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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些神奇的小插曲,晨练的时间拖得有点晚了。郝欢乐正要以小蜜蜂再次阵亡在上班路上为由,向淮经理解释迟到的原因。闻人语就拉着她上车了,“我送你。上车。”
“这不太好吧?你在市中心上班,我要去市区西郊,不顺路。”郝欢乐理性的进行可行性分析,否决提议。
“我送你,上车。”闻人语又重复了一遍了,从驾驶座上倾身探过来顶开车门,目光透过敞开的车门直直看向她。
“这样会连累你迟到的。我这边解释一下就通过了,你们那听说有全勤奖的。”郝欢乐继续游说。
“我送你,上车。”闻人语还是保持着开门的姿势,眼睛也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场威压,也并无焦急不耐的催促。只是安静的等待,就好像早已习惯了等待一样。那平静幽深的眸子让郝欢乐甚至生出一种错觉:闻人语已经等待了她很久很久,安静的,固执的,孤独的等待,不急不恼,无怨无悔,只默默地等待着命运相交的那一刻。
郝欢乐就替她感到辛苦非常,无论是那个僵持的动作,还是那或许存在已久的等待。我已经在这里了,再不会让你空等。她重重地点了点头,飞快上车,“我想你正需要一个人工智能导航仪兼多功能机器人。”
闻人语挑眉一笑,“哦?导航就免了。我可不想第二天都到不了目的地。至于多功能嘛,还真想见识见识。”
郝欢乐笑着戳了戳仪表台上的两小人,笑得无比荡漾,“这功能可多了。累了可以和你聊天解乏,困了可以陪你睡觉供暖,饿了可以给你投食喂水,五星级私人定制服务,节能环保,经济实惠,只要九块九,高新智能带上车,既可么么哒,又可啪啪啪,使用说明就一点――概不退货。”
“没有九块九,只有十分钱,你满不满意?”闻人语也陪她扯起了段子,还真找了一角硬币给她。
然而郝欢乐却是个呆的,非常不满自己被降价处理了,继续嚷嚷,“九块九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你什么都买不了,只买得我真心一整个。你连九块九都不给我,小心我去报警了。”
“扑哧”她那酸溜溜的语气配上那小狗讨食的表情,令闻人语忍不住笑出声来,“傻瓜,那是因为我对你十分满意啊。”
郝欢乐这才一把抢过那枚异常珍贵的一角硬币,眼睛闪闪发光,顺藤摸瓜,“既然十分满意了,那要不提给我提前转正了?”
“得寸进尺。”闻人语啐她一口,勾唇一笑,“恭喜十分到手,还有九十分请继续努力。”
“还有九十分?你干脆说还有一百四十分得了。”郝欢乐撅起嘴,腹黑女王什么的,简直太讨厌了。“一百四十分诶,赶上我高考语文的分数了。”嘿,不经意秀了一下的感觉真好。
闻人语柔柔的看了她趾高气扬的小白脸一眼,“如果我没记错,阿姨说的应该是139分吧?”
郝欢乐平生最大的秘密被揭穿,当场就炸了。“停车停车,我要买早餐来堵你的嘴。”
以至于她气势汹汹地杀到一家阳光早餐前,那卖早餐的大婶不过问了一句,“姑娘,新鲜小笼包要不要来一屉?”又无辜地戳到她的痛处,“小笼包小馒头的通通不要,来两个叉烧包,要大,要圆。”咬牙切齿的神情看得大婶的心肝一颤,这姑娘怕是饿狠了吧?自己卖了那么多年的包子,还没见过哪个人买叉烧包还好意思挑大的,圆的。于是还颇为好心地送她一杯豆浆,结果这姑娘不但饿狠了还是个厚脸皮的主,还非向他又讨了杯豆浆,大瓶的。还开豪车呢!哼,越有钱越抠门,大婶决定从此将这小白脸姑娘拉入黑名单。
郝欢乐可管不了大婶嫌弃小眼神背后的满满恶意,提着战利品就刺溜钻进车里,包子豆浆不比面包牛奶,要趁热吃才行。闻人语微微偏头一笑,淡定随意,“怎么不买小笼包?昨天你不是吃得挺欢的么?”
郝欢乐气得差点把叉烧包都抓烂了,咬牙切齿,表情狰狞,“你怎么老记住我这些丢人的茬?小笼包也是,语文成绩也是,小黄鸭也是,多大愁啊这是!”
闻人语的手就这么抚了过去,含笑捏了捏那龇牙咧嘴扭曲狰狞的唇角,“那是因为这些都是你的事啊。”言下之意,溢于言表。郝欢乐的表情就瞬间从善如流的从黑脸张飞软成了皮卡丘。犯规啊这是,哪有人随便一句把人气炸了,又轻易一句话把人捧上天的,不是你用情太深,就必然是我深陷其中了。
当然,猝不及防被轻微告白了一下确实是美了心情美丽人生美轮美奂,但里子足了,面子还得继续维护。不然每天这般被这女妖精一惊一乍的玩弄于鼓掌之间,自己恐怕还没来得及双修呢就已经欲/仙/欲/死,也是醉了。
当即挑了个没被蹂/躏的叉烧包,捏下一块温柔送进闻人语的嘴里,笑得十分贤妻良母贤良淑德,“我为了你特特换了口味,挑了个大,形圆,肤白,质软,馨香,温热,口感好,香喷喷,味道棒。”咳咳咳,天地良心,她说这话时虽是故意一字一顿,言简意赅,但光明正大的调/戏她家女大王也压力山大的有木有。话刚起个头,她自己脸上的火云也已经噼里啪啦的烧得那是如火如荼,热火朝天,连那不小心触碰到闻人语唇瓣的指尖也烫得跟烧火棍一般,真不知道闻人语会不会被自己烫到。
闻人语自然也被那人意有所指的叉烧包呛到了,脸上“轰”的一声烧起来,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轻声啐道“又口无遮拦,胡言乱语,你好歹一个姑娘家,怎么思想那么……”骂到这却骂不下了,其实这几个字眼确实没什么,若论思想龌/龊,那不也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么?
索性又瞪了她一眼,一口重重的咬在那巴巴凑过来的手指头上。
郝欢乐正被闻人语难得娇嗔的神态迷得移不开眼,冷不丁被咬了一口,牙尖嘴利,十指连心,疼得她心里嗷嗷叫,脸上的笑容却靠强大的意志力维系着,低声软语的哄着她的纸老虎,“咳咳,闻人啊,这手指头可不能随意咬的,咬坏了后果很严重,别怪我不提醒你哦?来,吃肉吃肉,张嘴啊――”
话里有话,得寸进尺,闻人语忿恨地挑了挑眉,看到郝某人荡漾的笑容,心里更是气急,又不觉得加大了力道。
“痛痛痛”郝欢乐这回真疼得要飙泪了,这才收回对母老虎的挑衅,“十指连心啊有木有,你咬坏了我的手,等同于打伤了我的心,那里边可住了一个你啊,你说后果严不严重?就是你忍心伤我,我也不舍得待薄了她啊。”
闻人语又横了她一眼,这才放过了她的手,不经意间瞥到她通红的耳尖,眼波流转间,舌尖追上去又轻轻的舔了一下。立马如愿看到流/氓匪气的山大王一秒变成邻家碧玉小娇羞。
“你――你――”郝欢乐的声音抖得跟她那光荣负伤又颇享艳/福的手指头一样,你了半天竟发现没词了。说流/氓嘛,好像是自己挑衅在先;说非礼嘛,连她自己都嫌受;说妖精嘛,自己又爱极了她这魅若罂粟的眼神与*/蚀骨的媚意。好吧,并没有,最后一点是她发散性思维的产物。她猛地一阵假咳,才将脑路弯回来,一本正经的布置工作,“你负责开车,我负责喂你,各司其责,两不相干,不许再咬我了啊。”
“嗯,真是贤惠。”闻人语含笑应了,欣然享受贤妻的伺候。
郝欢乐又憋了一口老血,却还是心甘情愿,服服帖帖的喂吃喂喝,看我喂不抱你,哼哼。她突然有想到了另一层涵义,老脸一红。果然调/戏神马的真不是自己长项,这伤敌一万自损三千的也是醉了。她的心跳从刚才起就没正常过,副作用实在太大了。不过从她家阿语的反应来看,自己还是调/戏成功了的。嘿嘿,论猥/琐,普天之下也就唯有空手套白狼能够有与自己一战之力。好像很久没联系她了,自从她教了自己拼模型后,自己连战果都忘了报备了。这难道就是传说的见色忘友?可见,见色忘友一词并非贬义,完全只是个客观真理而已,就像勾股定理、牛顿定律一样,所以并不能怪她,不是么。她小小的安慰了一下自己的良心,继续殷勤备至的献殷勤。
咦,刚才一小会的走神,现在分不清哪杯豆浆是自己的了。她偷偷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闻人语,这个,就是弄混了也应该没关系吧?要不自己都给尝尝?至少更热的那杯得让给闻人。她正义凌然舍己为人的想着,别死死盯着闻人语的方向,边将嘴偷偷往两根吸管上凑。嗯,这杯香气浓郁,不错。哦,那杯味道纯正,大赞。至于温度嘛,好像没感觉出来。需要再仔细品尝品尝。
“哪一杯味道更好些?”冷不丁闻人语不咸不淡的丢出一句话,差点让郝欢乐呛得背过气去。
她粗鲁地抹了抹嘴边的豆汁,表情是被人捉/奸/在床的恼羞成怒,对着那个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人,豁开老脸回敬,“自然是你喝过的那一杯更甜一点,不信你尝尝?”
可闻人女大王也不是吃素的,略微怔忪了一下,却突然面色一转,漾出了风情万种的笑意来,眼波流转中,竟又透出了些魅惑的味道来,声音婉转低回,“我渴了。”
咕咚一声,那是郝欢乐吞咽口水的声音,她很没有出息地红着脸打了个哆嗦,这甜死人的豆浆哟,却是不好意思再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