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步颜雪自然知道管家的关心,她低声道,“谢谢老伯的关心,这是贫尼欠万施主的,本就应该偿还,若是万施主出了什么事,那么贫尼只能以赎罪!”
一直都知道万寻身体不好,可没想到这般虚弱。
还记得刚送他回来的时候,万翁担心的样子,整个万府沉浸在悲痛中,一向以善著称的万翁第一次指着她,狠狠说道,“你这个道姑,我们万家是欠了你的吗?我每年给你们庵堂捐赠金银,可是……这就是你给我们万家的回报吗?寻儿执意要为庵堂送粮食和过冬的衣服,他的心是那么善良,可是你们呢?明知道他身体弱,不能受到任何风寒,还让他去……去外面承受风雪吹打!”
万翁说着眼泪已经滑落,身边的万夫人更是跪在她面前。
“师父是佛门中人,以大慈大悲为得,求求师父放了这个孩子,他……他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像正常人生活,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遭此一劫?师父,求你,放了我的孩子,求你了,求你了……”
步颜雪颤抖的往后退着,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求她?
“贫尼,贫尼……”只是想要等到万施主醒来。
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万翁打断。
“你若是真有心,就在外面跪着祈祷我儿没事,不然,别怪我拆了你们的庵堂。”说着万翁扶着万夫人走进了房内,独留她一个人孤独的站在雪中。
真的不知道万寻会被自己害的这么惨,早知道,宁愿从不相见!
夜晚,边境那边传来首官哀嚎的声音。
所有的将领围着这个触目惊心的场面,他们唏嘘不止,为由凌孝渊面不改色。
“各位将领还觉得冷吗?”凌孝渊淡笑着走了下去,明明是极具关心的话,可是他说出来却有刺骨的寒意。
边境的将领立马下跪,“臣……臣不冷!”
早知道这个族长冷面无情,没想到会如何狠毒,以为在边境这里无人管束,上面下达什么命令简单做做就好,没想到族长竟然亲自来到这里。
“是吗?”他呢喃着,走到已经被扒了衣服,身上有着火烙印的首官,“黄大人现在还觉得冷吗?还打算明日命人回城施粮食散药吗?”
黄大人立马摇头,“臣不敢!求族长饶了我,我定会将功补过!”
“朕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还少吗?结果呢,黄大人给朕的是什么!”凌孝渊拍着黄大人的胸膛,虚伪的整理着他的衣衫,“是勾结边境小族,加收重赋,搜刮民脂民膏献给外邦,好让外邦有财力来对我黎族是吗?就连这次的对抗,想必也是黄大人与之商量好的,为的是演戏给朕看吧!黄大人好大的能耐!”凌孝渊将袖中的一封信砸在黄大人脸上,扫视着周围的人,那些人忙低着头,生怕被殃及到,“来人,将黄忠压下去斩了,别让朕再看到这张脸。”
“不——”黄忠大声的吼着,被士兵强行的押了下去。
寂静的帐篷外面,风呜呜的刮着,黄忠凄惨的声音顺着风响彻了整个营帐。
凌孝渊就是要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他们还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凌孝渊将内外将领都分配好,翌日就给了外族一个下马威,斩杀了外族首官,然后命人到城内安抚百姓,等待救助物资。
步颜雪已经跪了一夜了,身体冰冷的就如寒冰。
管家偷偷打开门,端了杯热汤给她。
“师父,快点喝一点吧,少爷,少爷他没事了,他已经醒过来了!”
“阿弥陀佛,那就好那就好!”她颤抖着手捧着热汤,管家刚松手,热汤已经倒在地上,步颜雪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她虚弱的眨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真好,他没事就行,没事就行!
“师父,师父……”管家紧张的扶起她,还没有碰触到她的身体,万寻不知何时已经打开门冲了过来,他苍白的脸上有着痛苦,紧紧的抱着步颜雪的身体,一直摇着她,眼泪滴落在她脸上。
醒来的时候就听到父亲在哪里骂着她,他一直解释,后来父亲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他喝药,从丫鬟口中得知,她竟然一直跪在外面一夜,要知道外面还下着雪,她的身体……
万寻几乎是没有考虑的跑了出去,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衫。
“你……你哭了吗?宗政桪宁,我看到你了,真的是你吗?”步颜雪迷迷糊糊看到了宗政桪宁,伸手碰触着那张自己日日想念的脸,“我……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下去陪你!我真的很努力的活着,可是……可是好痛!你是来接我的吗?原谅我,我活着真的好痛!带我离开,求你带我离开!”她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步颜雪嘴角带着幸福的笑着,终于见到他了,哪怕……。哪怕就这么短暂的时间她也无憾了!
万寻见她晕倒过去,立马抱起了她,要管家赶紧去找大夫。
万翁第一次见到万寻如此痛苦,在他抱着步颜雪走进房中的时候,被万翁拦了下来。
“寻儿不可,你要知道这个女人害的你差点没命,为父,为父不准你救她!她会害了你的!”
万寻苦涩的笑着,沙哑着说,“不——”他指着喉咙,想要继续说的,可不管怎么样都说不出话来,徒留眼中的泪水滴落,他不理会万翁走进了房内。
“寻儿,她……她是个出家人!”
背对着万寻,万翁痛苦的呢喃。
作为父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寻儿的心思,只是……一个出家人不值得他这样,他有更好的人生,他还要娶妻生子,绝对……绝对不能被这个道姑牵连,他们万家的香火就指望寻儿了!
万寻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可是此刻他管不了那么多。
也想要对她不理不会,可心总是放不下,她眸中的一汪深情让他好奇、让他嫉妒,到底她经历了什么,是什么样的人让她这般难以忘怀,她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还有,宗政桪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