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哽咽着,一五一十地将楚心悦受刺激的事说了。
楚焰寒万般想不到短短时间内,女儿竟然经厉了这么多事情,脸色逐渐发起沉。
***
楚焰寒当天住在了夜家,没有回市区的楚家。
夜家上下很清楚,王.储妃病成了这个样子,楚焰寒怎么可能走,而且对殿下肯定也抱着欲发不发的怒气。
佣人收拾好客房,楚焰寒搬了进去。每天早上一起来,他就过来看望女儿,除此之外,就是跟精神科医生聊关于女儿的病情,每次遇到夜宸,则不发一语,脸色沉得厉害。
……
这天傍晚,佣人来对夜宸说:“殿下,楚先生想跟您说话,正在楼下等您。”
夜宸面色微动。楚焰寒来夜家住了快一周,跟自己说话的句数不超过五句,今天找自己,肯定是有事。
他没多问什么,放下手里的精神疾病专业书籍,抄起靠在桌边的金属手杖,下了楼。
……
一楼大厅。
夜宸和楚焰寒对坐在沙发的两侧,夕阳余晖洒在两个男人的肩上,本来暖融融的光泽,却泛出寒意。
沉静了几分钟。楚焰寒率先开口,语气倒是很淡定,再没什么怒火,就像在交代决定:“我跟嘉意在电话里商量过了,想让心悦去华夏治病。“
夜宸握着手杖的双手陡然一松:“去华夏?”
楚焰寒点头:“以前为嘉意治好失忆症的安皓康是全球有名的心理专家,据说处理过类似不少棘手的病例,而且都成功了。嘉意把心悦的情况发给安博士看过,安博士说很有把握治好。所以,我想带心悦回华夏。”
“南伽杰出的精神科医生也不少。”
“可我住在这里快一个星期了,并没看到心悦的病情有任何进展。何况,带心悦去华夏治病对夜家也有好处的,时间久了,心悦生病的事流传到外面,你们希望公众说皇室有个精神病儿媳妇吗?”
话音甫落,脚步逼近。
夜千怀不知几时过来了,显然恰好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声音传来:“夜宸,就让心悦跟她爸爸去华夏吧。”
楚焰寒轻嗤一声,知道自己的话正说到了夜千怀的心坎儿上。
若心悦的病传到外面,对于夜家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即便已经是现代社会,世人对精神病患者,还是多少抱有一种带色的眼光,更何况是名誉最大的皇室。
夜宸眉紧蹙,沉吟好几分钟,开口:“我要考虑一下。另外,就算心悦去华夏治病,我也会一起去。”
楚焰寒冷笑:“你一起去?你还不明白吗?要我说多直白?你就是心悦受刺激的源头!心悦一直跟你在一起,她的病怎么可能好?我带她去华夏看病,除了那边有优秀的医生,也是能让她暂时避开你,这样对她的病情才有帮助。”
裴管家两人气氛不对劲儿,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不早了,先吃饭吧,这事再议。”
再议个屁!楚焰寒哪有心情跟他吃饭:“我等你的回复。”
说罢,拂袖而去。
**
入夜后。
门被人推开,小桃看见夜宸来了,忙站起身:“姑爷。”
“吃过饭了吗?“夜宸走进来。
小桃瞥一眼二小姐手边没怎么动的饭菜,无奈:”没有。“
夜宸慢慢走过去,坐到楚心悦身边。
小桃马上明白姑爷要干什么,递上勺子,将饭菜放在他手边,然后才退到一旁。
他将她细得不盈一握的腰搂住,轻而易举抱在自己的腿上,也许真该庆幸自己康复的是下肢,至少,这个时候还能将她抱在怀里。
她条件反射地挣了一下,便再无反应,眼神空洞,掉了魂一样,像个洋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弄。
他心头一动,就算现在是个陌生人对她为所欲为,她估计也是默默不反抗,禁不住将她重重揉进怀里,用勺子轻撬开她唇:“吃一口。”
她唇瓣闭得紧紧。
他保持着十足的耐性,一点点轻柔地往里面撬:“就吃一口。吃完了,你想拼图还是玩模型,都可以。”
她的小嘴这才打开一条小细缝。
他趁机将熬得糊糊的鸡蛋羹喂了进去。
在他的半哄半骗下,她才总算吃下了一些。
小桃本来心里对姑爷还是挺生气的,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不商量就把二小姐送去做流产手术啊,这也太蛮横专-制了,可如今看他对待二小姐的样子,却又不知怎么的,气不起来了。
只可惜,二小姐现在不知事,懵懵懂懂的,或许连旁边人是谁都不大清楚,更不知道姑爷怎么对待她。
吃过饭,小桃带楚心悦去浴室洗澡,出来后,扶她上床,给她盖上毯子,望向夜宸:“姑爷今晚还是陪二小姐吗?”
“下去。”
小桃出去带上门。
夜宸走到床边,与往常一样,翻身上床,从背后环抱住楚心悦,感受到她的瑟瑟发抖,手肘将她一寸寸往怀里收,直到她镇定下来,合上睫毛。
她弓着身子,蜷缩在他怀里,用这样的姿势寻求暂时的安宁。
“岳父想带你去华夏看病,你愿意吗。”他凑到她的耳边,低醇嗓音动人而柔和。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宛如静默的一潭死水。
若说之前还有犹豫,此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大手滑到前方,握住她的手,仿似命令一般:“半年之期,你治好病,我治好眼睛,好不好。”
她身子轻微触动了一下,仿佛是无声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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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楚焰寒带着楚心悦登上回华夏的飞机。
离开当日,夜宸没有去送机,只派了一行皇室用车和一队宪兵送父女两去往机场。
夜家尊重楚焰寒的意思,王-储妃离境一事,私下进行,并没对外公布半点风声。
楚氏父女没有乘坐皇室专机,而是作为普通客人,乘民航客机的头等舱位,离开了南伽。
……
飞机停定在华夏云岭国际机场时,阳光正灿烂。
楚焰寒外交使馆的下属在机场等着父女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