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整个福景宫都静悄悄的,片刻的功夫里,没有人言语。
最前面的右相俞林双忽而与不远处的孟飞步孟提督对望了一眼,两人皆心领神会。
右相上前一步缓缓地道,“太妃娘娘,这个墨言是不是留在宫里很危险?”
此时的李太妃才微微的抬起眼眸,眼睛看着宫外的远处,她的美丽的脸庞看来是精心装扮过了,也花了一翻心思,素来整个炎国的人都知道她天生丽质,不喜欢铺张,此时的头上仅仅戴了一个普通的镶金的水晶蝴蝶钗子。简单大方。却又不失了优雅和美丽。
站在一旁的杨妈手中捧着一张色泽纯正,柔软细腻光滑滑无比的丝绸大披风,听说整件披风都是用上等的蚕丝织锦而成。
据说一只蚕里只能吐一条这种锦色的蚕丝。做成这样一件披风,不知要包含了多少人的血汗。死多少的只蚕才制得成呢。
这便是金国的使者带给炎国的礼物,金国向来喜爱华丽。炎帝便把这个华丽丽的大披风送给了李太妃。
这件披风虽然华丽,但是内敛含蓄,李太妃甚是喜爱。
金国的使者送来一件如此精心而制的披风,炎帝再回送一件精心而制的礼物是正常。
群臣精心绘画送给金国使者的事情李太妃是知道的,也暗地里高兴过,可是偏偏杀出个墨言。
不是说她不喜欢墨言,而是?
李太妃长长地叹息一口气道,“当初是谁引虎归山的?明明知道危险,还把他引在身边?”
大家转脸对望一眼南宫箫。这个主意当初是他提出来的。
南宫箫的脸色尴尬至极,满脸都是苦笑的神色,赔笑道,“画院里的孩子们多数是朝中官员的公子。一是受不了苦;二是很多画院的官员袒护自己的孩子,这样有失公正,也查不出真正的犯人;三是画院学员班的这些孩子们要一个一个的审问才可以。要受皮肉之苦的。”
李太妃不等他说完,就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所以你就想出这么个办法,把墨言请来了?以免孩子们受皮肉之苦?”
南宫箫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众人,暗自道,“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这是大伙都同意的。”
身边的几位官员都冷冷地哼了一声,显然是此时保持沉默了。
李太妃就这么冷言看着他们,再听他这么一解释,不由得一阵心烦,苦笑了一下,道,“既然你引来了?为何不送走?”
南宫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我本来是限期五天让他破了案子。可是他确实有些水平,在三天的时候我偷偷地观察,他就有了答案了。可是等到第五天我赶他走的时候,他没有表态,他并没有来画院,再加上我绘画特别忙,也就把这件事情暂时的放在了一边了,哪知道这次的绘画还有他..”
“啪!”李太妃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缓缓地道,“一派胡言,我们并不是怕他的画,你忘了为什么十年前把他赶往海南?那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十年前的那个案子牵扯都是他的熟人,他不会就此罢休,只要他一回来,那件事情就会重新被翻起!”
南宫箫的身子震了一下,他何尝不知道十年前的事情会被重新的翻起,只是很多的事情没在他的预计之中而已。他没有想到李太妃会发如此大的脾气,他似是被吓了一跳,但是脸上却是依然还是微微的苦笑,默默不语。
孟飞步此时瞥了一眼李太妃,看着她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的丝丝的冷漠的气息。
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小心翼翼的道,“太妃娘娘,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怎么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顾长官这件事情做的有失妥当,也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况且还在献给金国使者的这件事情上出了岔子。使得我们处于被动而不利的地位。太妃娘娘,我们现在该想法子了,如何阻止下面的事情发生,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墨言留在都城,留在皇上的身边。”
一直坐在边上沉默不语的右相,此时看了孟飞步一眼,又看了看后面的众臣,眉头紧皱,沉吟了片刻,道,“这次的画员考试,慕容诗是否通过,直接关系到墨言的前途和命运,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慕容诗通过。”
最后面的华元义愣了一下,继而转身看了看四周,幸好慕容锦绣没有来,慕容诗是慕容锦绣的二公子,虽说慕容夫人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慕容锦绣视若掌上明珠。华元义是清楚的。
孟飞步懂得华元义的意思,扫了一眼群臣,暗自道,“这只狡猾的老狐狸,他是不会参加任何一派的,任何一派的力量都左右不了他,他最擅长的就是明哲保身。
林丛素来和慕容锦绣有些交情,此时听说他的公子的画无论如何也不能通过,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显出了思索的神色,犹豫不决。
右相回过头来,身后诸人互相看了一眼,慕容锦绣和孟飞步点了点头,林丛便不再说话了。
南宫箫看着林丛走神,咳嗽了一声,站起来,声调平和,道,“这件事情,十年前是我们共同策划的事情,说什么也要齐心合力了。而且不仅仅是墨言的问题,即使是皇上也牵扯了进来。倘若有一天,他查出致使武帝死亡的原因,那么到时候我们一个跑不掉..”
南宫箫说到最后的时候,竟然声音异常的缓慢,眼光却向李太妃望去。李太妃的脸色也变了几变。虽然自己不是皇太后,但是所受的待遇全部的在太后之上。按说她应该满足了,但是权力的吸引,荣华和富贵又算什么?
她要的是生杀予夺的大权!
半响之后,李太妃才向众人微微扫了一眼,道,“希望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了。”
众人微微低头,继而点头。听到李太妃的话语以后,不便再说什么,纷纷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