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丰眼睛一亮,喜道:“道友可品出有何特别之处?”
刘逸文细细回味,沉吟道:“香而不艳、醇香幽雅、不浓不猛、回味悠长!与我以往所饮的酒确实不同。香味竟不是一般的果香,似有一种焦糊的味道,却有恰到好处!”说完他再饮一口,似乎被这特别的美酒所吸引。
杜丰频频点头,和刘逸文一边品酒一边攀谈,甚为投机。
一个多时辰后,经过这番谈话后,刘逸文了解到这杜丰原是酿酒世家,祖辈在此道上颇有造诣。曾有一位先祖无意间发明了这红曲,开创了这种新的酿酒之法。
刘逸文听得心驰神往,这杜丰一门心思钻研酒道,在此之上比自己不知要高明多少,心中佩服。以往的一些酿酒疑惑经他解答,也豁然开朗。
不过就当两人谈性正浓时,杜丰忽地怔怔出神,欲言又止。刘逸文不禁询问道:“杜兄似有心事?”
杜丰尴尬道:“唉,不瞒刘道友,确有一件烦心事。还是与这酒有关?”
刘逸文讶道:“哦,竟有此事?”转念一想,这酒痴为酒发愁也是常理之中。
杜丰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仰头一饮而尽,道:“今日与道友一见如故,没想到道友也是我道中人,勾起了一件心事。我祖上的那位先祖痴于酿酒之道,将一些窍诀心法传延了下来。不料历经几十代,到我这一脉已少有继承酒法精髓之人。”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又自顾自地干了一杯。
刘逸文劝道:“兴致喜好乃是天性,杜兄也不必强求。况且有仙缘者必会寻经问道,这酿酒之术难免会置于一旁。”
杜丰满脸不屑,哂道:“谁言以酒就不能证道了?那世间为何有如此多的灵酒?不少灵酒都有神奇之效,对修仙也是大有脾益的。刘道友也是此中好手,就不必我多举例了吧!”没想到这人竟有此执念,反应如此激烈。
刘逸文愕然,心中苦笑,平静地道:“确实有不少灵酒对修炼有益,但是与丹药相比,效用和范围就差得太远了。”
杜丰首手频摇,不同意道:“刘道友此言差矣!想我祖上那位也是修士出身,其神通之大离化神之境也只有半步之差。而且听先人们说,这位先祖在酒道上的造诣非凡,修炼多以灵酒为辅,所用丹药甚少!”
刘逸文难掩心中的讶异,不信道:“以灵酒为辅,就能修炼至如此境地?简直不可思议!”
杜丰急道:“刘道友以为我虚言诓骗你不成?”
刘逸文连忙道:“不是,只是这也太骇人听闻了!”修炼之中以丹药突破境界,提升修为已是修仙界的常识。若是用灵酒就很难让人接受了,虽然他曾用过清心灵酒突破凝液瓶颈,但也仅此一例,平日里多半还是以丹药辅助。
而他口中的这位先祖竟修炼至元婴后期,着实让他心惊。
杜丰亦长叹一口气道:“刘道友置疑也是人之常情,不对我却深信不疑。刚才亦是因为好久未与人谈及酒道,一时失言了。这件烦心事亦是由此而起。”
刘逸文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非是不信,只是有些震惊罢了!杜兄所谓的烦心事不若说出来,我也好参谋一下。”
杜丰犹豫半晌,点头道:“此事只有好酒之人方有兴趣,所以我才透露给刘道友。”
刘逸文半开玩笑道:“不会是哪处藏了什么秘酿,让我们这些酒鬼趋之若鹜吧?”
杜丰一呆,竟点头道:“如此说也不算错,确实有这么一处地方……”
翌日清晨,刘逸文随杜丰飞行数十里地方,来到了一处山脉。
昨夜,二人深聊了二个多时辰方才散去,最后杜丰向他透露的竟是一个秘境。据他所言,秘境乃是他那位大神通先祖留下来的,距今已有三千多年的时间了。起初,还有几位族人希望循着老祖的旧路以酒证道,可惜尝试几代之后都放弃了这个想法。再往后,族内的修仙者对这酿制灵酒已没有了兴趣,走上了寻常的修仙之路。
直到他父亲的出现,这种情况才有一丝变化。杜父也是好酒之人,酿酒的造诣不俗。不过修仙的资质太差,最终无法凝液,现已离世。到杜丰这一代,他竟遗传其父的嗜好,迷上了酿酒一道。
那先祖留下了些灵酒心得,有不少封存于秘境内,对外人来讲属于鸡胁之物,但对于酒痴的他却是如获至宝,一直记挂在心。因为那处有不少奇怪的禁制,让杜丰为难了好长时间,始终都未能进入其内。
至于是何禁制,他却语焉不详。
本来他想早些赶路,却实在拗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处不算太远,也就半个辰的路程,而且与他南行的方向相近,不会耽搁太长时间;二来,他对杜丰所说的秘境确实大感兴趣。所以,就答应他来了此处。
杜丰看准某处山腹,用手一指,欣然道:“刘道友,就这那处了!”
刘逸文向前看去,此处雾露深重,植被茂盛,空气中湿气还颇重。他跟着杜丰的遁光而下,不一会落在了实地之上。方一接触,感觉土质非常松软,也没有一般深山的寒冷。
大眼跳上枝头不停地荡来荡去,玩得欢畅。杜丰领着他向下面走了不多远,停在了一处石壁前。
此处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杜丰祭起一方古玉,轻念了几句咒语。片刻后,山壁之上现出一个高约二丈的石门来。
他将古玉朝前一催,正好贴在了石门的凹槽处。不一会石门就向上打开,露出一条幽暗的通道来。
杜丰平静地道:“刘道友,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吧!”
刘逸文应声,疑惑道:“此地有什么禁忌吗?”
杜丰摇头道:“你跟着我就可以了,虽然有些机关,却也无碍,顶多就是困住一时半会。”说完他就领头走了进去。
刘逸文招呼大眼一声,也跟了上去。
两人各祭起一块日光石在头顶,洞内的景物慢慢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