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我妈要我去报驾驶班,说我这才七个月不到的身孕,卓航就不让我去上班了,但是总窝在家里也不是回事儿,怀孕之前多走动走动,好生养,不要运动过量就成。再说也不是前三个月了,我七个月很稳。
医生说我的心脏挺好的,不出意外,能够顺利地生出个健康的宝宝,当然,只能剖腹产。
我在家里考虑了几天,跟卓航商量,说要去学车。
卓航今晚回来得晚,我已经跟陈姨吃完饭了,陈姨在收拾楼梯。
我坐在沙发上,趴在沙发背上,望着正在吃饭的卓航,好像是第五次问他,“好不好嘛!你听见我说话没呀!”
卓航先前几次就像是耳聋的一样,我这次问,他才抬眼瞟了我一眼,淡淡吐出几个字,“不行。”
“为什么不行呢?”虽然在预料之中,我还是有些不服气,“那迈克都让我每天做一个小时的健身,你为什么同意?我每天去学车,也就一两小时,两只脚动动的事儿,怎么就不行了?”
“你太笨了。”卓航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朝我问道,“你说说你自己,这个月跟司机出去才几趟?你有几次是记得带钥匙的?可怜巴巴地要么去公司找我要钥匙,要么在门口等我到半夜。”
“你觉得我能同意让你去学车吗?学车是多危险的事儿?你没见网上放的那图,教练车都翻车了吗?”
网上确实有,倒车入库翻车的图片,但我也总不至于,笨到那种程度吧?
我想了下,揪着眉头回道,“可是我听别人说,教练车油门底下撑着东西呢,最快也就只能开十几码啊!十几码能有多危险啊,能翻车吗?”
“也许能。”他点了点,说完,捧起汤碗喝汤。
喝了两口,又嘀咕道,“整天跟你吃这些东西,我胖起来的速度马上能赶上你了。我这么辛苦,有人还不听话,想惹事儿……”
“那你不喝猪脚汤不就行了吗!谁逼着你喝啦?”我紧跟着甩了一句,自己一个气冲冲地上楼。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出一趟门先要报备,几乎要带个车队。
天气已经开始冷了,据说过几天东城就要下雪,我这身体,夏天可能会危险一点,十二月是将将好的天气,他也还是管得严实。
我都快烦死了,每天二十四个小时,我除了睡十二个小时,剩下的十二个小时几乎就无事可干了,真的挺闷的,他也不让我多看电视,还让陈姨给我计算着看电视的时间。
玩电脑有辐射,看电视怕辐射影响我,这是什么鬼?
我当初给他总结的那两个字,节制,真是没总结错。
我再也不想生第二个孩子了,就这一个都快把我折磨疯了。
我坐在沙发上给我宝宝织明年开春穿的小毛衣时,卓航上来了,默不作声地坐在了我身边,给我拿着毛线球。
“要你拿着做什么?它会自己滚跑吗?”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家里有司机,司机有事儿要忙的时候,我就是你司机,你要学车干什么?”卓航好脾气地回道,“要么你能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不然,免谈。”
我还没吭声,他拿着毛线球看了眼,“嗯,这种薄荷色加白色的毛线,做带扣子的小毛衣裙,应该挺好看的。”
我就生个儿子气死他!
“那么多条件,自己怎么不织呢?”我嘲笑着回,“要是儿子,你让他穿裙子吗?”
“可以啊,没什么不可以的。”卓航挑了下眉头回道,“反正孩子小的时候,也分不出男女,当女儿带也一样。”
他说到这里,又道,“不是,我说你啊,在家织织毛衣,睡睡觉,不挺好的吗?要受那份罪去学车干什么呢?你这么笨,师傅教你教不会,肯定要骂你,我都舍不得骂你,能让别人骂么?”
“那你可以给教练多塞几条烟呐,塞多了他不就不骂我了吗?”我理直气壮地回,“你老是跟我说,你钱得多没处花,怎么几条烟钱就舍不得出了啊?”
就在前几天,他还跟我说,让我妈到东城来一趟,说要用她的身份证,在东城买两套房,我没同意,我妈也没同意。
我就思量着,如果我不接受他大笔的钱,他放心不下我跟他孩子,也就能做事更加当心一点,心里有了牵挂才行。
“那烟能跟房子一样吗?”他听出我的意有所指,随即回道,“你看新闻的时候没听说啊?东城今年房价有往上涨了八个百分点,照我来看啊,这年一过,还得暴涨几个点。”
“都是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干的好事儿!”我随口就骂。
自己搞房地产的,来跟我讨论这么个小儿科的问题。
他哪需要花钱买房啊,肯定是要直接挑地段最好的房,划到我妈名下。
“又关我什么事儿了?”卓航无辜地回,“那土地拍卖价贵成那副德行,总不能我连本都捞不回吧?本都捞不回,那将来我女儿的嫁妆可怎么办呢?”
“我说真的,你要是想找点事儿干啊,觉得在家闲得无聊,想多做点运动,那就来干我啊,完全可以把频率调成一个月两三次,我不介意。”
他穿着西装靠在沙发上那样子,乍一看还挺有气质挺迷人的,这话一说出口啊,就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衣冠楚楚的禽兽。
我停下手里的活,扭头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骂他,这么厚的脸皮,凿子也凿不穿,骂了他也不在意。
“别人跟你说认真的呢,你要是再这么不正经的,我可翻脸了啊!”
他吸了下鼻子,坐正了身体,回我道,“那宝宝啊,我就跟你说说正经的。”
“我也不是警察,我也不是黑社会老大,不能走哪到哪吃得开,宋萱这跑到国外去,我差人到澳大利亚找了这么久了,也没找到她下落,谁知道她在哪躲着呢?谁知道她会不会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呢?”
“驾校它也属于是公共场合,人多人杂,你去我当然不放心,我倒是想给你搞辆教练车来呢,但是吧,我们这边场地又不适合练车。所以啊,我刚才那几分钟就已经想清楚了,不行就是不行,就算我跟司机都忙都不在,那还有那么多打手呢?我给你整一个排的都不过分!”
话虽然如此,但是司机的手和脚又不长在我身上。
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我妈说得更有道理,自己会开车,肯定更方便一点。
我想了想,回道,“你想给我妈名下弄房子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给他赡养老婆孩子做个铺垫,他嘴上确实都没有再说过了,但他就是怕自己会死,没人照顾我,怕我的钱有朝一日会用光,所以想方设法地一点点往我这里塞。
卓航望着我,不吭声了。
“所以我跟你的目的是一样的,我学车,是肯定要的,不然我以后,就跟个废人一样,我哪里变出来司机?我的钱得培养孩子养我妈,雇得起司机吗?”我振振有词地回道。
他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那我就多给你塞点钱。”
“塞你的头!”我伸手拧了他一下。
“我的头不能塞给你。”他一边往回缩一边这么回道。
第二天,他亲自把我送到了驾校。
可能没有比我更夸张的学员了,他挑的是业绩最好的教练,几乎不骂人脾气出了名好的,买断了这个教练一个月的早上,只能教我一个。
我上车,还有两个保镖跟着坐在车后排,教练车在前面开,后面还跟着部私家车。
我就奇了怪了,这么大动静,别人不知道的也知道了,不就摆明了是跟别人说,“快来呀,快来呀,快绑架这个富婆,他老公超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