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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危慕裳的质疑,罗以歌突然就不说话了,西野桐的事情他要怎么说。
“慕儿,你真想知道?”其实也不是不能说,可这件事毕竟关乎西野桐,罗以歌觉得由西野桐自己告诉危慕裳的话,也许会更好。
“没有想不想,你想说便说,不想说就算。”
危慕裳的声音依旧不冷不热的,她想明白,一切顺其自然便好,反正罗以歌瞒着她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
想到就要跟罗以歌分开了,危慕裳的确是不想浪费时间跟罗以歌做无谓的争吵,但这并不代表她原谅罗以歌了。
任谁被最亲密之人欺骗,谁都会不好受吧,更何况这曾经还是危慕裳的心结,罗以歌怎能如此欺瞒她。
“慕儿,我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罗以歌耷拉着眉毛,一张线条硬朗的脸委屈得跟个什么似得,就差伸着舌头流着哈喇子跟危慕裳认错了。
“你有错么?你有错的话,为什么会这么问心无愧的瞒了我这么多年?”
绿灯走起,在缓缓行驶的车中,危慕裳眸光甚是淡然的瞟向罗以歌,漫不经心的反问道。
危慕裳不得不承认的是,罗以歌的内心的确比她想象中要强大的多,他都不会心虚的么,竟然一点破绽也没有被她抓到。
“老婆,我冤枉!我有愧!我悔得都快肝肠寸断了。”
在危慕裳镇定自若丝毫不软化的气场下,罗以歌睁着两只可怜兮兮水汪汪的深邃瞳眸,就差掉几滴眼泪下来博取同情和谅解了。
“谁是你老婆?别乱喊!”
危慕裳鄙视的朝罗以歌翻了个白眼,对于罗以歌此刻的哈巴狗小样,危慕裳这心里足以用万马奔腾来形容,太亮瞎她狗眼了。
“老婆,你别这样,我承认错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会真的就这样抛弃我吧?”
罗以歌只要一想到危慕裳明天就要离开他了,他当时冲动的都快将手伸进手机里,一把掐死电话那头的一号了。
罗以歌知道一号能这么快就把危慕裳弄回部队去是好事,可他还是舍不得,一点也不想让危慕裳离开他。
“说得好像我收留过你一样。”危慕裳直视前方的眼眸淡淡的瞟了罗以歌一眼,打死不认曾经跟罗以歌做过的勾当。
“慕儿……”
一路上,罗以歌都在费心的讨好着危慕裳,虽然危慕裳并没有不搭理他,但危慕裳却也没有原谅罗以歌,她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任凭罗以歌如何攻克都毫不动摇。
一向繁忙的罗以歌,这一整天都形影不离的围绕着危慕裳转悠,转悠得马修频频朝他偷瞄,不明白罗以歌又怎么得罪危慕裳了。
“BOSS,我能说你现在的脸跟吃了坨屎一样么?”
夜晚时分,晚饭过后,马修趁危慕裳去浴室冲凉,他小心翼翼的潜伏到罗以歌面前,仔细打量着无精打采的罗以歌提醒道。
“你想吃屎了是吧!”瘫坐在沙发上的罗以歌咻地一下抬起头,眼神异常仇恨的瞪着马修警告道。
罗以歌此刻正烦着呢,危慕裳一向独立,也不太会撒娇,平时根本就不需要他来哄什么的。
现在咋一下要他去哄表明平静内心怒火滔天的危慕裳,罗以歌当真是有些束手无策,偏偏马修这时候还敢来招惹他,这不是正好撞枪口上了么。
“……BOSS,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来给你出谋划策的!”
在罗以歌太过凶残的目光中,马修背脊一寒丝毫不敢怀疑他的警告,连忙替自己找借口道。
“说!”
虽然罗以歌跟马修这个贴身助理的磨合时间不算很长,但他们相互之间也还挺了解的,罗以歌见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语调稍微缓和的冷声道。
“BOSS!你惹嫂子生气了对不对?女人生气什么的其实不难办,只要男人买几朵玫瑰再甜言蜜语几句,基本都能搞定的!”
马修就像深知女人心似得,一脸‘你一定要相信我’的看着罗以歌,说完还怕罗以歌不信,认真又真诚的猛点着头。
“……真的?”
女人这个生物,其实罗以歌真的不太懂,就算他认为自己足够了解危慕裳,可危慕裳再怎么样也是个女人,眼下他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得挑着眉半信半疑的看着马修。
“嗯嗯!我在网上查的,我刚才还问过劳伦斯了,他说他用这招对付那些女友一向可靠!”
身为罗以歌的贴身助理,马修可谓是尽职尽责,想他堂堂一个黑帮头子的贴身助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的跑到网上去跟网友八卦这些事,他光想想都觉得羞人。
听到马修颇具理论的回答,罗以歌貌似有点认同的点了点头,但他下一秒却又怒气横生的一拍桌子冲马修吼道:
“**!你嫂子是这么俗的人么?你竟然敢拿她跟一般女人比较,长胆了是吧!”
“吼什么呢?”罗以歌的话音刚落,危慕裳突然就从走廊中冒了出来,她身穿宽松的家居服,右手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快齐肩的短发。
“没……没有!”罗以歌没想到危慕裳这么就洗好了,心虚的他被危慕裳淡然的黑瞳一扫,立即站起身的他竟然就结巴了起来。
“没什么事的话就进来,我们谈谈。”危慕裳看着宛如惊弓之鸟的罗以歌,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危慕裳眼里突然就变得可爱了起来。
“嗯,好勒!”罗以歌目不转睛的看着危慕裳转身,又消失在了走廊前,他却跟傻了般,只懂得傻傻的点着头回应着危慕裳。
马修从没见过罗以歌有这么傻气的时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恋爱会让人的智商变为零对么,马修觉得此刻的罗以歌,别说智商了,情商也已经降到负数去了。
“笑屁呀?给我到训练场跑十圈去!”罗以歌抬步要走前,眼角却瞥见马修隐忍着笑意抽搐的嘴角,他脸一黑当即冷声道,
“啊?BOSS!求你别这样摧残我!我用鲜花将功赎罪行么?”
一下跌入地狱的马修两眼一瞪,连忙百米冲刺的朝楼梯飞去,将之前不敢抱上楼来的一大束红玫瑰给捧了上来,额头冷汗直冒的送到罗以歌面前。
“……”罗以歌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红玫瑰,头顶就默默的飞过一群乌鸦。
客厅里一时间溢满了死寂,马修明明觉得他自己干了件特大的好事,可他在罗以歌的沉默下,微弯着腰手捧着火红热情的红玫瑰,愣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花有几朵?”就在马修快顶不住罗以歌高低不定的气压时,罗以歌看着面前一大束比他腰身还大几圈的红花,语气不明的询问着马修。
“报告BOSS,一共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
罗以歌一出声,马修就更为紧张的腰身又向下弯了几度,远远看去,就好像马修在送花给罗以歌一样。
“红色太俗了!下次买蓝色的。”也不知道罗以歌是怎么想的,他审视着红到耀眼的红玫瑰,在接过花不忘提醒马修一句。
“……”
马修只觉得手上一轻,他回味了几遍罗以歌的话,想追问罗以歌要不要每天都买蓝玫瑰给危慕裳时,他一回头发现罗以歌早已离开了客厅。
卧房里,危慕裳背对着门正坐在床边吹头发,她察觉到罗以歌进来了,罗以歌不说话她便也一直到吹好头发后,这才放下吹风筒转过身。
“啊……这是什么!”危慕裳并没有起身,她屁股坐在床上上身一转,突然就被眼前快要将她淹没的红色给吓了一跳。
在危慕裳被一吓之后快速后仰的身体中,她差一点就一个跟斗栽下床去,她定下心神后定睛看去,才发现罗以歌左腿跪在床上,左手撑着床,整个人横过床面,高举的右手递向她的,正是吓得她差点眼晕的一大束红玫瑰。
“你这是干嘛?”
危慕裳看到这一大捧玫瑰直接就傻眼了,说实话,她和罗以歌谈恋爱一点也不浪漫,罗以歌更是从来都没有送过她一支花,更别说这么大一束了。
“唉……我就知道你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这花这么俗你肯定不喜欢。”
罗以歌一直都以一种特别冷静的眼神看着危慕裳,此刻危慕裳眼里的错愕一点不落的全进了他的眼睛,于是乎,罗以歌在一边感慨的同时,随手就将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给潇洒的丢弃在了地上。
不是危慕裳心疼那些花,而是那么大一捧的红色实在是存在感太强,危慕裳的视线就不由自主的随着它移动,当危慕裳看到它在空中划过一跳优美的弧度后,竟然被罗以歌嫌弃的丢在地上时,她这脸当下就黑了。
那花不是罗以歌送给她的么?她都还没接过来呢,怎么一转眼罗以歌就把它丢了。
危慕裳盯着静躺在地上的红玫瑰,她眨巴了几下滴溜溜的黑眼睛,下一秒一双黑瞳就如利剑般扫射向罗以歌。
“罗!以!歌!你是不是也想把我跟那破花一样丢掉!”危慕裳本来想跟罗以歌好好谈谈的,但现在看来,他俩简直没有谈的必要。
“怎么会,你怎么能跟那破花相比!”罗以歌被危慕裳的黑脸一吓,他心下一惊,连忙往前爬了爬,抓着危慕裳手臂一脸紧张的解释道。
什么?
她还比不上被他丢掉的破花?
“姓罗的!丫给我滚!”危慕裳两眼不敢置信的瞪着罗以歌,心中的怒火直往上涌,怒不可遏的抬脚就猛踹罗以歌。
“嗯……不对不对!慕儿,我说错了,是那破花没法跟你比!我又错了还不行么,你怎么会比不上那区区几片破花呢,你在我心中就是无与伦比的!谁都没法跟你相提并论!”
罗以歌胸口猛地被危慕裳一踹,身体瞬间往后倒在床上的他,仔细一想才发现他刚才一紧张竟然说错话了,连忙又连滚带爬的蹭向危慕裳,小心翼翼满脸悔恨的赔罪道歉。
危慕裳鼓着小脸气呼呼的瞪着罗以歌,她不说话,但那双漆黑不已的黑瞳已足以表达出她的怒火有多大。
“慕儿……我刚才是因为太紧张了才说错话的,你以我人格担保,那绝对不是真的!”
现在的罗以歌完全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毛头小子似得,一点也不像一个成熟稳重杀伐果断的三十二岁男人,他整个人半跪在危慕裳面前,可怜巴巴的抓着盘腿坐在床沿的危慕裳,说话都快语无伦次了。
一张足以睡下四五个的大床上,危慕裳拿冷眼淡淡的瞅着罗以歌,而罗以歌则想方设法的诱哄着危慕裳,企图在危慕裳回部队前争得她的谅解,不然罗以歌在将来的一年里,都不会安生的。
饶是危慕裳再怎么生气,在罗以歌死皮赖脸的撒泼打滚中,她看着仿佛越走越快的时间,最终还是不软不硬的原谅了罗以歌。
一场罗以歌隐瞒了几年,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该如何跟危慕裳解释的,他与大哥哥之间的身份问题,因为一号一记及时的电话,恰巧在危慕裳的暴风雨来临前,巧妙的浇灭了她的怒火。
静躺在罗以歌怀里,危慕裳枕着他的肩膀,在他怀中蠕动了几下抱紧他后,沉默良久的危慕裳这才开口低声询问道:
“歌,上一次你和一号见面的时候,是不是就预谋了什么?”
危慕裳仔细想过了,她来卧底还什么贡献都没做成,一般来说组织上不可能那么快就把她召回去才对。
“嗯。慕儿,我不想抱着随时都有可能要回部队的你,我想让你安安心心的陪在我身边。”
罗以歌紧紧拥着危慕裳清瘦的身体,一边皱眉一边心想怎么养了那么久,也没把危慕裳养胖一点。
危慕裳又一次的沉默了下来,她想待在罗以歌没错,但说实在的,若真的离开部队,她会留恋的。
“这个!”既然罗以歌都替她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路,不想再纠结于此的危慕裳转换思绪,身体往上一爬就趴在罗以歌身上,伸手掏出胸口的子弹项链递到罗以歌面前。
这是一颗很普通的95式狙击步枪的子弹,它贴身跟随了危慕裳十几年,危慕裳知道它肯定有故事的,不然罗以歌不会把它串成项链,还大老远的寄给她。
在危慕裳疑惑的目光中,罗以歌抬头抚摸上还带着危慕裳体温的子弹头,有些飘飞的眼神仿佛回到了,在刹狐特种部队第一次执行任务时,那险境万分的一幕。
“这颗子弹头曾经以最近的距离接近过我的心脏,为了纪念我第一次执行任务就差点丢了命,我就把它留了下来,在养完伤出院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把它寄给了你。”
罗以歌抓着危慕裳纤细白皙的手,她手中的子弹滑落下去,在她胸口位置摇晃着,罗以歌的视线从项链中抬起头直视着危慕裳,四目相对的他们,罗以歌定定的看着就将她的手抓到唇边轻轻一吻。
罗以歌很感谢他当初把这颗子弹头寄给了危慕裳,如果他没有寄,如果危慕裳没有一直戴在身上,也许危慕裳就会忘了他,也不会来部队当兵,更不会让他重新遇上危慕裳了。
危慕裳眸光深沉的注视着罗以歌,她有想过这颗子弹的意义,但危慕裳猜测出的可信度最高的一个答案是,她以为这是大哥哥打出的第一枪第一枚子弹,她万万没想到这颗子弹竟然差点要了罗以歌的性命。
“你既然都把子弹寄给我了,为什么不留个地址?凭什么你一走就这么潇洒的了无音讯,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危慕裳看着罗以歌的眼神里满是控诉,这是她最在意的地方。
要是罗以歌当初真的一走了之,没有寄给她这一颗子弹作为牵挂的话。
也许危慕裳不会执拗的非要去当兵的,也许她可以跟罗以歌一样,潇洒的把幼年时的温暖当做一场梦。
梦醒了无痕,她也就不会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大哥哥这么多年了。
“慕儿,我大了你整整十岁,我以为我们不可能的,我也以为我可以狠心的。可当我把这颗子弹寄出去后,我才自私的发现,也许我潜意识里一点也不想你忘记我,我想让你记住我,每天都想着我。”
罗以歌想起自己年少时的迷茫与挣扎,不由得越加抱紧了眼前真实的小人儿,也许年少时的他就是贪心的想要拥有危慕裳,所以他才会把子弹做成了一条项链,而不是单单寄一个子弹头给危慕裳。
那时的罗以歌自信的相信着危慕裳若收到他的项链,一定会贴身佩戴着的,只要危慕裳随身戴在身上,睹物思人,罗以歌就不担心危慕裳会忘记他。
“骗子!变态!那时我才多大,连十岁都没有,你怎么可以这么猥琐,太变态了!”
罗以歌太过肉麻的表白,顿时就让危慕裳鸡皮疙瘩全竖了起来,她娇嗔的瞪着罗以歌,嘴里就似娇似媚的咒骂着罗以歌。
危慕裳很确定幼年的自己对于大哥哥并没有爱情可言,那时的她懂个屁的爱情,罗以歌怎么可以用那种有色眼睛去看待那么小小一点的自己,简直太猥琐了。
“呵呵……我说过我只对你变态的。”
罗以歌看着危慕裳羞红的小脸,心动之际一个翻身就将危慕裳给压在了身下,一双深不可测的瞳眸痴痴的注视着危慕裳,富有磁性的嗓音暗哑却又坚定道:
“慕儿,不管是十四年前还是四年前,不管是大哥哥还是罗以歌,打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这辈子你都注定只能是我罗以歌的女人!”
罗以歌在变着相又一番表白后,他不给眼神有些湿润的危慕裳机会,头一低就强势的擒住了危慕裳的红唇,霸道却又温柔的亲吻着他此生的挚爱。
第二天,当马修知道危慕裳要离开好长一段时间,还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时,他的脸色当场就不好了。
他们火凰好不容易来了女人,还是个女主人,他们也好不容易习惯了纯男人的古堡里,时不时会冒出一抹清瘦的女性身影来,怎么一下子就又要走了呢。
“BOSS,该不会是你昨晚没搞定嫂子,所以嫂子才要离家出走吧?”
马修坐在驾驶座上,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在后座闭目养神的罗以歌,眼里有着埋怨,眼底更有一丝不太易见的鄙视。
他昨晚都帮罗以歌出谋划策还买了那么大一束玫瑰花,他们BOSS平时不是很牛掰的么,怎么现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你闭嘴!”罗以歌就是不睁开双眼,他也能从马修的语气里知道他正被自己的手下**裸的鄙视着。
还有就是,罗以歌现在一看到马修他就想起那束被他丢弃的红玫瑰,而那束红玫瑰显然不受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待见。
回部队的话,危慕裳连衣服这些都用不着带了,她身上穿着体恤牛仔裤,拎着来时的一个空背包就上了车。
“先去超市再去机场。”危慕裳一上车就对前座的马修如此说道。
“……”罗以歌睁开眼睛去看危慕裳,眼神里隐隐有着几丝无奈,他就是用手指头想,也知道危慕裳去超市干什么。
都多大的人,能不那么爱吃么。
“嫂子,你不会真的要走吧?”
马修见危慕裳的装扮跟平时也什么差别,她除了一个瘪瘪的背包连个行李都没带,不像要离家出走的样子啊。
“为什么不走?你们BOSS太不招人待见了!”
危慕裳没想到罗以歌将她要走的事告诉了马修,她睨着罗以歌就损了他一句,干嘛不等她走了再跟马修说。
“嫂子,你别这样啊,你要是真走了,弟兄们肯定会不习惯的。”
马修一边驱车往外走,一边看着镜中的危慕裳,他还不忘眉头的偷瞄着罗以歌,小心翼翼的提醒着罗以歌他是不是该表个态,挽留一下危慕裳。
“靠!我女人要走你们有什么好不习惯的?开车!”
对于马修是不是瞄向危慕裳的眼神,罗以歌心里一个不爽就一把搂过危慕裳,语气非常不好的冲马修吼道。
“……”马修抓着方向盘的手一抖,他当即挺直了背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虽然马修明面上不敢对罗以歌怎么样,但他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起来,他还不是为了罗以歌好,万一危慕裳被别的男人拐跑的话,到时他看罗以歌怎么哭。
危慕裳为了喂饱久居深山部队的顾林和淳于蝴蝶,她除了随身的背包外,她买了整整两个手提行旅带的零食,准备带回部队去犒劳小伙伴们。
当危慕裳出现在机场的时候,她不快不慢的刚刚好到了登机时间。
危慕裳在跟罗以歌拥抱吻别后,罗以歌摸着她小脑袋心有不舍的叮嘱道:“我等你回来。”
“嗯,你自己行事小心点,注意安全。”
危慕裳一直不认为她会是这么肉麻兮兮又矫情的人,但离别在即,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她微仰着头注视着罗以歌,还是忍不住跟个小娇妻的叮咛着罗以歌。
“我知道,你也要注意安全。”
罗以歌只要一想到危慕裳回部队后,就有可能要去执行危险系数极高的任务,他这心里就翻涌着不舒服的跟个什么一样。
在机场里又一次催促着登机的公式女声中,危慕裳最后张开双手紧抱了罗以歌一下,她不等罗以歌回抱她就快速的推开罗以歌转身走了。
罗以歌一双深邃瞳眸紧紧的锁在危慕裳的背影上,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离自己而去,他强忍着要把她拥回怀中的冲动。
危慕裳拿着护照在安检的时候,她除了接受到身后传来一道炙热的视线外,左侧方向她同样接受到一抹强烈的目光。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在她正身后位置,她假装不经意的微微侧头朝左侧方向看去,在人头攒动的机场中,她一下就对上了一双眸色略冷的眼眸。
危慕裳看着百米开外屹立在人群中的祁覆,她这心头突然就暖了起来。
她只告诉祁覆说今天要离开,并没有跟祁覆说是哪一班飞机,难不成祁覆在机场等了一早上么。
危慕裳的视线跟祁覆对视了好几秒,办完手续准备离开的她,右手拿着护照就定定的看着祁覆轻捶了一下自己的左胸口。
祁覆半夜睡不着就开车到了机场,他没奢望能遇上危慕裳,当他在人群中看到正在和罗以歌吻别的危慕裳后,祁覆同样没奢望危慕裳能发现人群中的他。
可当祁覆看到危慕裳直视着他,并朝他比出了一个战场上常用的信任手势时,祁覆唇一抿视线突然就有些模糊了起来。
在经过上一次的强吻事件后,祁覆曾一度怀疑危慕裳会恶心他,他没想到危慕裳还能这么毫无芥蒂的全然信任他。
罗以歌比危慕裳要早发现祁覆,当他看到危慕裳和祁覆默契的对视后,基于祁覆对危慕裳的特殊情感,罗以歌很不想承认他吃醋了。
自己的女人跟一个强吻过她的情敌这么有默契,想必换做是是谁,谁的心里都不会太好受吧。
当危慕裳头也不回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后,罗以歌偏头去看祁覆,祁覆也正好看向他。
两个男人隔着百米距离的隔空对视中,他们仿佛用眼神较量了好几番般,不知是否有胜负的较量中,到了最后罗以歌却是转身就走,并没有去找祁覆麻烦,更没有跟祁覆计较什么。
……
当危慕裳踏上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土地后,她联系一号一号却告诉她,要晚上一点多才能来接她,无奈之下危慕裳便找了间酒店先住下。
凌晨一点,搭乘出租车在郊区一个荒凉地方下车的危慕裳,她在出租车司机担心的目光中,付了车费便下车赶司机走。
危慕裳环顾一圈四周人烟稀少,车流甚少,连座住宅都没有的荒凉地段,不等不说一号挺会选地方的,也不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遇到色狼打劫怎么办。
一点十五分,危慕裳等待的十多分钟里,马路上她连一辆车都没有看到过,好在夜空中也由远及近的飞来了一架直升机。
直升机在危慕裳的位置停下,危慕裳看着这架熟悉的直升机,她提着两大袋旅行袋就快速的钻上了直升机。
“呦呵!乐队,好歹你也是个号数人物,怎么这种接送人的差事你还没卸下来?”
危慕裳一跳上直升机,她就看到来接她的人又是乐浩石,几月没见危慕裳便打趣起他来。
“哼!要不是一号非要让我来接你,你以为我喜欢放着觉不睡来这陪你喝西北风啊。”
乐浩石回头去看机舱门边的危慕裳,几月不见,危慕裳除了头发长点外,身形什么的倒是一点也没变。
“说得也是,一看你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
危慕裳嘴一撇转身去拉机舱门,在部队里生活久了,那些男人没一个懂得说好话哄人开心的。
“知道就好,话说,你这两大包东西没什么不良物品吧?”
虽然乐浩石相信危慕裳的为人,也知道她定不敢违反部队纪律,但他看着危慕裳脚边的两个大旅行袋,还是得例行公式的询问一句。
“放心,这两包炸药肯定能在眨眼间就灭了我们刹狐。”
危慕裳关上机舱门后也不去管地上的两大包东西,她一转身就在机舱的长座椅上坐下,准备一路躺回刹狐特种部队去。
“坐那儿呢?你这么久没飞肯定生疏了,过来,你来开直升机!”
乐浩石见危慕裳坐下后就想躺下去的身影,他连忙低喝着把危慕裳给拽了起来,并且开始卸着头上的耳机准备让出驾驶座。
“……”危慕裳瞪着乐浩石没说话,生疏个毛线啊生疏,这看家本领有那么容易忘记么。
当危慕裳驾驶着直升机缓缓上升,往某座深山老林飞去的时候,她不经意的一个回头,看到乐浩石右手拿着一包零食正有滋有味的啃着时。
危慕裳视线下垂发现她的旅行袋正大大的敞开着嘴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乐浩石打的什么主意。
“乐队,要是你女朋友知道你这么爱吃零食,你觉得她会不会甩了你?”
危慕裳甚是鄙视的瞥了乐浩石一眼,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爱吃零食的男人,狗屁的技术生疏,敢情乐浩石就是嘴馋了打她零食的主意。
“什么?靠!老子还没交女朋友呢,你再咒我试试!”
乐浩石一听到女朋友、被甩的字眼,他咽喉一堵差点就没被咽死,两眼瞪着危慕裳的后脑勺就气鼓鼓的怒吼道。
“也对,有也被你吓跑了。”在乐浩石怒不可遏的瞪视中,危慕裳识趣的不再跟他抬杠,只是喃喃自语着却又以乐浩石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
“……危慕裳!”乐浩石两眼放射出无数把利剑,系数射向了危慕裳的后脑袋,要不是看在危慕裳刚回来的面子上,看他怎么收拾她。
回到刹狐特种部队后,黑夜里的基地静悄悄的,除了值班战士外,估计基地里就只剩一号还没睡觉了。
一号办公室,在凌晨三点三十八分的时候,出现了这样一幕。
一号威严的坐在办公桌前,危慕裳微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站在他面前,至于提着两大包东西跟进办公室的乐浩石,他则一派悠然的坐在沙发上,十分自觉的翻啃着危慕裳带回来的零食。
“慕裳,你买了这么多零食,应该不便宜吧?”
乐浩石嘴大,他吃剩的垃圾三两下就快将桌下的垃圾桶装满了,大半夜的他在拿起一根鸡腿狂啃的时候,一边点头觉得好吃的同时不忘追问危慕裳一句。
“一号给的公款,你放心吃!”危慕裳回头睨了眼吃得见牙不见眼的乐浩石,非常爽快的回答道。
“公款?既然是公款,那我也有份!这零食我能要走一袋么?”
乐浩石一听到公款两个字,差点被呛着的乐浩石指着未开封的另一个旅行袋,理直气壮看着危慕裳道。
“不能!你那份已经吃进你肚子里了!”危慕裳想都没想就毫无商量余地的否决了乐浩石,吃就吃,还想打包带走,没门。
“你们不知道现在公款二字有多敏感么?你们就不能说得含蓄点?”
一号看着自己的得意兵马竟然为了一点零食争抢起来,他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这是他的兵。
再者,一号看着危慕裳和乐浩石这副没大没小的样子,他不由得的反思着是不是山高皇帝远,他这个山大王平时太纵容他们了。
不然有哪个部队的兵敢在上司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无视顶头上司。
“对了,既然你回来了,得把未用完的公款全部上缴。”
在危慕裳和乐浩石眸一敛,立即收敛起来的态度中,一号便看着危慕裳语调温和道。
“诺……一号,现金、信用卡、护照、资料什么的全都在这里。”
危慕裳把随身背着的,看起来瘪瘪的背包往一号办公桌上一放,将这些物归原主的同时,她这才觉得火凰卧底这个任务,彻底的与她无关了。
之前去意大利的时候,不知道一号是不是怕她一个女孩子受苦,给她的金钱可真不少。
但危慕裳除了当初一狠心租了一整年的小公寓外,她并没有消费多少钱,特别是在遇到罗以歌后,她吃的用的基本都算在罗以歌头上了。
“对了一号,我这次的任务你也看到了,完完全全就是我军旅生涯的一个大败笔!上头是怎么说的,会不会处罚我什么的?”
火凰的情况一号肯定是一清二楚的,但中央军委的那些人不知情,在他们看来无非就是危慕裳这个女特种兵的本事也没多过人,去卧底了几个月连一条有用可靠的信息都没传回来。
“处罚倒没有,不过你卧底前我帮你递交了一份军功奉献报告,你还记得你之前是什么军衔么?”
一号看着一身普通装扮的危慕裳,说实话,在部队里看到不穿军装的人,有轻微强迫症的一号都恨不得扒了危慕裳的衣服,替她换上军装。
“一号,你该不会告诉我,我升职了吧?我之前少尉,难不成这次给我升到中尉了?”
危慕裳知道一号铁定看不惯她这身平民老百姓的服装,但乐浩石去接她的时候也没带军装给她,她肯定不能光裸着回来不是。
特意忽略一号盯着她衣服的仇恨目光,危慕裳继而讶异的看着一号,脸上写着一丝丝的期待。
在部队,军衔便象征着能力,军衔越高,个人的本事自然也就越大,要是能升衔危慕裳自然会高兴。
“中尉?我靠!一号,这不是真的吧?我混了这么多年才混到一个少校,她当上特种兵才几年?这升衔速度让我怎么混下去?”
边吃边听的乐浩石猛地一吐嘴里的鸡骨头,两眼异常震惊的瞪着一号,嘴里更是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他从没听一号说过危慕裳升军衔的事,中尉和少校之间就差了一个上尉而已,凭什么他摸爬打滚的混了这么多年,这么快就让危慕裳给追赶上了。
说实话,刹狐的特种兵里有一大堆少尉,就连刚当上特种兵的新特种兵,绝大多数都能在一年之内就升到少尉。
但特种兵的军衔上到尉级以后,上头卡军衔这事便卡得非常严格。
否则以特种兵执行危险任务时时不时受个重伤什么的,按照一般制度他们刹狐铁定有一大堆校级人物。
像一号这种,肯定早就升到五星上将升到再也不能升了,那会这么多年了还是个上校军衔没升过。
所以在刹狐特种部队里,甭管新兵老兵,一年之后军衔差不多都一个样。
现在的刹狐校级军衔的人一共有三个,分别是一号的上校,二号曲封的中校,还有乐浩石的少校。
至于上尉和中尉的超能力人才,据乐浩石所知,在刹狐近两千人的队伍,中尉和上尉加起来肯定不超过二十个。
要是那个特种兵能力超凡越界上升到校级军衔,乐浩石觉得这刹狐估计也要换天了,不知道刹狐有一天会不会出现四个号。
其实乐浩石一直觉得这种军衔制度有些变态,战士们想要升到少尉简直就跟一年级考试一般,只要不闭眼都能升上去。
少尉之后想要再升,就跟百年一遇的洪灾一样,等着!
“我有说中尉么?我可以告诉你们不是。”
一号有些恶趣味的看着危慕裳有些期待,和乐浩石已经炸毛的神情,他慢悠悠的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份文件。
“不是?我靠!一号,该不会给我降级了吧?”
危慕裳这小脸一黑,她盯着一号手中的文件就恨不得烧它个灰飞烟灭,她就知道中央军委的那些老家伙没那么好对付,竟然敢给她降级,再降下去她还怎么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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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正文最后一卷内容,终结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