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回到现实,言欢只觉得惊出一声冷汗,心,跳的比看到她爷爷相册时还要快,从未有过的惊慌控制着她,那个不到二十五岁的将军,不就是俞繁吗?
他如今已是上校,几十年后可不就是个将军?而且他今年周岁是二十四。
原来他不仅没有娶这里的言欢,而且还英年早逝了,死在做任务的时候,为了她伯伯而死。
怪不得萧源从来没有跟她提过俞繁,原来俞繁是被他藏在了记忆里,连名字也不愿提及,因为俞繁是他难以愈合的伤口,扯一次痛一次。
言欢陡然想到一起上飞机的姜怀,还有她在飞机上认识的耍酷的庄墨谦,梁诺跟关唯,这几个人都是上校,扎堆跑到北方来哪里是开会,分明是有极危险极难完成的任务。
想到这,言欢再也不敢往下想了,她起身快速的往主宅的方向跑,她要去找他!这个混蛋!他怎么能这样,竟然骗她说是开会!他要是敢给她死了,她立马就接受那个庭月寒的追求,给他带绿帽子。
他就是死,她也要把他给气活!
言欢强忍着悲伤,狂奔到正厅,看到萧凤琳还在,正拿着剪刀在修剪梅花,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柔和。
言欢压抑收敛起情绪,平息紊乱的呼吸,问,“婶,您知道萧政委去哪了儿吗?”
萧凤琳抬头看她,不知言欢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天未亮就出去了,没说去哪,怎么了?”
言欢紧抿发抖的唇瓣,缓了缓,“没什么,俞繁出去没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我想萧政委应该知道。”
萧凤琳轻笑,“欢欢啊,你就在家耐心的等着,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还能丢了不成?在外面坐了那么久,冷不冷?饿了饿?我让佣人给你做饭啊。”
二人正说着话,门童便过来禀告,“夫人,门外有个战士说少爷受了伤,让您跟着一道去医院见见。”
啪!剪刀应声而落,萧凤琳又惊又怕,“快带我去。”
言欢更是吓得魂出九窍,这事情怎么会这么巧,还来的这样快,来不及多想,她跟着萧凤琳一道跑出去。
来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战士,见到萧凤琳,简单扼要的说明了情况,萧源一行人在秘密追捕一伙极端反动分子时,与另一名首长同时受了重伤,现在人在军区医院治疗。
言欢听到这里,几乎快要站不住,另一名首长重伤,那肯定是俞繁,不过最后萧源活了,她的俞繁死了?
不,不会的,上天不会如此残忍的。
萧凤琳等不及让门童服侍开门,直接打开车门坐上车,言欢紧随其后,车子开动前,萧凤琳交代门童,“打电话告诉老爷。”
“是。”门童连忙应下。
坐在车上,言欢心乱如麻如刀绞,一个小时的车程,她仿佛觉得度过了一个世纪,时间,怎会如此难熬。
到了军区医院,小战士赶紧领着萧凤琳和言欢到住院部特级加护病房。
进了病房,言欢只看到睡在床上的萧源,他潋滟的桃花水眸紧闭,脸色苍白,胸口,胳膊缠上纱布,上面晕染着斑斑血迹,看得她心口紧窒,昨天还有说有笑的,今天就躺床上了。可伯伯重要,她的俞繁同样也重要。
想要问问小战士,另一个受伤的首长在哪,转头一看,那战士已经离开了。
萧凤琳心疼的哭出声来,上前就要抱着他。
一旁的军医及时阻止,“请家属配合,远远看着就行,不要触摸病人,他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真是险啊,那枪若是在偏差一点点,人就没了。
萧凤琳一听,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侧过脸去看跟着她一道进来的言欢,哪里还有人影,“请问,同志,你刚才看到我边上的小姑娘了吗?”
“她跑出去了。”军医不冷不淡的应声,那个姑娘长得惹眼他想不注意都难。
萧凤琳想去找,看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儿子,她不想离开他半步,可她又担心言欢,语气诚恳对军医道,“同志,能麻烦你帮我去找一下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小姑娘吗?让她赶紧回来不要乱跑。”
医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
出门前不忘交代萧凤琳不要随意碰触病人,萧凤琳忙应声答应。
言欢满心的焦虑,一间一间病房的找,始终都没有见到俞繁的身影,他到底在哪里?
正要伸手推开最后的一间病房,病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一副滚轮担架被人缓缓推出,上面躺着的人用白布蒙住脸,显然是死了,言欢吓得晃了晃身子,眼前一阵阵发黑,赶紧背靠墙支撑着身体,伸手捂住胸口,心,疼的无法呼吸,泪,蓄满眼眶。
她不信!俞繁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呢?怎么可能呢?
可是,事实摆在了眼前由不得她不信,眼泪终于夺眶而出的同时,她正想扑上去抱着他,叫醒他,让他别离开她,她不能没有他!
冷不丁,身后响起的一道在言欢听来堪比之音。
“小欢,你怎么在这?”俞繁惊讶,走上前,看她满脸泪,弯腰低头,手足无措的掏出帕子帮她擦眼泪,“小欢,谁欺负你了吗?”
“俞繁,你没死啊。”言欢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把要指责跟追求他昨晚骗她的事抛诸脑后,用迷离的泪眼看着跟前连跟头发都没少的男人,伸手紧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呜呜痛哭。
俞繁:“……”
这话,他没死她很失望?可看她这绝望的样子,是以为他死了吗?
周围路过医生和战士,见二人抱在一起,各自拿眼偷看,来找言欢的那位男军医看到后,红着脸离开了,这姑娘哪里用得着他找啊。
此时,言欢不想顾及,也不屑顾及他人的眼神,她就是要抱着她男人,她一边哭一边说,“我刚才看到萧政委受了重伤躺在病床上,我以为你也……”
言欢说不下去,放下勒他脖子的手,转而抱着俞繁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一阵阵抽泣,从大悲到大喜,只是一瞬间的事。
俞繁抬手轻抚着言欢的背,“我没事,别怕。”当时的情况,就连他也没想到,会被人绝地反击。
言欢呜咽着点头,哭了一会儿,她松开俞繁,扬起脸,看着他泪眼盈盈,道,“可以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形吗?你这一次怎么会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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