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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8 和尚与道士(1)

作品:大魔术师|作者:破茧成蝶|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12-03 17:36:18|下载:大魔术师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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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太玄观,钟南山的寒蝉寺似乎更为出名。

寒蝉寺是寺,不渡人,却治人。

和尚是和尚,是有医术的和尚。

暮鼓晨钟,香火缭绕,一般都是寺院的景象,同样也是寒蝉寺的景象。只不过,这里的人更多,香火更甚。

香火,不是求佛,不过是人们因为这里的和尚而表现出来的一种对佛的尊重,其实,来这里的人更尊重这里的和尚。

暮鼓晨钟,倒是寺院里和尚们必做的功课,也会念经,更多的是讨论一些昨天棘手的病例。

这里没有设备,除了一些能吃药就能好的病之外,和尚们都只治人,不救人。

每天,这里都会有很多人,因为景致极好,除了求“治”的人之外,还有游客。

寒蝉寺占地不大,只有十多亩,可这里的建筑格局极为奢华,从华美的外表看,这里不应该是一处寺院,反倒像是市政.府办公大楼。

如若不是偶闻的钟声及刺向天空的檐兽以及周围浓烈的香火之气,或许这里还能算是一处著名的旅游景点。

当一身米白色的长衫、头挽一髻的道人出现在这里时,还是让人有种不太适应的感觉。

阳光照在道人身上,在淡淡的烟雾中,在金色的光线里,有如神祇!

寺院内外都有游客、香客或病人家属,看着这个在人流中随性移动的道人时,心中不可自抑地生出了一丝不明的敬意。

同时,也生出了一抹心里对佛不太虔诚的愧意。

也是,在和尚面前对道士有这样的感觉,是为不诚。即便,寺院前不必有纯粹的诚意也还是让他们生出了羞愧的情绪。

有钟声传来,幽幽扬扬,低沉而厚重,警人心神,又如一丝清泉,流入干涸之地,润物无声。

行人愧意更浓,听着钟声,似心灵受到启迪,看着大雄宝殿中的菩萨,对佛的虔诚之心复起,即便不跪,也双手合什,嘴里默念着什么。

可是,先前眼之一瞥所见如神祇之人,依旧在脑海中难以褪去。

敬佛?入道?

道士?和尚?

竟是两难!

道人缓缓前行,人群自动分开,如砥柱分浪。

人群静立两旁,似欢迎,似鼓舞,只是脸上表情略显怪异,有点难为情的样子。

就像是夹在两个彼此交恶的好友中间,左右为难,想要劝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钟声再起,接连两声,稍为低沉,略显清脆,更为警醒。

人群纷乱,各自向要去的地方而去,不再看那个敢来寺庙的道人。

米无语略抬头,看向钟声处,脸上笑意略盛。

进到后院,也不见有人来接,便自向一处走去。

如看山,如观景,如游人。

米无语所经之地,不见和尚,不见香客,除了苍松,除了浮屠。

他笑意不减,对这里好似很熟一般,延着大青石铺就的小径拐进一处回廊,过了回廊就是一排斋房。

斋房再曲行二十多米便看到“游客莫入”四字,四字下方有一处约一米五左右的拱形洞门。

洞门由各类藤条互圈而成,从藤条的色泽来看,想必这个洞门生成的时间并不会很久,可能就在昨天,或者是在今天。

又或,是在刚才。

洞门另一头景致更好,没有严冬的萧瑟,只有满目苍翠。

苍翠之间,有一处朱红色的凉亭。

凉亭无人。

米无语看着这个矮小的洞门,无语地笑笑,微一摇头,略叹。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恶作剧的小家伙给别人设置的一种类似可以“欺负”人的东西。

弯腰,跨步,极其自然,没有丝毫阻滞,也没有失落之感。纯粹得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去处,需要低下头才能进入一般。

跨过洞门,有天花现。

天花乱坠,期间夹杂青绿柳枝,极是炫目。

米无语,无语。

来者是客,不知道是此间主人过于好客或是故意为难,天花成花环,红黄绿相间,落在无语的米无语头上。

米无语伸出手,向前一指。

头上的花环便离头飞出,飞向那处空无一人的凉亭。

花环停下,悬在离地约一米五的地方,然后,随着一声冷哼,花环下现出一人。

那是一个身着大红袈裟大脸大耳大肚的白肤和尚。

和尚两侧须发如虬,坐在亭中的石凳上,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眼前煤炉上翻滚的狗肉。

亭子另一边的长石凳上,放着两瓶只印了“特供”字样的圆形白瓶,两双竹筷,两个一次性的碗,还有几盘青菜及酱料。

和尚的脸色不太好,眉头紧皱,嘴角撇向一旁,完全看不出有六十出头,倒像是受了大人气的孩童。

米无语走进亭子,拿起一瓶酒,自取一副碗筷,坐在另一侧长条石凳上。

酒瓶拧开,浓香四溢,和尚又哼了一声。

举瓶直饮,酒入喉,醇厚。

米无语连吸几口,才一声长“啊”,然后拿起碗筷,弄了些酱料,夹起一块狗肉,在碗里的酱料里蘸了蘸,再整块送入口中。

双目微闭,一脸惬意!

和尚拧开酒瓶,也吸了一口酒,对着锅说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又何必如此嚣张?”

米无语用筷子在锅子拨弄两下,选了块腿肉,可能是因为带起来的油有点多,便用肉敲了敲锅沿,淡淡道:“你成为大魔术师的当年,便将寒蝉寺建在太玄观旁,你又何必如此嚣张?”

酒肉和尚将筷子在嘴里舔了舔,在锅里乱搅一通,道:“和尚想住在哪里,关你屁事。你再干扰我的香客,别怪我拆了你的鸟道观。”

米无语将那块狗肉放在碗里,再夹了一块,放在酒肉和尚的碗中,表情很慈祥地问道:“你打得过我吗?”

酒肉和尚哼了一声,夹起碗里的那块肉,狠狠地塞进嘴里。

锅内依旧滚滚,锅内的狗肉随着沸腾的汤时隐时现,时起时落。

酒香依醇厚,散于风中。

炉火依旧很烈,亭内的热量任风再大也难以吹走,似乎总在此间盘旋。

亭外严冬,亭内如夏。

酒肉将尽,话并不多,或者说根本无话。

“你不该收留他。”过了许久,米无语放下筷子,终于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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