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件事他生气得厉害,对你管得严也很正常,我估计他怕你跟他妈妈一样,遇到仇家或者对他有觊觎的人。”嘉意端起杯子,呡了一口。
梁安雅睫毛扑了一下,脑子不自禁闪了一闪。
费翰,会是他的仇家么?
这是她之前从没想过的事。
应该不可能吧。
那个举止翩翩,风度非凡的西方美男子看上去就是个有钱有闲的本地小土豪,会是司御衡的仇家?
如果是仇家,早在第一次见到自己时,不就应该对自己下手了吗?
干嘛跟自己做朋友,还掏心掏肺的帮自己?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吧……
“话说回来,司御衡走到这一步,也真不大容易,不过也挺厉害的。你知道,他父母双亡那年,他好像离成年还差几个月,虽说是堂主的儿子,但是毕竟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没点儿狠劲,那些老家伙怎么肯听一个小孩的话?听说,他下了不少厉害功夫,硬是压制下堂里的局面,让一群老人儿不敢作乱,加上一个主事莱恩的帮忙,才控制住局面。”嘉意轻叹。
莱恩?
梁安雅眉一动,难怪司御衡那么嚣张跋扈、说一不二的人,对莱恩偏偏那么给面子。
他若是新帝,莱恩应该算是扶植幼帝坐上皇位的第一功臣。
当然对莱恩言听计从了。
也难怪薇妮的眼睛长在额头上,有这么一个老爸,她明显把自己当成未来的司御衡的妻子。
…
和闺蜜午后聚在一起聊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黄昏时分,北冥堂下属来催:“梁小姐,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梁安雅起身:“嗯,就来。”
跟嘉意告别后,她离开座位,趁众人不注意,将耳上的耳钉摘下来,丢在了椅子下面。
********************
车子离开医院,奔驰在马路上。
临近城堡,经过私家森林,梁安雅望了望窗外,差不多经过最靠近小木屋的地方了,脸色微微一变:“哎呀!”
正在开车的下属一讶,刹住车,看着车镜中弯腰到处找着什么的梁安雅:“怎么了,梁小姐?”
“我的耳环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掉在车上了。“她将长发拨到耳根后面,表情有些焦急。
下属看着她一只白净的耳朵上光溜溜的,下车走到后座,帮她一起找。
几分钟过后,仍是无影无踪。
“会不会是掉在医院了?”下属不禁问。
“我想也是的,你帮我回去找一下吧,估计是掉在草坪上了。“她无奈。
下属有点儿犹豫:“一个耳环而已,梁小姐,再买吧。”
“那个耳环是我在意大利读书时买的,一个很喜欢的艺术家手工制品,虽然谈不上很贵,但戴了好几年,从没取下来过,都有感情了。”她咬咬唇。
“那,不如我先把你送回去,再回医院帮你找吧。”
“医院是公共场合,又不是霍家,人来人往的,我怕不马上找到,就算不被人捡走,也会被清洁工清理不见了。这样,麻烦你去尽快给我找一下,剩下的路也不远了,我自己慢慢走进去吧。”
“您……自己走进去?”下属迟疑了一下。
“是。有什么问题吗?这里是私家路,又没外人。”这句话,梁安雅挺起胸脯,焦虑的语气中,添了几分不满。
下属犹豫。
梁小姐从医院回城堡后,和堂主的关系就明显改善了。
瞎子都看得出来,这几天,堂主日-日都与她腻在一起。
昨天还准许她带着小继承人出去逛游乐场,今天更准许她去医院探视霍家少奶奶。
他还能说什么。
再说,这里已经进入北冥堂的私家路地段,的确距离城堡不远了。
“没什么问题。“下属回答,道:“那好吧。”
下了车,梁安雅看着车子卷尘而去,停滞三秒,然后飞快朝密林的一处缺口跑去,继而,朝着西边的木屋飞快跑着!
这一刻,她才感谢自己从小到大都是校田径队的。
以前老师看她腿长,让她参加田径队,成天让她练短跑,她还不愿意。
原来就是为了未来某天在A国派上用场。
平常人走路需要半个多小时甚至不止的路程,不到十几分钟,她气喘吁吁地就到了。
木屋内,费翰已经如约而至。
费翰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短短几天,便将伪造好的两份个人资料交到了她手里:“这是你跟笑笑的,你先收好。后天,你尽量想个办法带着笑笑到私家森林的西侧门附近,我会在那里接应你……等你离开后,我会搞定事后一切,总之,司御衡不会找你们母女了。”
梁安雅看着手上的资料,舒了口气,没有这些出入境资料,就算自己跑到机场都没法上飞机回国,有了这些就好了。
她将资料放进了宽大外套的内袋里,今天出门,特意选了件超过自己SIZE的大风衣,就是为了方便放东西。
却又心神一动,望向费翰:“费翰,你为什么会这么帮我?”
下午跟嘉意的一席话,打乱了她的心。
眼前的费翰,让她开始有些矛盾和怀疑。
他真的只是好心帮自己,还是——另有目的?
“我不是说过吗,你既然拿我当朋友,这就是我对待朋友的方法。”费翰淡淡一笑。
她又嗫嚅了一下唇:“对了,费翰,有个问题,我想问问……“
“嗯?”
“你之前说你的爱人是死于枪杀,具体是怎么回事?是谁杀的?”她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就像随口问问而已。
费翰眼神一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你知道我的这么多事,我对你的事却了解得很少,这样……好像太不把你这个朋友放在心上了……怎么,你很介意告诉我吗?”她装作若无其事,内心却有点汹涌澎湃。
关于费翰爱人的事情,她一直没多想什么。
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有种莫名的联系——
一个年轻女人,被人枪杀?
这个事情,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