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母亲,听说您这里丢了东西,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可真?”听到司懿的话,刘氏虽不知道她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但还是点了点头,因为那东西根本就是莫须有的!
“那母亲是否可以告知丢的是为何物吗?”看着司懿,刘氏也是一笑,挥挥手。
“那是母亲嫁入将军府时,你外祖送给母亲的一尊玉观音。”一听这话,司懿的脑子迅速的转了转,心中渐渐有了底儿,嫁入将军府?这刘氏将自己抬得倒是挺高!还用了嫁这个字,这女人的心真是高的了不得啊。
谁不知道她当初进入将军府只不过是一个贵妾而已,还是从侧门进来的,真是不知道当初司凯锋是怎么看上她的,刘氏自私狭隘,难不成司凯锋还是冲着当初的安国公府去的?那这也说不大通啊,那当初的安国公府虽然不错,但是也远远比不上这镇国将军府来得位置高。
司懿想不清这事儿,就暂时不想了,也许是当初司凯锋被美色迷了心窍也说不定,男人嘛,总是喜欢漂亮的女人不是吗?
家花不如野花香,这个道理谁都懂。
“懿儿昨晚差人在紫竹轩中翻了个底儿朝天,却也没有见到过母亲的玉观音,母亲,不然这样吧!将军府中纪律严明,怎可如此的放纵下人作出此等之事?此事若是传出去了,多少也还是会对将军府有着不小的影响的。
而且我即身为这将军府的大小姐,为将军府清除祸患也是义不容戏!母亲为当家主母,但是身子不好,可是懿儿却不能让母亲的主母威严被人打破,此次就全全由懿儿来解决就是了,懿儿定不会让母亲失望!”
司懿说了一大通,刘氏发现自己竟一句话都无法反驳,人家句句在理,将她反对的话话都给封死了!
刘氏憋着一口气,看着司懿视线转移到了身旁的嬷嬷身上,这位嬷嬷乃是自己的父亲生前,母亲花高价聘请来的宫中的嬷嬷,自己的礼仪之类的全都是这个嬷嬷教的,自己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这个嬷嬷过来,不过这次自己被放出来后,自己的儿子司柯就将这个汪嬷嬷从娘家接了过来。
“这位就是汪嬷嬷了吧!”司懿面部含笑,汪嬷嬷一张老脸没什么表情,但还是恭敬地向着司懿行了一礼。
“我听说那天晚上的搜查是汪嬷嬷带人去的紫竹轩,那么汪嬷嬷又是否查出了什么吗?”这句话问的并没有什么问题,汪嬷嬷眸子微动,行了一礼,有些苍老刻板的声音响起。
“回大小姐,现在还在盘查当中。”
“哦?那就是并没有查到什么喽?”司懿嘟囔了这么一句,看了眼刘氏,又看了一眼汪嬷嬷,转头向着门口清喊了一声,随即两个老嬷嬷的身影走了过来,而这位汪嬷嬷在看到这两个老嬷嬷时,脸色忽然一变。
“这两位嬷嬷想必母亲应该见过,就是圣上派出宫来给妹妹教习礼仪的两位嬷嬷了,懿儿觉着,正好两位嬷嬷在,将军府中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顺带着也请两位嬷嬷帮着正正风气,诶?汪嬷嬷,您这是怎么了?看样子您是认识这两位嬷嬷了?”司懿面露诧异,两位嬷嬷之中的一位则是缓缓回答了她的话。
“回公子的话,奴婢们曾都是在一个宫里的。”
“呀!那可真是缘分呐,诶?那汪嬷嬷如今怎么会在外面呢?”正常的,这两位嬷嬷都在宫中,怎的汪嬷嬷就自己到了外面?又不是跟着哪位主子出宫了,不然的话两位嬷嬷怎的现在还在宫中?
汪嬷嬷的脸色一变,变得极其难看,而另两位嬷嬷则是脸露嘲讽之色,其中更是有一个嬷嬷直白出了声。
“公子您有所不知,汪嬷嬷与奴婢们不同,奴婢们之前一直伺候着太妃娘娘,只是这汪嬷嬷却是个灵巧的人,被别的贵人讨了去过好日子去了。”这件事情司懿之前到是听着南赢徽说过那么一嘴,两位嬷嬷曾是宫中一位太妃的贴身宫女,那位太妃年轻刚进宫的时候并不得宠,是后来忽然入了皇帝的眼,才节节高升,有了好日子过的,但是那位太妃却在先帝驾崩之后不久也病逝了,当今圣上也是念着那位太妃的长情,在两位宫女的请求下,就将她们流了下来,让她们成了教习嬷嬷,专门教习各种宫中礼仪。
不过这汪嬷嬷原来也是太妃身边的,这她到是从没有听说过,而且看她们说着这意思,这汪嬷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现在能跟在刘氏身边能是什么好玩意儿?
况且曾经背弃主子的奴才,她打心眼儿里膈应着!
这两位嬷嬷一出现,那汪嬷嬷也没了之前的傲气,在这两位嬷嬷的面前,汪嬷嬷的背脊好像都弯了一截。
“懿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氏对于汪嬷嬷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但是现在司懿却将这两个人找来,刘氏实在是想不到司懿在打着什么好主意,同时对这两位嬷嬷也是有了不小的反感。
“母亲,女儿也只是想帮助母亲找回玉观音,帮助母亲找出真凶罢了,这诺大的将军府之中若没有一个严明的规矩,以后又怎能规矩下人?这还不乱了套了?母亲曾经也当过家,想必也必然知道这规矩的重要性,不然母亲也不会宁肯错杀也不放过了!”司懿看着刘氏说着这些话,刘氏却是知道司懿这是话中有话,暗中指责她惩罚了紫竹轩中的那两个小丫鬟罢了,还暗讽了她丢了当家主母掌家的权利。
咬牙的同时,刘氏倒也是不怕,虽说她现在不当家了,但到底还是主母,惩罚两个小丫鬟也是正常的,谁还能问她为甚?
“那懿儿你说说,你要怎么做?没准儿那窃贼早就逃走了也说不定。”刘氏皱眉,仿若很是苦恼。
司懿却是摇头轻笑,笑的还有一种在刘氏看来有些诡异。
“母亲当时定是见这将军府大大小小的院子都翻了个遍吧,可是母亲却落了一处。”刘氏做事也是周全细密的,知道单单只去搜查紫竹轩会落人口实,所以干脆将所有的院子都查了一遍,虽说也引起了许多不满,但是至少她的目的达到了,虽说最后蛮可惜的,没有将那两个小丫鬟弄死,但至少以后还能不能身体康健就说不定了。
她身在后宅当然也是知晓臂膀的重要性,也知晓那两个小丫鬟在紫竹轩之中的位置,以及在司懿心中的位置。
不知为何忽然响起几年前,那个死在深井之中的小女孩,想起了司懿在那女孩死之后看着她的幽幽眼神。
刘氏不知为何,竟有一些发毛,回过神来正好对上司懿的眼神,汗毛直立!
“懿儿,你这般看着母亲作甚?”刘氏拍着胸脯,脸上的笑容好不僵硬,司懿冷笑,如不是做了亏心事何必如此害怕?虽然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绝对是和她有关系。
“懿儿在等母亲的同意啊。”同意?同意什么?
“这金玉堂是将军府中唯一一处没有被查过的地方,为了防止盗贼浑水摸鱼,懿儿觉着,这金玉堂也应该查一下,至少母亲也应该会更安心,若是查不到,懿儿就赶紧安排人到外面去查找。”司懿这般说着,看着她那无辜的模样,刘氏感到莫名的烦躁,摆了摆手也就同意了,反正都是莫须有的东西,哪里来的玉观音?那只不过是她说的借口而已,查也是白查!
得了刘氏的同意,两位嬷嬷就带头领着一帮子下人还有一些侍卫走了下去。
当看到侍卫的时候,刘氏的眉头皱了皱,但是想到自己那一天也是带着不少的侍卫去了紫竹轩,也就没再吱声了,只坐在了座位之上,慢慢等着,其实怎么样她心里早就有了结果。
司懿也是悠闲不已的坐在刘氏的另一侧,喝着君山银针,这刘氏虽然人不怎么地,但是却是一个极会享受的人。
这金玉堂奢华大气,虽说刘氏住进来之后又多了几分的俗气,恨不能将所有的宝贝都摆在了明面上,只是却不得不承认,这里面好东西也是不少的,看看那挂在墙上的画,一看就是出自前朝大师之手,她认得,那是祖母留下来的。
祖父对祖母的专情一直到现在都是深深令她感到敬佩的,在这种一夫多妻的年代下,祖父却是只认准了祖母一人,即使祖母离世他也是不曾变过分毫,她记得,只要祖父在云都城中,每年祖母忌日他都会一个人去高山上扫墓,只他一个人,一去就是一整天。
这金玉堂祖母当初留给了娘亲,娘亲走后,就落在了刘氏的手中,只是这刘氏却也是没有敢动这金玉堂的分毫,祖母生前什么样,现在差不多还是什么样子,只是却再没有了最原来儿时记忆中的温馨雅致。
等了许久,两人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各有各的心思,时间渐长,刘氏感到有些烦躁,不一会又来了一位熟人,就是许久都不曾见过的司玉。
将近两年没有见过了,此时的司玉已经出落的相当不错了,绣着百合的百花褶裙,翠环叮咚,额上一点桃花妆,面若桃花,整个人都是娇媚甜美,多了几分小女儿的颜色又不失少女的青涩,此刻就已经开始吸引人注目了!
只是这幅样子却是让司懿不得不想起她以后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她才是最美的时候,就连女子都要多看上几眼,想起上一世,她霸占着京城二美之一的位置,多年都不曾下去过,一直到她被她一剑入心之时。
“大姐姐。”司玉一进来就向着司懿打了招呼,司懿这一眼看过去,就发现了她的变化,此时的她到是比两年前沉稳了许多,也更像是前世的那个司玉了。
她就说,司玉怎么能是一个简单的呢?这么小的年龄,只是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让自己整个人都沉了下来,正是青春浮躁的时候,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妹妹来得好早,许久不见,妹妹到是出落得愈加标致了。”司懿也笑着和她说话,司玉微微一笑,淡红色的双唇拉开一道唯美的弧度,随后又规规矩矩的坐在了下首位上,既然这司懿坐在了主位上,她坐在这里也是合理的又不是体面的。
“姐姐才是,许久没见姐姐,妹妹好生思念姐姐呢,前些时日妹妹知道姐姐要回来,特意给姐姐备了礼物,姐姐看看中意不中意,若是不喜,妹妹再给姐姐做个别样的。”司玉身边的丫鬟恭敬的奉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司懿垂眸,竟是一个浅蓝色的荷包。
样子也是别致精巧,上面绣满了花纹,各种颜色,大气却又不失奢华,奢华又不显得俗气,看来是下了心思的。
她一直都知道司玉的女红好的很,这一点倒是让她自叹不如了。
“妹妹心灵手巧,姐姐又怎会不喜?”说着也就挂在了腰间,一袭素衣,倒也是相配,司玉腼腆一笑,又与刘氏说了一些话。
堂厅之中的气氛渐渐缓和,至少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僵硬压抑,只是却在两个嬷嬷回来的时候消失殆尽!
两个嬷嬷身后跟着一行的侍卫,他们手中则是压着几个人,刚刚跟着去的丫鬟婆子那些将军府的下人们则是留在了门外,等候吩咐。
“这是怎么回事?”刘氏皱眉,首先看向了两个嬷嬷,又看向了司懿,司懿却是没理刘氏,则是让两个嬷嬷说话。
“还请两位嬷嬷说说。”司懿脸上的浅笑一直微笑,对待两位嬷嬷也是温和有礼的,两位嬷嬷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将军府如玉人儿一般的大小姐有着深深的好感,又看了一眼坐在下首位置上的司玉,暗中在心中比较,纷纷摇了摇头。
这司玉虽说外貌出众,生的极好,只是却较之这位大小姐总是差的不知在哪里。
从两位嬷嬷进来屋子时,司玉就有一些僵硬,她是整个将军府中与两位嬷嬷接触最深、接触最多的人了,看到她们就不自觉让司玉想起自己被训的日子,那实在是不能称之为好的回忆。
以往她以为自己已经是这云都城不说最好,也是数一数二的知礼仪,可是面对她们,却重新的狠狠的刷新了她的认知。
连饭都吃不饱的日子,浑身酸痛的日子,动不动就要看人脸色的日子,是司玉永远都忘不了的,但是她司玉熬过来了,那一年是她最难熬的日子,她司玉变得更优秀了,只是每每面对她都是冷言冷语的嬷嬷,如今却是和颜悦色的对待着司懿。
司玉藏在袖子中的手慢慢握紧,但还是知礼的向着两位嬷嬷打了招呼。果然还是得到了两位嬷嬷不冷不淡的回应,刘氏当然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心中暗骂这两个不识人的老东西。
“回公子的话,奴婢们分别从这几人的屋子中翻出了数量不等的金叶子,以及数量不少的上好南海珍珠。”身后的侍卫走上前来将一大包的东西瘫在了地上,闪闪亮亮的晃花了人的眼睛,说到金叶子和上好的珍珠的时候,那嬷嬷还特意的强调的一下。
这将军府中的下人们每月都会有着例银,虽说不少,但像是金叶子还有珍珠这些东西却是不可能拥有的,除非是主子赏赐,可是不要说将军府了就算是宫中的哪位娘娘也不敢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宝贝来赏赐下人们,况且被赏赐的还不是一人!
拿这些东西的出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诶?大小姐,这不是紫竹轩中的东西吗!”司懿身后的小丫鬟忽然出了声音,惊讶的指着地上那些东西说道。
司懿挑眉,表示不解,刘氏皱眉,眉眼沉沉。可是那小丫鬟却是个胆子打的,根本就是直接无视了刘氏眼中的警告与威胁,上前几步走到了那地上所放置的东西旁边,拿起来一一向着房中的众人解释。
“大小姐您看,这珍珠却是南海珍珠,只是这些珍珠却是隐隐泛着淡紫,这乃是老将军很久之前送给大小姐生辰礼物,一直收在小姐的房间之中,还有这些金叶子,每片叶子上都是有着刻痕印记的,这是每年周管家送到紫竹轩中特制的,别的院子是不会有的。”
这么一说,两物都是有主人的,而且都是居住在紫竹轩的司懿!那么现在的状况是来了个反转?
本想着替刘氏找回东西,却不曾想在刘氏这里找回了自己的东西?这个结果可真是让人呵呵了。
可不想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只见那两个嬷嬷其中的一个,上前一步,手中则是捧着一个半臂高的精致雕刻木盒,刘氏的眼角微微一跳,果然在下一刻那嬷嬷打开木盒的一瞬间,刘氏的心沉到了海底。
那色泽温润,通体流光,眉目慈祥的玉雕之物不是那所谓的“玉观音”又是什么?
此物一看就是一上好的宝贝,只是现在重点关注的并不应该在这里,而是这凭空而出的观音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不记得自己的嫁妆里真的有这么一尊玉观音?!
“看!母亲,果然是母亲的院子之中出现了手脚不干净的人了!”司懿说道,还不等刘氏接话,司懿又再次问向了那两位老嬷嬷。
“还请两位嬷嬷告诉明昭,这玉观音是从何处寻来?此事事关我将军府的尊严问题,还请两位嬷嬷如实相告!事后明昭定有重谢!”司懿满脸的严肃,两位嬷嬷相互看了一眼。
“公子言重了,公子对奴婢们百般照顾,这也是奴婢们应该做的,本来这玉观音的来处却是让奴婢们无法直言,可是既然公子这般说了,奴婢们惭愧,汪嬷嬷,枉你还是从宫中出来的,竟是不想给太妃娘娘这般丢脸!泰妃娘娘也曾教导过我们,你这样实在是让身为老友的我们太过心痛了!”
其中一位嬷嬷话风忽转,一下子转移到了汪嬷嬷的身上,不单单是汪嬷嬷愣了,就连刘氏都愣了!
按理说即使这针对也应该是是她才对,怎地这些人此时却都指向了汪嬷嬷?这汪嬷嬷也是来到将军府不久,并不曾和司懿接触过啊!
“嗯?莫不是两位嬷嬷认错了屋子?汪嬷嬷也是从宫中出来的,怎可能犯下如此之错?你们是不是将两位嬷嬷带错了谁的屋子?若是此刻站出来承认是谁做的,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若是死不承认还被我查出来,想必你们也都知道我紫竹轩中是怎么立规矩的!”
司懿声音不大,但是在此刻却是异常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当中,刚刚在两位嬷嬷去搜查的时候,司懿就请刘氏将金玉堂中的下人们都召集到了一起来。
此刻他们排排站立,全都一律低着头,司懿话音一落,好多人都是瑟缩一下子,又有着几人偷偷地去瞄大夫人刘氏。
按理说这里不是紫竹轩,当家主母住的地方却让一个将军府的小姐来管理?这哪里说的通?于理不合啊!
“姐姐莫要生气,既然事情出在这金玉堂中,母亲一定会给姐姐一个交代的!”司玉这时候缓缓出声,引得两位嬷嬷都是望了过来,这司玉平常都是一副温温顺顺的模样,从不曾说一个不字,不想竟是一个藏得深的,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算计,若是以后进了宫恐怕也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
两位嬷嬷不声张,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看女子看的是最准的了,只是如今这位司大小姐确实让她们看不大清楚,之前来这将军府也是听说过这位大小姐的许多传言,且接触过几次也发现了,这位大小姐让人看不透。
两位嬷嬷不吱声,现在就看司懿了,她们可不认为这位大小姐是个能够被那些规矩束缚住的人,更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不然今日她们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妹妹此言差矣,我身为将军府的一份子,自然也是要为将军府好,母亲身子不好,这些狼子野心的东西竟敢如此欺瞒主子,哄骗主子,妹妹是个性子温顺,大哥二弟又常不在家中,身为长女,身为长姐,我怎能不管?”
“汪嬷嬷,你虽是从宫中出来的人,但是既然入了将军府,那就是将军府中的人,不管你曾经服侍过那个主子,现在将军府才是你的主人家!
可是如今竟然在你的屋子当中发现了玉观音,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司懿沉声问道,不怒而威,身上的气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就如此时的司玉,就如此时的刘氏!
司懿的身上有着一种杀伐果决,这种气息不要说是平常女子所没有的,就是一些男子身上也是少见的。
毕竟前一世身为将军,站立在朝堂之上,今世又再次回归,且前些时日一直被人追杀,一旦严肃起来眉眼间的戾气也就全都显露了出来。
这等变化,让得个人反映各不相同,嬷嬷们诧异,刘氏惊怒,而司玉震惊,下人惶恐!
“大小姐!那并不是老奴所做!老奴敢作敢当,不是老奴做的,老奴不认!”那汪嬷嬷竟是如此的硬气,司懿看着眼前这个老顽固,莫名的笑了。
看着司懿忽然出现的笑容,刘氏感到不妙。
“懿儿,这汪嬷嬷毕竟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不若就交给母亲如何?”
“母亲,您如今身子骨不好,就是知道这汪嬷嬷乃是母亲身边的老人才不敢将她交给母亲处置,现在有多少恶奴欺主的事情发生?连岳与连亦两年前不就是被那恶仆欺负的连饭都吃不上吗?
母亲您劳心劳力的为了整个将军府付出了多少心血,为这将军府的名声也付出了多大的力!
我一向知道母亲有副菩萨心肠,所以更不能让母亲来担这个罪名!”说罢,司懿摆摆手,立即就有两个侍卫上前将汪嬷嬷架起,汪嬷嬷一惊赶紧的向着刘氏求救,只是司懿却不给她张口的机会,直接让人堵了她的嘴将她带了下去!
“还要麻烦两位嬷嬷了。”
“公子客气了,这也是我们应做的。”两个老嬷嬷一声叹息,就跟着那侍卫向外走去。
这次司懿并没有将汪嬷嬷让人待到别处去,而是在院子中搭建了遮挡用的布帘子,里面究竟有什么没有人知道,不,进去的汪嬷嬷等人定是知道的,还有司懿也定是知晓的。
只是司懿却是一副闲闲的模样,众人也就惴惴不安着,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何一点声音都没有。
许久过后,当一道凄厉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安静,而又在嘶吼的中途劈了声音,又变的沙哑直到无声之时,竟是吓得一个丫鬟当场失了禁!
这等凄厉的声音犹如恶鬼爬出地狱,又好似让人有一种入赘地狱的感觉!
反射性的看向了那坐在那坐在主位上的大小姐,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他的脸上,她的脸映着淡淡的光芒,竟是一时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只是从头到尾嘴角额那一抹笑都从未消失过,却也让人深深的记住了这一抹弧度。
当多少年以后有人回忆起这一幕时,有的只是沉默,可是那在他们记忆之中的少女却是那般的鲜活!
“懿儿!这汪嬷嬷乃是你外祖母寻来送到母亲这里来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母亲也不好和你外祖木交代不是?”刘氏有些待不住了,忙的站起了身子想要去看看那汪嬷嬷,只是司懿却也是站起了身子随着刘氏去了院子当中。
院子里,司懿看清了他们的脸色,煞白,恐惧,看着她的眼神都是闪闪躲躲,恨不能将头垂到了低下去!
不过,这只是司懿要的小小的效果而已,若是这样,这些奴仆都不知道害怕的话,那他们岂不是要成精了?
“快!快将汪嬷嬷放出来!”那布帘子里面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刘氏却是愈加的不安,刘氏的话那站在布帘子前的侍卫们没有动弹分毫,还是直直的站在那里守着,刘氏看到之后一股火气冲到了脑门上,指着他们双唇颤动却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放肆!母亲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司玉上前去搀扶着刘氏,司懿说的没有错这两年刘氏的身子确实是大不如从前,自从上次被禁足之后,刘氏在府中的地位也是大不如从前,逢高踩低的事情那里都会有发生,将军府也是不例外的。
且这刘氏从前在将军府中一直作威作福惯了,以前顾忌着刘氏身为当家主母且还握着掌家大权也就不敢吱声,想都不敢想反抗什么的,只是一旦刘氏被扒了下来,谁都想上去踩上两脚,这也是身为地位低下的人的心理。
“母亲让你们让开,你们就应该让开才是,不管怎么样,母亲虽然现在不掌家了,但还是一家主母,都让开吧!”司懿的话让刘氏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黑,来回变幻好不精彩!
“母亲,请!”最气人的是,司懿满面笑容的请刘氏前去,就像是去邀请她观看什么最好看的景儿一样,刘氏让得司懿气得不行,就连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动着。
司懿这话完全就是在讽刺她,身为当家主母,权利都不在手中,而是在一个姨娘的手里,现在司凯锋也几乎不来她的院子,这现在不就是挂着个主母的名头吗!
且现在连下人侍卫都不再听从她的指令,反而听从一个小姐的指令,这又哪里不是司懿当着所有人的面啪啪的打她刘氏的脸吗!
“娘,稍安勿躁。”司玉搀扶着刘氏,当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刘氏的颤抖,紧紧握了一下刘氏颤抖的手,在刘氏耳旁低声提醒着。
刘氏一惊,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深呼吸了一口气,也不回头看身后的司懿,直接向着那布帘子走去。
司懿一招手,在刘氏即将走进的时候,那站在两旁的侍卫将布帘子掀了起来,只是一眼,刘氏吓得连连后退,最后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连带着一旁的司玉都是带倒在地,只是母女两个无一例外的都像是见了鬼的一般,司玉到底也还是没有见过这般的场景,竟是呆坐了半晌直接出声尖叫起来。
将总是温和有礼的二小姐吓成这番模样,院子里的下人们惊惧到的同时也很好奇她们母女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好奇心害死猫,当那布帘子完全掉落在地上时,这九月艳阳天都无法抹去他们心底的冰寒。
眼前的那个那里还能称作是人了?青石板的地上,一口还不到半人高的小缸在地上立着,令人震惊的是缸口则是一个人头无力的耷拉着,黑白混色的头发,此刻杂乱不已,但是也让人清楚,那人绝对就是之前衣衫整齐,端庄严肃的汪嬷嬷!
只是那平时差不多只用来腌菜的小缸,她那么大的人又是如何被塞进去的?!
不知道的人已经懵了,但有些见识的人也是呆愣不语,人彘,这个刑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幸运的见识到,甚至有人一生都不知道还有着这种刑罚。
各种刑罚用具摆在那人的周身,他们见都没有看见过,但是那些刑罚用具却都是精巧漂亮的,只是上面沾着多多少少的血迹。
在往旁边则是几个大小不一的托盘,仔细看去,上面竟是装了一些骨头,还有薄如蝉翼的肉片!
他们不敢多想,即使心里已经知道了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好多胆小的人都已经颤颤发抖,双膝一软砰的跪在了地上。
司懿没有管他们,也没有管那坐在地上的母女,而是直直的走近了那些东西。
随手拿起了一个琉璃器皿,里面装着不明的液体,在阳光下是蓝色透明的。原本那琉璃盏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是司懿这么一拿起来,顿时就聚集了所有人的注意。
“嗯,色泽还算好,只是这用的时间长了,到底还是和年轻的差得远了。”司懿声音真的不大,可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让的每个人的眼睛好似都感到了刺痛!
“嗯?这果然是年岁大了吗?”只见司懿拿起了大架子,架子上面就是一截还带着零星血肉的腿骨。
怪不得,怪不得那人都被塞了进去那么小的缸中,这托盘上面不是各种骨头又是什么?!
“这宫中的刑罚花样百出,有些东西懿儿竟是闻所未闻,不过这个刑罚想必母亲也是听说过的,就是人彘,说到这个,懿儿当初可是很好奇呢,将军府的地牢里面也是有这么一套刑罚的,只是懿儿听人说,这外面的行刑方法和宫中的却是大为不同。
不单单是手法上面,就连方式上都是不一样,这宫中求得更是细致。
就说这个盘子里的东西,母亲应该认识这是什么,这就是凌迟后的结果,外面很少能有师傅割满三千六百刀,但是宫中确实不一样,两位嬷嬷懿儿所说的是吧。”
司懿拿着一双筷子夹起一片,果然是薄如蝉翼,真是不知道,那执刀之人是怎么将做到的!两个嬷嬷对着司懿笑着点点头,笑眯眯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她们刚刚在布帘子里面是做了这些事情的人。
“母亲,你怎么了?啊,也许是母亲担心汪嬷嬷?母亲放心吧,汪嬷嬷绝对死不了,怎么着她也是伺候了母亲,懿儿又真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这坛子里面有着特制的药水,可是贵的很呢,人参灵芝都是有的,来人将她抬下去吧,找个地方好好养着,汪嬷嬷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必这这玉观音一事也可能是汪嬷嬷一事迷了心窍了。”
司懿这个时候才说这些话,不觉得有些晚了吗!若是之前说这些话,汪嬷嬷也就不必受这些刑罚了!
刘氏瘫坐在地上看着侍卫上前去抬那坛子,可就在这时有那么两道小黑影顺着坛子爬了出来!
“啊!蝎、蝎子!”
“那是蝎子!”
“啊!”
惊恐的声音从四周传来,那不到一指大小的蝎子竖立着尾巴,黑黑的眼睛看着四处逃窜的人们仿佛是在嘲笑,有个小丫鬟看到蝎子跑了过来,一惊之下竟然想去踩它,只是下一刻凄惨的叫声响起,那小丫鬟竟然直接就倒在地上,不一会就看到那小丫鬟面上浮上了一层诡异的紫色隐隐透着黑。
“救、救我!”小丫鬟费力的在地上爬着,裸露在外面的脚踝上面赫然出现冒着黑血的小孔,竟是被那蝎子给蛰了!
而刚刚那差点被踩脚下的蝎子竟是跑的老远,而且还想着冲下一个人去!满院子的惊乱,而刚刚那个小丫鬟早就已经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短息而亡了!
黑紫色的蝎子迅速的穿梭着,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尖叫声,眼看着就冲着坐在地上的刘氏还有司玉冲过去!
“玉儿!”
那小小的蝎子此刻在刘氏的眼中急速放大,反射性的将司玉挡在身后,而司玉竟也就那么顺势藏了起来,着一个小小的动作虽不大,但是却也刊载了许多人的眼中。
危机之中,母亲保护孩子是正常的,只是司玉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等危机情况下竟也是将自己的母亲推出去阻挡。
紧要关头,一道冷光在刘氏的眼前一闪而过,那毒蝎子已然被一分两半,只是那身子上的几足却还是在不停的滑动着,显然是身子被分开的太快,蝎子没死透,还在继续刚刚过奔跑的动作。
“母亲怎地这般不小心?妹妹都知道躲闪起来,母亲怎的就犯傻了?”清冷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刘氏呆呆的抬起头来,只见身着素衣的年轻女子手持长剑,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嘴角的弧度充满了嘲讽。
刘氏一愣,又感觉到抓在自己衣服上的手微微的颤抖,但又有力的将自己挡在了那手主人的前方,刘氏的心沉了下去。
“母亲快快起来吧,这人彘都是用着上好的药材浸泡着,被蝎子蛰了可不会死,正常人哪里能和那人彘相比呢?母亲受惊了。”说着司懿就让那些侍卫盖紧了那些坛子口赶紧的带了下去。
院子里一阵微风吹过,鸦雀无声,有的只有那站的人,坐着的人以及躺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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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亲亲问我说为什么司懿身边的人受苦了,但是却没有人阻止,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还有自己所需要扮演的角色,以及这个角色该做的事情、不能做的事情,还有就是敌人既然能捉到时机来向你伸出手,那么定然是找准了机会、有了自己的理由的,他们又不傻,是不滴?女主她有一颗强大的心,但是并不是万能的,更不是一国之君,就算是一国之君还有着自己的许多难处不是?女主的复仇之路本就布满荆棘,道路坎坷,有些事情可能她也会有一些小疏忽。她虽然背后有着将军府,有着皇帝的支持,但是对于她的真实目的来说,她只是一个人!也许今后会有着许多盟友,可一旦利益消失了呢?女主她在努力,努力的一步一步的变强大,努力可以有能力保护身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