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亦霄思虑几秒:“我怀疑是南方的霍少。
霍少?楚心愉顿了两秒,顿时睁大眼睛,知道聂亦霄说的是谁:“怎么会是霍少……”
聂亦霄说:“杀妖记是霍家投资的,刚好嘉意参加了这部电影,我再想不出G市有第二个人能有这个权势能将一个女孩藏在身边一年,没有半点消息流出,让楚家找不到。”
楚心愉惊道:“那个死丫头怎么会搭上霍少?如果她不愿意回去,保护人又真的是霍少,凭我们两个的力量,恐怕无法将她带回S国!这是华夏的地盘,我们强行带人走,也斗不过他!”
霍少在华夏是商人,可在海外的身份,却又绝不限于商圈,在全球政坛里都能说得上话。
正是因为他出自强大的政治家族。
霍少的生母这边,出身于法国拿破仑帝王家族下面在欧洲的一个分支。
这个分支家族,在拿破仑的皇朝结束后,移居海外,在西欧的岛屿上建立A国,延续拿破仑皇朝的荣耀。
A国在国际上,代表着逝去的一个强大皇朝,神秘,低调,又有绝对的震慑力和国际威望,就算是世界几大强国,也不得不对A国客气几分。
霍少的生母,便是这个家族的女儿,也就是A国皇室的公主。
而霍少在A国的地位,也就不言而喻。
虽然他人在华夏是个商人,但是在还有皇室制度存在的A国,却是公主陛下的独生子。
S国原来是法属殖民地国家,历史上,有几百年都属于法国拿破仑皇朝统治。
现在,S国虽然独立了,但皇室一直和A国保持良好的外交关系。
S国的君民对曾经是宗主国的A国,也一直保持着敬畏和畏惧。
A国每次有外交使节造访S国,S国的夜家皇室都会热情迎接,更不用说见到A国的皇室了。
楚心愉没想到,那个自己一向瞧不起、视若贱种的女孩,居然攀附上了这样一个男人。
楚心愉感觉压力忽的呈百倍增大。
聂亦霄沉吟片刻,脸色一刹笼上阴翳:“那我们就不让霍少发现。”
——*—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今早遇到了那个陌生男人后,嘉意就一直心绪不宁。
庆功宴上,蒋美仪因为胸坏了,去国外做修复手术去了,其他演员都基本到场,气氛十分热闹。
好不容易熬到庆功宴结束。
嘉意跟叶永宁道了别,走出顶楼的旋转宴会厅。
因为怕媒体发觉了小道姑扮演者的身份,两个保镖并没进去,只是跟在宴会厅外面。
人群里,嘉意刚走出宴会厅没两步,只听背后有男子的声音飘来,叫住自己。
嘉意循声望过去,墙角边,喊自己的,正是今早进饭店时遇到的那个男人。
男人修挺的身体大半隐匿在墙壁后方,昂长的脊背斜斜靠在墙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五官精致得仿佛漫画中的人物。
不过,他好像特意站在死角位置,不想让人发现在和她说话。
那股令她既熟悉又觉得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复卷而来。
嘉意奇异:“你喊我?有什么事情?”
“楚嘉意,你认识我吗。”聂亦霄语气轻柔,却直勾勾盯着她。
嘉意脸色一变!
嘉意……楚嘉意……
这男人认识自己?
她脑子里忽的又有白光掠过。
——楚?
她姓楚?
头脑一阵炸裂!她下意识地捂住头。
“嘉意小姐,怎么了?”
不远处,保镖在人群里看到了她的异常,喊了一声。
聂亦霄身子一退,躲到了墙壁后,淡淡:“要是想知道你是谁,请不要让保镖过来。”
她几乎已经能确定,这个年轻俊美的男人绝对是认识自己的了。
那种感觉,骗不了人。
楚,这个姓氏,她的印象也好像特别深刻。
能知道身世,就像一个巨大的甜美的诱惑,她怎么可能拒绝?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佯装无事朝门口处的保镖喊了一声:“没事。你们先在门口等我,我有东西落在宴会厅了,回去拿了再下来。”
霍少嘱咐过,除了特殊又保险的场合,不得让嘉意小姐脱离视线之外,但嘉意小姐既然都吩咐了,两个保镖也只得照做,暂时先下楼了。
见保镖离开,聂亦霄松了一口气。
在庆功会的这段时间里,楚心愉已经派S国带来的保镖去暗中循着线查过。
果然,饭店外面保护嘉意的,果然是霍氏的特级保镖。
也就是说,现在嘉意背后仰仗的男人,果然就是霍少霍振旸。
嘉意盯住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抖:“你认识我?你是我的家人吗?现在可以说了吧。”
聂亦霄眯眸反问:“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嘉意抿抿唇,点头。
女孩的眼神骗不了人,虽然比起以前的软弱好欺负,好像换了个人,但是仍有一双洁净而清澈的眸。
聂亦霄终于确定,她真的是失忆了。
不过,这样更好。
她要是记得自己曾经在S国吃了那么多的苦,还要为楚心愉代嫁,可能不会那么容易跟他们回去了。
聂亦霄嘴角一翘:“我不是你的家人,可是你的家人已经来了华夏,请你跟我上楼,她就在楼上,想见你。”
嘉意虽然很激动,却还是有些怀疑,总觉得这不应该像是认亲的场面。
找到亲人,不应该偷偷摸摸,甚至……还要避开人吧?
她并没马上跟聂亦霄走:“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聂亦霄轻笑,线条薄淡唇边一动:“当然是通过叶永宁的电影上发现你的,这难道不是你的目的吗?拍电影,让家人发现你,如你所愿,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嘉意仍旧警惕:“为什么你们不光明正大找我。”
聂亦霄看着眼前的女孩。
一年未见,她褪去了以往的青涩和单纯,不那么容易相信人了。
虽然一看就是被人保护得很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眼眸里又多了几分小公主似的气态,淡定,从容。
以前的她,胆小,怕事,爱哭,心软,动不动就慌乱,太轻易相信人,就像个牵线木偶。
现在的她,看上去却仿佛盛开的花,多了几分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