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焰寒期待地望着女儿,那眼神,竟然充满了渴求,生怕女儿不理睬自己。
嘉意牵紧了仔仔的手,柔和地说道:“是的。仔仔,他就是外公。”
顿了顿,又说:“叫外公。”
楚焰寒凹陷的深眸里闪烁过一丝惊喜,没有想到女儿竟然会接受自己,一时竟激动地手发发颤。
仔仔眨巴了一下大眼睛,马上用招牌小奶音,像老熟人一样打起招呼:“外公,你来了啊。”
“嗯,是,外公来了!”楚焰寒喜不自禁,没想到这个外孙这么伶俐。
他蹲下身,将仔仔抱进怀里,猛亲了一口:“长这么大了。四岁了吧。”
“快满四岁了,外公。”仔仔最会讨长辈的欢心,竖起四根胖乎乎的手指头。
楚焰寒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是叫仔仔?”
仔仔得意地自我介绍:“嗯,大名叫霍卓霆。”
楚焰寒听到仔仔的姓,不禁眉一蹙,平复心情,又恢复了笑容,站起身,朗声:“管家!”
随行来华的楚宅管家明白了楚焰寒的意思,从车子里拿出一个缎面锦盒,递给主人。
楚焰寒弯下腰,将盒子给仔仔:“仔仔,外公这次来得急,没带什么礼物,这个先送给你。”
仔仔打开盒子,里面是个玉面的小锦牌,上面凿了一个小孔眼,一条红线贯穿,马上拿出来套在了脖子上。
乍一看,就像是富贵人家专门打给小孩子的首饰,可嘉意看在眼里,却不禁一惊,明白那是什么。
楚家在S国是名门望族,又有历代世袭的公爵勋爵称号,这个锦牌是楚家的祖传下来的,每一代,传到承袭爵位的男性手里。
她望向楚焰寒:“爹地,这个太贵重了,仔仔不能收。”
又赶紧对仔仔说:“仔仔,脱下来,还给外公。”
楚焰寒抓住外孙的手,却很执意:“仔仔是我们楚家的外孙,怎么不能收?”
“这个锦牌是祖传下来的,楚家下一任世袭的公爵才能持有。”
楚焰寒眸浮出笑意,看了一眼仔仔:“楚家这一辈,只有你们三个姐妹,没有男孩子,仔仔是我的亲孙,我想让他世袭我的勋爵位。”
嘉意一讶:“可——”
贵族的勋爵位,确实只有每一代的男性能继承。可楚焰寒还年轻,先不说他以后还会不会再娶妻再生,就算真的没有子嗣了,仔仔也只是个外姓的外孙,怎么也轮不到仔仔继承勋楚家的爵位。
“嘉意,”楚焰寒打断女儿,眼眸晃动了一下,“我欠你和你妈咪太多,不知道怎么让你妈咪原谅我。这个,就当是补偿。”
嘉意明白了,这四年,爹地一直没忘记妈咪,而且还在想着如何跟妈咪重修旧好。
他想用这份楚家最贵重的礼物来取得妈咪的原谅。
她终于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仔仔:“仔仔,收好了。”
仔仔点了点头。
楚焰寒松了口气,笑容重新绽放,蹲下去继续逗弄仔仔说起话。
嘉意看的出来,爹地这些年很孤独,一点点亲情就足以能够让他心潮起伏,当作珍宝一样。
倒也是,宣玉入狱,楚心悦出嫁,她和妈咪离开s国。
整个楚家几乎空荡荡的。
不管怎么样,这几年他已经尝到了折磨。
与此同时,三人身后不远处的黑色宾利上。
驾驶位上乔治看到了这一幕,不禁也微微撼然,转过头:“BOSS,看来楚先生对小少爷还真挺喜欢。”
霍振旸眸色掠过一丝淡凉的光泽,喜欢是一回事,楚焰寒将下一任的世袭公爵位给仔仔,恐怕还有别的打算。
仔仔跟楚焰寒说了会儿话,眼珠子一转,看外公心情好像还不错,进入了正题:“外公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呀?”
楚焰寒听到这话,洋溢着笑意的脸冻结了一下,站起身,让管家将仔仔牵到嘉意那边,目光平移,落在了嘉意身后已停泊了许久的安静车子里。
黑色的宾利泛着尊贵的光泽,又安静如暗夜中优雅神秘的鬼魅,令人即便不走上前,也能心生敬畏。
楚焰寒明白,坐在里面的那个男人,已经不仅仅是华夏商圈的霸主,也是云岭掌控军政两权的一市长官。
见外面祖孙两人的见面会开完了,霍振旸轻拢一拢西装两侧,长腿迈出车门外,下了车。
“仔仔。”他朗朗一声。
仔仔立刻像个撒腿朝男人跑去:“爹地!”
楚焰寒眉头皱得更深,看来仔仔很喜欢他。
他弯下身单臂抱起小肉球,交到了乔治怀里:“带小少爷上车。”
仔仔不想离开,他还得镇着局势呢,吮着拇指哥:“爹地,你一个人搞的定吗。”
外公的样子好吓人啊,看爹地的目光恨不得把爹地生吞活剥。
“小少爷,BOSS没有搞不定的事。”乔治安抚了两句。
真的吗?仔仔有些怀疑,却还是跟着乔治上了车。
霍振旸见仔仔上了车,长臂伸去,卷上嘉意纤细的腰肢,将她拉到了怀里。
嘉意下意识想将他推搡开,却见他低下头,一双鹰眸灼灼望过来,不无严厉,腰也被他钳制得紧紧,根本动弹不了。
两个简单的动作便向S国的一行人,宣布了他对这对母子的所有权。
楚焰寒胸口气得发闷。
霍振旸望向楚焰寒,唇边勾勒出一线若隐若现的笑:“注册的时间只需要几分钟,何必亲自过来。乔治,送楚先生去云岭最好的酒店,过几天等在教堂举办婚礼时,再请楚先生过去观礼。”
“你明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楚焰寒忍住愠意,“这个婚礼,不能举行。我不同意。”
“您的女儿同意了。”他像个衣冠楚楚的魔鬼,优雅中浸透着邪肆,虽然语气轻和,却让人无端端不寒而栗。
楚焰寒冷笑:“听璇说你把仔仔接了回去。嘉意能不同意吗?反正你们的婚礼,不能办。”
一旁,乔治开口:“婚礼能不能办,是看男女双方的意见,楚先生麻烦看看时间,现在是新世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