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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一高兴,派人去雇了一艘二层画舫,中午要在湖上设宴款待众人。
午时,众人去了码头,上了船,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含笑迎了出来,沈侃皱起了眉头。
他是真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不管是古代社会还是现代社会,男人总喜欢借应酬为名,美其名曰有欢场美女在场可以调节气氛,说白了就是好色。
一开始每个人规规矩矩的,斯斯文文的听着苏曲,期间不免品评一番,然后谈谈昆曲诗词等,沈侃感觉受益不浅。
吃完了饭,沈侃对顾老爷说道:“我想过了,正宅大体不变。旁边的一宅空地起花园一座,当先假山一岭,朝南面大厅二间,山上都用来种植梅树。山左一栋观景楼,院中芍药几堂,左右廊房。嗯,右首的回廊中间,修圆门一个,进去是一林青竹,小径幽深,可通往梅山。宅子后方一堵花墙,修个荷花池,池边垂柳数株,蝴蝶厅一进,四面设置明亮的轩窗。”
“不错不错。”顾老爷听得频频点头。
沈侃继续说道:“蝴蝶厅后面栽些桂树,加以山石高低点缀。园子中心地带起高楼,连接月台一座,搭建悬桥直通观景楼,夏天乘凉兼可眺远。其余茶房等再仔细斟酌,先把匠人请来,让他们先评估一下,看看大概需要多少银子,咱们可以再进行增减。”
其实沈侃的建议就是修一个花园而已,原有的房屋尽量不动,自然能节省一大笔银子。
因酒过三巡,顾老爷面色红润,满嘴的酒气,沈侃却滴酒未沾,说话时脑袋尽量往后仰。
“让老夫回去再好生想想。”顾老爷打着哈欠说道。
这时候一个个都喝了不少酒,美人陪伴,什么长辈晚辈的都无所谓了,不免放浪形骸起来。
周廉笑眯眯的对喝了几杯酒的沈値说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姐儿啊?说说看嘛。”
沈侃见状心说你们难怪考不中举人,一把年纪的为老不尊。
本以为沈値会腼腆笑笑不说话,哪知那家伙也笑嘻嘻的道:“女子自然以肌肤白润细嫩为先,还有如长眉细眼,悬鼻小口,圆颈纤腰,这些都是少不得的。”
“说得好,再干一杯。”喝了酒的周廉觉得沈値不讨厌了,欣然举杯,这方面大家同道中人。
“对了。”他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道:“还有脚呢,岂可不讲究?”
“脚?”
沈値一怔,一来因自家不提倡裹脚,二来年纪小,说道:“我到不在乎脚大脚小,有了那些资质,即使脚大些也无妨。”
“此言差矣!”周廉顿时大摇其头,“这妇人呀,脚小的走路时何等妖娆妩媚?而那脚大的就算长得好,可惜脚大,走路如男人一般,你说有何趣味?”
此言一出,立时有个姐儿不乐意了。这画舫上共有三位妓-女,其中二人裹了小脚,乃是一对姐妹,名叫翠云翠月;另一个名叫红烛,长得最漂亮,皮肤异常滑嫩,走起路来如同行云流水,服侍人的动作也干净利落。
时下裹脚的风气越演越烈,其中读书人对三寸金莲的推崇备至,无疑是陋习的最大推手。
估计红烛早就一肚子气了,长得最好看,生意却不如翠云翠月姐妹好,因此将双腿一伸,露出了两只脚,冷笑道:“依周老爷说天底下的大脚妇人不好,那请你说说脚小的好处吧?”
周廉低头瞅了一眼,不屑的道:“这脚小头一件好处,就是站在人前不讨厌。为何?女子以‘温柔轻盈’为美,脚一小,四字皆全了。嘿嘿,夜间同睡,压在身上亦不觉得呆重啊!”
大家伙哄笑起来,惹得翠云翠月笑骂不已,举手投足间却显得得意洋洋。
红烛说道:“脚小也不过只讨你们男人喜欢,实则全无用处。若是一生一世不动不做,被别人伺候,裹小脚也就罢了。要是命苦还得做事,举凡赶路洗衣做饭,大脚哪一桩不占便宜?还有乡下那些从不裹脚的女人,能耕田,能织布,盖房屋挑重担无不样样皆行,深山老林处处开垦荒地,开国以来不知增了官府多少钱粮,所以奴家以为正如孔圣人说的‘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若是天下的妇女都不裹脚,于国于家两有裨益。”
“说得好!”
沈侃鼓起掌来,这少数人的变-态嗜好,竟然能传染到全国,残忍的陋俗竟持续了数百年之久,可悲可叹。
可惜红烛身贱言卑,他何尝不是如此,这番话根本没人理会。
这时候陆续又叫来了几个姐儿,一人一个,沈侃干脆要金凤坐在自己身边,小声说着闲话。
新来的有个名叫绿儿的,长得比红烛还要漂亮三分,面如满月,身段芊芊,一副我见犹怜的温温柔柔,偏偏裙摆底下是一双大脚。
周廉等人也有意思,还真就对她的美貌柔弱视而不见,让其坐在一边,只顾着与小脚姐儿说笑。
沈値眼珠一转,指着绿儿对周廉说道:“多好的妙人?周老爷为何不理睬。”
周廉淡淡的道:“那叫做‘半截观音’。”
绿儿听了大为不耐,显然没少经历此种遭遇。红烛见状帮着说道:“咱们脚大的惹人嫌,你老干脆把小脚供奉在祠堂里做祖宗好了。”
不等周廉开口反驳,翠云嘲讽道:“脚小怎么了?既然你那位沈公子爱你的大脚,索性将来也讨一个大脚的,能种地能织布,省得家中养牛了哩。”
“哈哈。”男人们纷纷大笑。
“你!哼!”红烛气得无话可说。
沈侃却不以为意的道:“被你说着了,我还就想找个大脚的媳妇儿。现在这世道难道很太平吗?北边蒙古鞑子连年犯关,南边倭寇大肆上岸,东北女真蠢蠢欲动,还有罗刹国的长毛大概也到了北地。等外寇杀来了,到时官府失守,可想而知最倒霉的就是妇女,大脚的早已跑了,小脚的一个个犹如待宰羔羊,管你达官贵人家的太太小姐还是尔等,至于会遇到什么也无需我说了。”
可惜他的这席话还是没人当回事,沈侃眼见对牛弹琴,遂起身走到了外面。红烛与绿儿见状双双跟了出来,陪着他观赏远处的景致。
煞风景的不在了,翠云拉着沈値猜子玩,两个人很快又喝了数杯酒,翠云又拉着他上了二楼。
“一枝树儿东西摆,见了女人个个爱,冤家,冤家,哪有良心在?”
外头的沈侃听着船舱里飘出来的小调,歌词的意思都是风月场上的双关语,加上左右女人,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
沈侃不是道学先生,可是不想被传扬出去,毕竟不论年纪身份都不允许他现在寻花问柳。
问题是想走也走不了,船离岸边远着呢,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与此同时,二楼船舱里的沈値却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只手已经伸到翠云的怀中。
翠云对此腻腻一笑,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盯着手上的翡翠戒指,说道:“赏我。”
沈値没言语,翠云见他不肯,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把头依偎在他怀中,用手提起他的耳朵,低声问道:“你既然喜欢我,是真心呢还是假意?若是假心,趁早走开。”
一边说,一边手却死死搂着男人,翠云又说道:“若是真心,为何不给我戒指呢?奴家可不依了。”
说着,翠云使出了杀手锏,把小脚抬了上来,在男人的大腿上来回撩动。
“啊。”沈値顿时忍不住了,脸红耳赤的就想把人推倒,又唯恐翠云大声叫喊,被沈侃听到了抓住把柄。
忽然耳畔听到翠云吃吃笑道:“若把戒指给我,什么都随你。”
“给,我什么都给。”
那个啥上脑的沈値着急,心急火燎的把翡翠戒指脱了下来。
“嘻嘻。”翠云劈手抢了过去,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满意的看了看,翠云站起来拉着沈値的手,走到屏风后面,里面赫然摆着一张竹榻。
哼哼唧唧的声音响起,不到片刻,沈値拎着裤子,垂头丧气的走出来。这时才猛然大悟被骗去了戒指,可当此时也不能拿回来了。
食髓知味的少年人恢复的速度极快,一出来又跃跃欲试了,心说婊-子原本没钱就不和你做的。
于是乎,他把衣服上的玉佩摘下来,转身兴冲冲的又走了进去。
倚在竹榻上的翠云懒得接,示意把东西放在一边,往后一仰,再一次伸开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