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祭九打成平手,可见修为远在他之上。
他是谁?小小年纪有这样的能耐,尤其,他还是自己凤凰族的人!
他怎么不记得凤凰族有这样的人?
“住手!你们都住手!”
二人终于停手,不等他问,那小公子负手一背离开了。真的是不想和他们有太多交集。
“这小屁孩!真拽!九儿,你真应该让我好好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天君斜眸瞧他:“我倒是对他没什么气。见你却是心烦。”
祭九嘿嘿一笑:“话说,这人你认识不?”
凤眼金眸,金凤真身。他若非年幼,他手燃的真火一定与高祖有得比。
“他该是我凤凰族人。只是为何会住在再世华胥?”
“你家的人呐。我说怎么长得很有你们家的味道。”
“我家的味道?你是个吃货吧。你是想说~是气度吧!”不过,“此人气宇……堪比高祖。”只是面见高祖时,尤其亲切。这人倒觉得高高在上,绝非身份比较。
有些东西真的可以是天生便有的么?
“我猜说不准,这个人就是你家高祖在外的私生子!”
“你!口出妄言!诋毁我凤凰族,何其讨厌!闭嘴!”
“呃!”祭九三拍嘴,“你看九儿,我口无遮拦,你莫生气。只是觉得像,觉得像。不过还真像!”
“你不要再说了,你再说……”连他自己都要信了。如果真是高祖的私生子,确有可能。那么他被养在再世华胥,兴许就是高祖所托了。
尤其他说,自己一定不想认识他,这……就是原因了吧。
“咦?小友。你这来的早呐!老师午时才会醒,你这赶得早。好好好!”
老师三位学生,除了广成子,他却是一个都不知道名字。当时也回了声:“道友,早。”
“呵呵,早。小道有道。嗯……”话说着有道偏头瞧着祭九。祭九不屑,一副想走不走的站在那,“瞧什么瞧,没见过师哥嘛!”
有道数落他:“你祸害我们也就罢了,这位小友玉骨风清,你若是再胡言乱语。那是要遭天谴的!”
祭九一听,一胳膊肘将人拐到了角落处:“有道,这要是在别人面前你这样说我也就罢了。可如果你再敢在他面前说我坏话,我就要拔你的舌头了。”
“哼!屡教不听!”有道愤愤然摔了祭九一胳膊肘,扬袖又走回来,真的不听,“我便是要说。小友,这种人无事生非惯了。千万远离!老师的金姬子该浇水了,先行一步,清凉台上见。”
“道友且行,我稍后就到。”
有道走两步又折回来:“对了,还未请教小友怎么称呼?”
正是一抹暖色面生辉,天君当即想到了一个名字,“晴天。”黎,常伴。
“晴天,喔,知春意。很好很好。”
“谢谢。”
“有道我先行一步。”
天君颔首。
祭九窝囊了一句:“这家伙又诽谤我。”尤其是在天君面前,实在讨厌!
“呵~我倒觉得此人刚正不阿,十分正直。怎么听着句句属实呢。”天君展扇,掩饰住自己嘴角的笑意,眼睛却是出卖了他的内心。头一次瞧见祭九吃瘪,他对同门师兄弟倒是无可奈何。
在他看来祭九从来不吃亏,倒是这位道友的话他却只是嘟囔了一声。
似乎……有什么把柄被人拿捏住。
如果真有,他真想听听。
“九儿,你为什么也要拜那老头为师?那老头授课叫人只打瞌睡,十分无趣!”
“我倒觉得你最是无趣。”
“就算有些用处吧。可有些做法我还是不能认同的。你说对吧。”
“听你胡言才是错上加错!”
“不好,那老家伙要把你带歪的!”
“有比你这根梁还歪的?”
“九儿,你不能辩驳为夫的话。”
“住口!你真是混账东西!”说到这里,天君与他谈笑的心情大变,当下不再和他多说一句废话。去了清凉台,早早和有道回合谈学论道。
之间祭九不老实,他便要翻脸不认人了,吓得祭九再不敢惹是生非。
在这一点上祭九还是非常的听话的。
午后太上公终于醒了,手里拿着戒尺,出门瞧见拂尘,该是想到自己糊涂忘事,一拍脑门将手中戒尺换了。
那一巴掌,让天君记忆犹深。尤其太上公的圣人形象已经在他心中根深蒂固,虽说难以置信,他心中依旧爱戴这位老者,反而觉得他更加亲和。
太上公今日说起“度”这个字眼特意竖起了戒尺。打得正是坐着也不老实的祭九。
无度无量,有度有量是小人。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是大人。
于是小人说话了,拿老师上次说的:“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为圣人之道。海纳百川有鱼有虾还有臭虫,包罗万象,皆是刍狗。那我不仅是大人,还是圣人了!无度无量,有度有量都是小人。也有鱼虾,也有臭虫。小人也是大人,大人等于圣人。圣人等于小人。是不是这个理儿?老师。”
于是啪啪啪!在三位道友指指点点之下,祭九又挨了一通打!
天君明了了,果真不是老师教的有问题,是这货曲解的厉害!
这这这!这话!分明是将老师也骂了一顿!包括他!
有道骂道:“圣人岂能与你这小人相提并论!”
祭九还十分有理:“天道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之道以百姓为刍狗。都是刍狗,圣人等于天。老师可高兴?”
啪啪啪!
老师不高兴!老师很不高兴!
“歪理!圣人眼观心,讲究的是是非对错!小人无理搅三分!”说着,广成子怒指祭九,所谓小人便是如此!“那照你说,什么才是圣人!什么是小人!”广成子怒道。
“无度无量是小人。”
“哼!”听他分明是承认了老师的话,广成子更加不屑。
“有度有量为大人。”
“不错。”太上公这时说话了,“君子该有度量,识分寸,谨言慎行。通!”举起了他那戒尺,但这一次不是要打他。
“无度不量是傻人。”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广成子气到一半又泄气,以为祭九要说圣人,话到一半醒过闷来。他说的那是傻子?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圣人真能做到一视同仁么?”祭九往太上公腿上一仰,“反正我这小人是做不到。”
“铺路铲平百龄木,无肉又屠家门犬。圣人怎么看?”祭九瞧着太上公的下巴问。
是恶,然而太上公却不答,三摇头竟然无话可说。
“老师,休要听他胡言乱语!”
太上公说:“圣人当有兼爱之心,却难有兼爱之为。罢了罢了。”
说罢太上公就回屋去了。
可气可气,有道指着祭九:“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是愈禁愈为!”
祭九哈哈哈:“我没说我是君子,我是小人呐!”
就是祭九添得堵,太上公早早就下课了。
四个学生一个混混,四个等待一个浪荡。
“都是这厮又惹怒了老师!真是大言不惭!”
“晴天,你看见了吧。可要离得这厮远些呐。”
……
天君默不作声,圣人有兼爱之心却难有兼爱之为?祭九其实只是说了两件平常事,但是细想来的确无从辩驳。
就像甘正那老贼,是不能够讲道义的。
话说,此刻祭九倒是老实。而且是出奇的老实。叼着茅草又在那打起嘟儿来。
事后人散了祭九才说出:“广成子有些固执,有道有善呢也是一根筋。还不及老头脑子还会转个弯。”
“你为何要辩驳老师的话?分明歪理!”
“哈哈,比起老头的话,我倒觉得另一个老头说的更有道理。都是就事论事,就事论人。当以直报直。对几分错几分,对得起本心的无关乎身份象征。什么是圣人!”是你!祭九目光炯炯的看着天君。
天君双手环胸,仰面冷淡相:“那你这种人当怎么称呼?”
“哈哈哈哈!不是说了,小人!起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就像三年前我就瞧了你一眼,你瞧,终于结果了。”
“住口!”三句话后又不正经!天君一拳过去,正巧有道又回来,拍手叫好,“该打!晴空打得好!”
“有道师兄。你这是忘了什么?”
“哦。金姬子吃水,我怕师傅又被这厮气忘了。回来再灌一葫芦。”
说着有道就去了。
“刚才说到一半。九儿,广成子他们有心成立个仙门教派。你以为如何?”
“你是说……”人族羸弱,自身难以抵抗妖魔。而上古大巫没落,所剩巫师多为邪巫,不若修仙!
“是!极好!”
“呵呵,九儿高兴就好。”
“不过,此事还是要与老师商量才是。我就在这等着,你不要打扰。莫要再口出妄言!”
祭九无奈笑:“好好好。甘正那帮老狐狸的证据我也搜集了七八,他日你上朝就可以重新整顿一番。”
天君诧异:“你……在搜集他们的证据?你是要我在凌霄殿除了他!”
“不是。先除了他的左膀右臂。其他的静观其变。若是那无榭皇子连这点权谋都没有,你用着也不会方便。只是以他现在的权力实在做不成什么大事,更别说扳倒甘正了。龙族还是只听他的。”
“那我该怎么做?”
“嗯……”祭九想了下,“赐婚吧。把你家那芊凰赐给他吧。”省的跟他抢人太讨厌了!
天君没有多想,但是这法子却不妥。
“别人可以,芊凰不行。”她可是北海家主嫡女。“而且我瞧着无榭与那三川之女甘辛情投意合,我赐个女人给他岂不是搅人姻缘。”
凤凰一生一世一双人,天君又怎么能不成人之美呢。
“那你认甘辛做义女,赐婚给他们不就两全其美。嘶~哎呀呀,那……”芊凰那小贱人塞给谁呢?祭九为难了。嗯,改日一定得好好会会这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