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建安开始教哥哥些拳脚功夫之后，她便同哥哥一同尊称他为秦先生，之后秦先生也更尽心的为他们兄妹办事。
“禀五姑娘，徐家姑娘倒是没有什么，也知道了二老爷在外头的事情，只在专心等在家中待嫁。”
华锦颔首，便又对徐姑娘多出几分信心来。
她要相信自己当初的判断，相信徐姑娘以后定能做好她们二房的祖母，调教得了他那个多情又优柔寡断的父亲。
“在下还打听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却也是不小心遇到的。”
“说来听听。”华锦知道若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他是不会拿出来说的。
“在下这次回德州遇到了先肃亲王妃派过去的人。”
“大姐姐派去的人？”华锦略一思忖便很快想到，“是去章家大房那边的？”
秦建安点点头道：“那边的大夫人和琪姑娘的继母想要上京。”
“已经被大姐姐的人用银子拦下了？”若是那样的一家人缠去了王府，以后华琪很难在王府立足，霖哥也会被人取笑。
“五姑娘猜得不错，那边得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又听说以后不用准备嫁妆，便欣然同意以后不与琪姑娘来往。”
“其实这没有什么难猜的，大姐姐是个算无遗策的人，肯定会在这方面有所准备。”
华锦没有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替华琪高兴还是悲哀，脱离那样一家人不算是坏事，毕竟那是用银子就能舍弃的亲情。
既然华桐能舍出数目客观的银子，以后大房那边若是想再见华琪，怕是有些难度了。
…………
晌午，华锦借口要到银杏大街的绣庄上去看看，便坐着马车出了靖宁侯府。
已经进入初冬，银杏大街上的银杏树只剩枯枝和枝头上片片残叶。
虽然这个季节的银杏大街不是最佳的景致，不过店铺林立的这里依然热闹非凡。
华锦下了马车，带杜三娘来到二楼的雅间。
刚要进去就听隔壁传出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其中一个恰好是熟悉的。
可不就是仰慕飞许久的冯五姑娘吗？
“听说太后已经拟了一个名单，上头写了几个闺秀的名字。只要楚将军点头，其中一位姑娘就能成为未来的将军夫人。”
华锦脚步微顿，拧了拧眉。
“不过听说那名单上头不是国公府的姑娘，就是阁老们的孙女。”
华锦听出这两人都是经常与冯五厮混在一起的那两位。
不过她可没有偷听墙角的习惯，迈着步子刚要进入已经被杜三娘拉开了门的雅间，却呼听那冯五怒喝一声：“你们有完没完？我不是国公府的姑娘怎么了，难道就证明我没有机会吗？”
她将茶盏重重砸在桌面上，连走廊里头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说楚飞是我的，她就是我的，你们别以为我是伯府家的姑娘就没有办法，我要是说出我背后的靠山是谁，保证吓得你们仰倒。”
说话可真嚣张，脸皮也够厚的。
就不知道她身后的这位靠山知不知道这位冯五将他的脸都丢尽了。
华锦扬唇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来，快步走入雅间，正对上飞那打量着她的眼神。
没想他先一步到了。
“楚将军。”华锦微微垂眸打了招呼，顺势避开他的眼神。
杜三娘并没有进来，华锦自己解了披风，又坐到他的对面。
这时心中却思忖着他刚刚有没有听到外头的话？听到了多少？太后拟名单的事他知道不知道？
飞已经体贴的亲自执壶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外头冷吧，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不冷。”她笑起来，“还没到冷冬呢。”又端起茶杯垂眸喝茶，茶还未入口已经感觉到一股暖流流入心间。
又在想：这家伙难道是高冷的外表暖男的内里？
再等等。华锦告诉自己：先不要擅自下结论。
不要一看见这家伙智商就往下坡走，她今日是为着哥哥的事情来的。
华锦啜了两口茶，将茶杯放下，一块儿点心已经夹入她面前的盘子中，“我让他们现做的，此时口感最佳。”
本想先说正事，可实在无法拒绝他这般善意的体贴，只能将盘子里那块点心先吃完。
唇齿间满满都是红豆的香气，胃里和心里都得到了无比的满足。
华锦勾唇笑笑，“楚将军，今日约你出来是有一事相求。”
他也笑了，看到她笑无比的满足，只回了一个字，“好。”都不问是什么事。
初冬的暖阳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在他的俊颜上洒下点点光辉。
长成这般，真是造物主的恩赐。
而这样的一位少年，就在前些日子突然钻进她的马车里，说要求娶她。
华锦的手攥在袖子里，用指甲掐了掐掌心，是疼的。
看到她微微皱眉，飞也拧了拧眉头，“怎么了？”
华锦回过神来，话归正题，“是哥哥的事情。”
“说来听听。”他很有耐心，又提壶给她斟满了一杯茶，“慢慢讲。”
华锦便把华桐如何与她谈条件，如何透露给她信息，如何让秦建安回德州查探的事情一一道来。
这期间他又给她添了一次茶。
等到讲完，他凝眉微微思索，便问道：“你觉得这个叫兮香的丫鬟对华琛的影响会很大？”
华锦颔首，“虽然两人都未发觉这份感情，但其实他们对彼此都已经很重要了。”精神上的互相依赖要重要多了。
飞很认真的看着她，笑意似有若无，“我明白这种感觉。一但有人率先明白过来，便会发觉感情已经根深蒂固了。”
华锦扯了扯唇，谁是与他来讨论男女感情的？
“我怕哥哥步上大哥哥的后尘，甚至后果要更严重。”
“你说那个丫鬟还会画建筑草图？”
华锦颔首，“这样才让人放不下心来，寻常农户人家的女儿谁会画草图？就算官宦人家教养出的女孩儿也多半是会琴棋书画，却没有听说过会专门培养画建筑草图的，除非……”
“除非这家官宦恰好在工部任职，对土木、建筑比较了解，而这家的女儿耳濡目染也学会了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