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车队沿着里海的海岸线前进了三天,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途中不仅没有遇到再次的袭击,就连一路上的各种补给也非常充分。一直以来,中东给外人的印象中除了沙漠和石油以外,就是身穿宽袍的穆斯林了。但齐茂今天才真正发现,那些印象中的第一条便是狭隘的,这一天多来,他们已经进入了前伊朗的范围,但入眼看到的却是四季分明的气候以及葱郁的森林。
也许是咸湿温热的海风让齐茂有了种舒适的感觉,这三天来,那个恶梦再也没有出现。反而是这一路上如同欣赏风景般的战略转移,让曾经几乎不出保育区半步的他,有了一分愉悦的心情。
里海其实并不算是海,显然称它为全世界最大的咸水湖更加恰当。之所以依旧以海命名,是因为它曾经古地中海被分割的一部分,并且其中的水生动植物也与海洋生物分别不大。而最最让人感觉到海的因素,还是它那丝毫不亚于真正大海中的汹涌海浪。
远处奔流翻卷的海浪相互撞在一起,激起了巨大的浪花。两者汇成的巨涛朝着车队的方向席卷而来,声势浩大。齐茂倚着天窗把身子探出了车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激烈的海浪进入近海后受到了地形影响,开始变得逐渐平缓,最终冲上了岸边,在沙砾上留下它的痕迹。
“不对,好像有东西!”齐茂眼尖地发现最新一波的海浪竟在沙滩上散布了许多金属sè的碎块,讶异道。
“炮手,给我递个望远镜。”
过了不一会儿,只见齐茂的身下出现了炮手的大黑手,当然一同出现的还有那只手上拿着的望远镜。
“坐上去,给我挪个位置。”炮手递过望远镜,推着齐茂的脚也挤向了天窗。
借着炮手的推送,齐茂顺势翻上了车顶,站起来将望远镜凑在了面前。
“怎么样?是什么玩意?”
齐茂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脸yīn沉地拿下了望远镜,将它塞回了炮手怀里,说:“不是好预兆,是一些机械人的残骸。”
“啊?”炮手听了后连忙也举起了望远镜,惊讶道:“不对呀,什么也没有呀。”
“已经被海水又卷走了。”齐茂留下了站在车顶上一脸狐疑的炮手,独自钻回了车内,用通讯设备联系上了露露。很快的,四辆装甲车便都集体停了下来。
“你确定看清楚了?”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周围百米的海滩,众人最终却没有发现哪怕一点儿蛛丝马迹。
“真真切切。”齐茂坚定地回应道。
“也许只是一些海洋垃圾,你们没必要那么紧张吧。”炮手感觉自己白白在海滩上来回跑了半天,郁闷道。
然而齐茂却不那么觉得,他是唯一亲眼看到残骸的人,十分清楚那些东西意味着什么:“海浪能够迅速地将那些东西全部卷走,同样也绝对有能力将它们卷进海拔更低的深海。而一旦被卷进了深海,那些具有一定重量东西就很难再被冲上岸了,我们现在找不到那些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既然如此,那拥有不轻重量的机械残骸能够被大规模地冲上海滩,这其中意味着什么想必已经不用我直说了吧。”
“意味着那些残骸被投入海中的位置离我们很近,并且时间也不会太久。”露露接过话,神sè肃然地考虑了一会,又说道:“但我们现在不可能绕开海岸线前进,可别忘了,我们的燃料即将用完。而此刻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可能补充燃料的废弃城市,就是三面环水的安塞里海港。”
……
与这个国家大多数已经被废弃了十年以上的城市不同,拥有欧洲之门美誉的安塞里港是伊朗人对抗奇摩鲁战斗到最后的少数城市之一。高耸钟楼和灯塔时至今rì依旧安然矗立在城市之中,即使装甲车队在城市外一公里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也看得清清楚楚。
也许是齐茂的话起了jǐng示作用,让这个距离刚才发现残骸处不远的海港城市也蒙上了一层危险的面纱。武装完毕的众人除了留下李琳保卫车队以外,组成了两小队分头潜入了这个被废弃的城市,为即将进入的车队扫清障碍。
“预定位置没有敌人,确认无误,请求进入下一区域。”露露借助狼蛛装甲的可变型战刃,三两下便攀上了一幢三层建筑物的顶层,迅速将自己隐藏起来。
“收到,已排除所有狙击死角。A区域范围因视野扩展横向延伸,你所在地暂定为A1区,下一目标为A2区,请确保在我的掩护范围内活动。”小猫单手托着狙击步枪,用另一只手拉倒了一台布满灰尘的饮料贩卖机,当作临时掩体。
而此时的城市西面,炮手和齐茂却远不如露露她们的谨慎。两人身着一黑一蓝的生物装甲,就这么大咧咧地走在大路zhōng yāng,丝毫不怕被人给暗中打了黑枪。
“喂,你小子以为遮太阳呢啊?快把屎壳郎盾再举过来一点,别让我的大脑袋给暴露了。”炮手嚷嚷着让齐茂用圣甲虫盾护住了他的身侧,然后将手中的加特林改型举过了头顶,枪口在几个无意义的目标间摆来摆去。
齐茂一手举着圣甲虫盾,一手擎着那把他曾经用过的M88步枪,jǐng惕地跟在炮手身后,简直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个活靶子。他和炮手两人显然没有露露小猫之间的默契配合,当下也只能无奈地采用了这种看上去很傻的搜索方法――用自己当诱饵去引出潜在的敌人。
“我说,怎么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动静。是不是我的屁股不够吸引力,要不我再露个肩膀啥的。”炮手不满地身子再移出了半寸,埋怨道。
“你应该庆幸你没有把肩膀露出来,否则就该跟它一样了。”齐茂突然将枪口转向了街边的一家商店,在橱窗的玻璃后面,一个机械人趴在了地上,胸口的装甲板破开了一个大洞,就如同被炮弹击穿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