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二人回到书房之时,正好戌时三刻。陈凌整理了一番,在书房里翻翻找找,拿了十来本,后打开门出了去。
禁卫军一瞧,立刻上前接过书本,只见欧阳?拿着一锦盒出来,一看就是上乘之物:“见你阁内的砚台有些老旧了,还是用这个吧。”
陈凌这才想起那砚台毛笔是从管家那儿拿的:“谢谢了。”
说罢,她伸出手亲手接过,随后被一群人护送回到圣女阁。
陈凌将原来的笔砚还给了管家后,打开锦盒,用新的砚台磨墨,笔一沾墨,往白纸上一点,便见一条黑线跃然纸上,笔锋锐利干脆,比那会掉毛的强多了。
细细一瞧,锦盒里还有两支笔,一直极小,一看便是用来练小字的,另一只笔虽大,却是更尖细,细细一瞧笔杆上刻了个字――‘画’。
“想得还真是周到。”她眼角一眯,将笔挂在架上,开始练字写日记。
子时刚过,桔儿便拿着一壶热水进来,倒出一杯,递到陈凌身侧的小台几上:“小姐,时候不早了。”
“嗯。”陈凌画上句号,满意地晾了会儿,便卷起来丢进纸筒里,让桔儿准备热水,跑泡了个澡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翌日,刚过午时,欧阳?又来拜访。
陈凌见他身后还跟着小林,不觉诧异道:“七王爷,今日来可有要事?”
难道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正当她兴奋之时,欧阳?瞥了眼小林,不急不缓地说道:“小林的武艺乃本王亲自教导而成,让他来于府专门教你武功,你觉得如何?”
原是为了这事,不过也不差!陈凌立即点头道:“可以可以!不过,不知道禁卫军会不会来阻碍。”
欧阳?接过桔儿递过来的茶,轻抿一口:“本王已向王上禀告,王上亦同意了。我每过五日便会来看你长进,亲自教你一番。”
陈凌立刻睁大了眼睛,忍不住扬嘴道:“那你今日会亲自教我了?”
“自然。”欧阳?放下茶杯,一本正经地说,“既然王上已将此事交给了我,我自要认真对待,不负王恩。”
欧阳?便拿出一本武功秘籍,放到桌几上,认真道:“你且看看,有何问题只管问我。本王定知无不言。”
圣女阁内,陈凌一字一句地查阅着,看到一处便问他一个问题,直到看完一整本书,才懂得。
欧阳?打开折扇,微微扇着风,拂去空气中那一丝沉静:“不必着急,今日能领悟最基本的聚气之法便可。”
陈凌点点头,随后按着书上哦指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感受奇经八脉,内流汇聚分散循环之路以及外气引入体内化为几用之法。
两个时辰后,她苦恼地睁开眼睛,将酸麻的双腿盘在腿下:“没啥成效。”
“不见得。”说着,欧阳?伸手用扇子抵住她的后背,让她坐正姿势,将内力汇入她的身体里,帮助她引气入体,“可有何感觉?”
陈凌顿觉周身四处有无数气流涌入丹田,闭上眼睛,脑海里便映出丹田内的气流互相旋绕变成了一团稳定气流!
这便是书中写得内力形成!
等气流在四处窜了一圈最终埋入丹田,陈凌睁开眼睛,开心极了:“天生我材必有用!”
欧阳?也不吝啬地夸奖道:“经脉无堵,根骨不错。不过练武如苦修,需每日操练,不得偷懒。若半途停滞了,便也废了。”
听此,她立刻表明态度:“自然坚持!不过多久,我便能有一身武艺,到时候去当个捕快或者女侠,惩奸除恶,好不快乐!”
欧阳?却微微皱眉,突而又扬眉道:“且看你造化了。”
陈凌学得了基础之法,便被欧阳?带到了花园内的空旷之地,学习筋骨锻炼。
“这便是你的第二课,跟着小林学罢。”说罢,欧阳?便坐在亭子里,吃着刚进贡的葡萄。
陈凌则跟着小林学习扎马步,绕圈跑,俯卧撑等等一系列体能锻炼。所幸她平时也有锻炼,没有被整趴下。
一个时辰后,她满头大汗地压了压腿,来到亭子里,喝了一大口温水。
真是渴死她了!
“想不到,你平日里的锻炼不差。”刚才的训练欧阳?看在眼里,她的体能如何也被他判断出个大概,结论却是――完全不像一般女子那样羸弱。
这也令他难以与以前那个弱小无助的女孩相对应。
陈凌大方承认道:“习惯了,强身健体才能少得病。”尤其在这医疗水平落后的时代!
欧阳?英俊的脸上顿时绽放笑容,染上一层阳光,让陈凌舍不得离开眼睛:“好习惯。天色渐晚,本王便先回去了。”
“好。”就在两人刚走出后花园之时,便见陈逐原握着于欣的手,二人在大堂上摆弄剑舞,仿若鸳鸯戏水。
陈逐原不悦地瞥了眼欧阳?,又对着于欣道:“本太子刚才教你的,可有用处?”
于欣涨红了脸,整个身体往后一靠,依偎在他怀中:“太子哥哥教的肯定有用!”
“怎么样?伶伶,本太子也顺便教你如何?”说罢,陈逐原看向了要走出大堂的陈凌,俯视着她的视线带着一丝骄傲。
可陈凌并不关心:“太子和姐姐一同舞剑,恩爱非凡,我就不瞎凑热闹了。”
陈逐原顿时板起脸色,径直来到她的面前,愠怒道:“不让我教是为了和他亲近吧!”
陈凌刚想开口,便听到欧阳?的声线:“太子慎言。臣弟为圣女安全着想,向王上谏言,后派小林过来教导,并无乘人之危的想法。”
“那你为何在此!”陈逐原越来越不相信这些言辞。若真对她没想法,为何午时来了到黄昏才走?
欧阳?轻笑一声:“虽是派了小林过来,可若办事不力,王上怪罪的依旧是臣弟。所以有些事还是得亲力亲为。”
陈逐原气得快要笑出来了:“呵,好一个亲力亲为!听闻昨日七弟还与伶伶在?王府的书房待了许久,房门紧闭,亦不知做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