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前路渺茫
“好了,凌云,你先下去吧,朕有些话想和夜兄弟单独谈谈。[书库][].[4][].[]”
凌云闻言看了孤星一眼,忙又低下头恭敬道:“是,属下告退!”
随后楚风又淡淡的扫过太监等人,后者会意,也纷纷退了出去。
如此一来,偌大的清影殿顿时走了个干净,感受着周围愈来愈重的皇者威压,孤星明白,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听闻兄弟姓夜名孤星,莫非和那城东夜家有什么关联不成?”
孤星心里“咯噔”一下,然而却面不改色道:“并非如此,仅仅是巧合而已。”
“巧合?”
楚风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兄弟可否来听听?”
“哦,是这样的。”
孤星自知此事不容易揭过,当即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解释清楚,甚至就连几位叔伯的事都不曾隐瞒,毕竟对方不是等闲之辈,察言观色极为擅长,更兼修有帝王心术,想要在这种人面前隐瞒什么,只会自取其辱,索性坦白从宽。
“爷爷待我虽好,却不曾给我起过名字,父母更是从未出现过,同龄的孩子常以此事讥笑于我,子无奈只得自行效劳,由于当时正好是个夜晚,天上一颗孤星明灭不定…”
当然,玉佩的事孤星还是适当的隐瞒掉了,毕竟这种事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出来只会惹人猜疑。
“原来如此,想不到兄弟还有如此坎坷的过去,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接着,便见他转过身子,沉沉吟了几句:“夜尽天未明,孤意率先行。星火燎云至,明月可夺情。夜孤星明,暗夜孤星,呵呵,兄弟倒是为自己起了个好名字。”
楚风微笑着看着孤星,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皇上过誉了,子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区区粗名,实在不足挂耳。”
相谈了那么久,孤星依然摸不清这位君主的真实目的,观其言辞间虽有讨好之意,却也谈不上拉拢,可若不是拉拢,那他召自己前来又是何意呢?
孤星不由头疼起来,如果女人心如海底针深不可测,那么帝王心就是海底针尖上的一颗沙砾,更加难以揣摩。
“粗名吗?你可知你孤星之名将会为世间招来多少隐患…”
楚风突然似是自语的了一句。
“皇上在什么?”
孤星隐约中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登时心的询问道。
“哦,没什么。”
楚风脸色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险些漏了什么,当即笑着打了个圆场道:“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位故人,让朕不由唏嘘了起来,不过话回来,朕的这位故人倒是与兄弟颇有些缘分?”
“哦?圣上所的缘分是?”
一听到此事与夜家人有关,孤意顿时暗暗上心。
“呵呵,兄弟可知此人的名讳?”
孤星如何会知,当即摇了摇头道:“还请圣上明示。”
楚风笑道:“此人名为夜孤行,与兄弟的名字仅有一字之差,你,你们之间是不是颇有缘分?”
“夜孤行?原来如此。”
孤星佯装恍悟的点了点头,内心却极为不平静,名字与自己如此相近,莫不是真的与自己有什么联系不成,如果是,究竟是自己的兄弟,还是…父亲!
当然,孤意表面上还是装的很随意的问道:“如此来,子与皇上的这位故人果然有些缘分,敢问圣上,现如今这位故人身在何处?”
“他?”
楚风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旋即不清是苦涩还是缅怀的感慨道:“他死了,就在上一次东征蛮夷的战场上,朕亲眼看着他身中数箭仍奋力杀敌百余名,堪称壮烈,但终究是英雄末路,如此豪杰也只能含恨而终,同时身殒的,还有朕的皇儿。”
“死了!”
孤星的心里登时又“咯噔”一下,想到此人极有可能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亲人,他心里不出的着急,只是顾忌到眼前人的身份,他此时唯一能出口的也只有一句话。
“皇上节哀!”
“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是生死,再了,那一仗朕不曾让他们失望,大楚更是因为他们重获安宁,对于一个军人来,视死如归应当是他的本性,所以他们的死,并不委屈!”
能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来出这番话的,不管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在这一刻,孤星对这位始终都令看不透的皇帝只有尊敬。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寻常人家尚是如此,如此英雄战死沙场,他的家人又该伤心到什么程度,怕是用切肤之痛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吧。”
孤星似是感慨的了一句。
谁知楚风闻言却是笑出声来,只是语气却依旧伤感:“这恐怕是那家伙临死前最值得高兴的事吧。”
孤星登时愣住了:“敢问圣上,何出此言?”
楚风这才苦笑一声道:“不同于兄弟,那家伙可算是真的没有负了他名字中的那个孤字,虽然出身夜家,实际上却只是夜家人收养的一个弃婴,由于痴迷武学,以致于一生都未曾娶妻生子,后来更是为了大楚戎马一生,或许对于他来,战死沙场真的就是最好的归宿吧!”
这话时,楚风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谨。
听了他的解释,压在孤星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或许是出于相似的身世以及同样坎坷的命运,孤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前辈多了几分不出的恻隐之心。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吧,听起来虽然残酷,但谁也不能改变什么,更何况,江湖本身不就是一个无形的战场,一旦涉足,非杀即杀。
只是自己的命运真的就会好过他吗?
他好歹将战死当成了归宿…
望着眼前尽数被茫茫白雾所覆盖的未来,孤星的心再一次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