大,但他的脸庞瞬间沉宕下去,摸了一摸左脸,呲牙一疼,俊挺的浓眉一蹙,神情顿时阴森似魔鬼,眸色让人不寒而栗!
她吸了口凉气,她做了什么?
甩了这男人一个耳光吗?
依他的个性,这简直比老虎的头上拔毛还要可怕!
这辈子应该没人敢动过他吧!
这一次,要是不弄死自己,她都不信!
她心脏噗跳得厉害,朝着后面的镜子缩去:“我是失手……不小心的……你让我走……进去找服务员给你拿药膏。”
失手?不小心?
他轻易一把扯过抖索着的小女人,将她调了个面,让她对着盥洗台上光滑干净的英式雕花镂空镜。
哗的一下,将她刚刚拉了一半的凌乱纱裙狠掀上去。
上天了!就差给她买窜天猴了!
打他一耳光,居然想就这么翻片儿?!
做梦!
她本来有几分歉疚的心情顿时没了:“放我下去——不就是不小心失手了吗,最多你还我一耳光呗!——你要干什么——你——混账!你在干吗——啊——”
“放心,”他怒容中渗出一丝冷笑,将她因为挣扎而跌落的秀发往边上液一扒,俯下头,俊脸搁在她肩上,在她耳边沉沉吐息,“喜欢吃药,是吗?好啊,免得你总觉得我不够绅士,如你心愿,这一次,我不碰你。”
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邪恶行径,恼羞成怒。
正要腾出手捶打,却被他反剪一握,两条藤臂锁在了腰后——
*
与此同时,嘉意出去找快递人员没多久,宴会厅那边,婚礼已经完成。
楚焰寒和夏听璇下了台,回到了席位上。
见嘉意和霍振旸两人的座位都空空的,半天没回来,夏听璇有些担心:“他们上哪去了?”
楚焰寒安抚老婆:“刚听服务生说有人送快递来,嘉意出去签收了吧。”
“签收?怎么这么久?”夏听璇不大安心,“我去看看。”
楚焰寒忙将老婆摁下去:“你穿着婚纱,走路都不大方便,我去吧。”
离开宴会厅,楚焰寒去了大堂,没看到人,又顺着走道回来,正好遇到一个PA,问了一下。
正好就是刚才被赶出洗手间的那名清洁工作人员,这会儿还惊魂未定,听了楚焰寒的描述,吞吞唾,瞟了一眼前面的洗手间:“一男一女?好像刚进洗手间了……”
“进洗手间?”楚焰寒一讶。
“嗯,两个人像是在争什么,还吵得挺激烈的。”
楚焰寒到抽一口凉气,两人吵起来了?
这可不得了!
他生怕嘉意吃亏,打发了PA,冲到了洗手间门外,门居然反锁上了!
洗手间里传来断续动静。
好像的确是女儿的声音。
他脸色一变,捶起门来:“嘉意!?你们是不是在里面?快开门!”
与此同时,盥洗台上。
嘉意听到爹地的声音,卖力想要挣脱他大手在裙底的欺凌:
“……放我出去!混账,放我……”
话没说完,纱裙下,修长却略显粗粝的指尖肆无忌惮的用力一个动作。
她没说完的话变了调子,脸蛋顿时涨红到像涂了胭脂,不敢置信又羞恼地瞪住他。
他说话算数,并没在这种场合要她,却用了一种更让她羞耻的办法!
“你可以再叫大声点,让你爹地亲耳听见自己的女儿被我怎么欺负。”
男人犹不解气,手指抬起,邪佞地故意划过她柔嫩的脸颊。
她能感觉到脸颊上划过一缕冰凉感,羞愤得快要死掉,却听叩门声更响。
“霍振旸!开门!你跟嘉意到底怎么回事?”楚焰寒听不到回应,真的急了,又喊起他的名字。
他挑挑眉,环住她跪在盥洗台上软如稀泥的绵腰,在背后轻嗅她早就香汗淋淋的颈项,低低谑肆:
“你最好回应爹地两句吗?万一你爹地一紧张,闯进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忍住羞愤,扬起声音,尽量让语气听上去没有什么异样:“爹地……我没什么,马上出来,你先回宴会厅。”
两人果然在里面!
楚焰寒舒了口气,继而,眉皱得更紧:“你们好端端地锁在里面干什么!是不是又吵架了?给我出来!我听你妈咪说了你们这段日子不对劲,但这是公众场合,有什么出来说!”
这一声吼,不仅是对女儿说,更像是警告霍振旸。
男人和女人吵起架,吃亏的当然大多是都是女人。
他生怕女儿吃了亏!
“爹地,我马上出去,你先过去……万一被人看到了,不大好。”
她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男人的得意又邪肆的俊美神色,死死咬了一咬下唇~瓣。
楚焰寒见女儿没事,便也没多说什么。
倒也是,霍振旸现在的身份,哪好被人看到夫妻两口吵架,否则两人也不会反锁到洗手间里。
“那你们快点儿进来。”楚焰寒先离开了。
脚步远去,直到没了声音,嘉意一鼓作气,撑起身子,狠推开他。
他对她的惩罚已经够了,顺着她的推搡,后退了两步,微微斜了一斜颈,抬起手,扯了一扯衬衫领子,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洗了把手。
然后抽出一张面巾,优雅而散漫地正反擦了擦手,又将手放在吹风机下。
她跳下盥洗台,忍住浑身的酥软,有一种将这男人塞进抽水马桶的冲动。
忍了又忍,才冲到门口,扭开门锁。
刚跨出去半步,他已经整理好,两步上前,一把扭住她手臂,冷冷:“一起进去。”
*
从走廊上走回宴会厅,一路沉默。
她青着一张小脸,全程无语,想要从他臂弯里抽出来,每次稍微一动作,都被他摁压回去。
进了宴会厅,沿路宾客见两人回来,个个举杯打招呼。
他始终保持谦谦君子的仪态,挽着臂弯中仍气得打颤的小人儿,一路走去,不时颔首回应宾客们的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