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抱紧仔仔,点点头:“就算仔仔是你的孩子,我们也不一定要跟你回去。我有家,有妈咪,而我跟你,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和仔仔都不是你的私人财产。”
更重要的一点,她还处于错愕状态。
虽然她对他并不陌生,可若说这男人是她孩子父亲的那种亲密关系,又还不到。
回帝盛?
接下去的日子,跟他一起生活?她没想过,也不敢想。
不管四年前,她和他之前发生过什么,是不是有真感情,可是此刻,她并没有和他一起生活的意向。
而且刚才听乔治和李妈的话,想必她昔日跟他也不会有什么真感情吧?
她只是流落异乡,被他捡回去,跟了他一年!
如果他是个好人,捡到一个失踪少女,就算找不到自己的家人,最起码也应该报警吧?
可他竟然私自圈养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女一年,能是什么好人?
那一年,莫非他是把自己当成宠物?
想着,嘉意没来由鼻上一热,有些羞恼。
就算她曾经依赖过他,也一定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式的人质感情!
他现在勾勾手指,叫她回去,她就抱着孩子投奔他?
她才不要!
她现在有工作,有专业,又不是养不活自己和小包子,再不是以前那个手足无措的青葱少女,还非要依靠男人么?
她不按照以前的计划,上前给这个让自己未婚先孕的男人两耳光,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嘉意的这番拒绝一出来,病房里的温度又下降了好几度!
众人屏住呼吸。
霍振旸面色降了寒霜一般,却克制住盛怒,只是悠悠抬起手,做了个示意的动作。
李妈、乔治、阿德和几名保镖明白BOSS的意思,全都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病房内,刹时,安静地针落可闻。
男人鹰眸阴沉,仿佛是风暴前夕,一步步走向母子。
“妈咪。”仔仔感觉到这个气氛不对头,难得有些小紧张。
“不怕。”虽然嘴巴跟儿子说不要怕,嘉意自己却莫名打了个小寒颤,又马上稳住心神,他能怎么样,还能把自己和仔仔强行抓回帝盛不成?就算抓回去,难道还能把自己和仔仔二十四小时绑着?
她再不是四年前由着他圈养一年的少女了!
她鼓起勇气,抱着仔仔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小脸,直直望着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稳定:“你想怎么样?别乱来。”
男人身躯逼近,落下一片阴影,直至将她逼到了墙壁一角,瞟了她怀里的小肉球一眼,眸内掠过一丝谑意,俯下头颈,在她耳边暧昧地故意曲解她的话:“乱来?你连孩子都给我生了,我早就对你乱过了。”
嘉意脸色一烫,这男人,变本加厉,比之前在帝盛时说话更污、更不要脸了!
她下意识抱得仔仔紧紧,不想让他听见这男人的邪言谑语,污染了幼儿的身心健康:“仔仔在这里,你不要乱说话!”
霍振旸瞟了一眼仔仔,莫名的淡笑弥漫唇际,依旧不放过她,凑近她耳下:“哦对,知道仔仔是怎么怀上的吗?
一边戏弄着她,一边帮她想起她和他的过往,也不错。
也许,从今天开始,这就成了他未来一段日子的日常公务。
——让她尽早想起他是主宰她生命的男人。
“你别说了——”嘉意鼻翼一抽,想要绕过他,朝门冲过去,还没抬步子,已经被他捉住手腕!
他朗健身躯朝前一倾,将娘儿俩个压制回去,一手滑下去,反手握住她纤腰,将她挤到自己这边,继续低沉着磁性嗓音:“在S国南伽城的一座古堡,你有了仔仔。你那时的未婚夫夜宸还在外面等着你,你却跟我在古堡里面……宝贝儿,说起来,你平时在床~上都很害羞的,但那一次,你放得挺开的噢。”
说起来,她怀上仔仔,应该就是那次了。
也是唯一他没有采取安全措施的一次,哪里想到竟然一击即中,一次就让她有了仔仔。
她捂住儿子的耳朵,自己却控制不住脸蛋儿红的像一滩稀泥,又情不自禁咬牙切齿,竟然在古堡里……
这男人有够变态!
“够了……我不想听。反正,我不会跟仔仔跟你回帝盛。我又不是没有家,又不是没工作,又不是养不活自己,不必再像四年前一样被你圈禁。”她挺起胸脯,咬住唇。
这种小野猫一样的倔犟,还是跟四年前一样。就算当了妈咪,也还是没改。
霍振旸蓦然一勾唇,真不想瞧不起自己的女人,不过还是忍不住小小打击她:
“噢,你确定你的家和工作,都是凭你自己本事得到的?”
她心里一动,有些发虚,绿岛花园是他的房产,云都的设计师职位也是他引荐的。
未免苦笑,原来兜兜转转,她还是在依赖他?
她依旧挣扎着,翘起倔犟的红唇:“大不了我跟妈咪还有仔仔搬回福雅小区,还有,云都的工作我明天就辞了,我现在有经验了,不愁找不到工作,到哪里都有一口饭吃。”
“噢?是吗。我敢打包票,除了帝盛和云都,你再不可能找到第二个住处和工作。”男人的大手已经摁在她柔软的腰背后,还肆无忌惮地摩挲着,打着圈儿。
四年不见,小别胜新婚,现在的她,不管是一颦一笑,还是一怒一嗔,对他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随时随地,只要挨着她,就忍不住吃几口豆腐。
他不想威胁她,可为了让这小野猫老实一点儿,只能如此。
嘉意抬起头,瞪住男人,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可能马上就是云岭市的市长大人了,放话出去,有什么办不到?
云岭是沿海七市的中心重镇,连其他六个城市的首脑都要对未来的他俯首称臣——
除非她一家三口彻底离开沿海地区,否则怎么逃得了他的势力范围?
而且,她又怎么可能逃得了?
恐怕,在这男人得知仔仔是他的种之后,她和仔仔就已经被贴上属于他的封印,今后不经他允许,再踏不出云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