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般作态,不会是想死吧?”岳凝雪不阴不阳的刺了卢阳一句,见卢阳始终不出声,便捏住卢阳的下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慕连起如今身在何处?他往日最是疼你,为了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却对他不闻不问?这样真的好吗?”
卢阳的眼皮动了动,往上抬了抬,目光对上了岳凝雪的脸。
她惊讶的发现,不过一天而已,岳凝雪好象老了好几岁似的,连刚进来的白莹也一幅衰老之像。
这是什么情况,她们怎么像被吸了阴气一般,身上的精气神都开始一点点衰弱下去了?
看这样子,她们怕是早就成了炎烈的交合对象,炎烈是把她们当成炉鼎来用了。
卢阳转念一想,关她什么事,她们死不死的与她何干,便没有再想。
“呵,想知道啊?”岳凝雪拍了拍卢阳的脸颊,满脸的轻蔑。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也是可以修炼的,用不了多久,我便能使用法力,到了那时,我要将你的元神抽出来,炼化壮大我的元神,看看你这个死人,还拿什么和我争!”
岳凝雪得意的睥睨着卢阳,一点都没发现一旁的白莹,看着她的眼神有多么的嫉恨,“还有件事你怕是不知道吧,心心念念要护着你的慕连起,其实是极为罕见的乙木灵体哦!”
不会吧?!
卢阳的瞳孔一缩,眼中流露出了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后便转化为果然如此的神情,又慢慢归于平静。
这样就说得通了,她原本就对慕连起中了一半终还能想起往事一事感到不解,却原来是这个原因。
便是在太苍界,乙木灵体也是非常难得的,有这般灵体的人,一旦现世,无一不是被各大宗门大派夺走,加以炼药采血供他们提高修为或制成疗伤圣药。
倒是和她曾经身为褫时有些许相同之处。
如此说来,慕连起眼下倒是性命无忧,只是免不了要受些罪了。
“果然是情深意切啊,一提起慕连起那个薄情郎,你便有了反应。”岳凝雪终于有了些报复的快感,故意拣着话刺激卢阳。
她的冷言酸语,卢阳并不放在心上。
说起来,她还要谢谢她们,如果不是有她们的存在,生性好淫的炎烈,大概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看她们连脚都并不拢的样子,便知道她们和炎烈在床/第之间是如何的生猛。
啧啧,恶心的炎烈……
卢阳的灵力被炎烈下了禁制禁锢住,使不了神通,只能趁着炎烈不在时,偷偷的调用还魂造化珠之力一点点化解炎烈种下的禁制。
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能放弃希望。
知道慕连起还活着,卢阳多少放了些心,脸上的表情复又沉寂下去,任岳凝雪如何折辱于她,她也没有再给她一点回应。
岳凝雪又一次阴着张脸悻悻的离开。
她们二人的嘲讽于卢阳来说,都不过是小菜一碟,能刺激她的,大概也只有炎烈了。
炎烈知道卢阳的过往,很清楚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击中卢阳的软肋。
只是可惜,他并不知道卢阳连被寂荒封印的记忆都想了起来,那些事情,可是连炎烈都不知道的。
不管他如何用分身寂荒的无情来打击她,她的情绪也没有半点变化。
那个不管她的死活,在她向他求救的时候,冷漠以对,害她被炎烈折磨至死的寂荒,又不是她的夫君,当然刺激不了她。
她的夫君从未伤害过她,还为她付出了一切,她就是死也不可能告诉炎烈,寂荒的下落。
卢阳始终不肯吐露寂荒的行踪,炎烈到底还是恼怒了,竟把卢湛夫妻拎了过来,逼迫卢阳。
“你可要想好了,真的要为了心如铁石的寂荒,弃这两人的性命于不顾?”炎烈面无表情的把玩着一柄玉如意。
卢湛夫妻被捆住了手脚,连嘴巴都被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慕连起好好的怎么会将他们一家关起来,还不是关在大牢里,而是一处重兵把守的别院。
之前慕连起待卢阳的好,他们可是看得清清的,突然之间变了脸,卢家人便猜测着,很有可能是卢阳在宫里出了事。
因为没有被打入大牢,卢家人开始还想着,定乾帝是留有余地的。
如今眼见定乾帝一脸狠戾,卢阳也对他怒目而视,哪还不知道,这两人是反目成仇了。
一定是因为那个叫寂荒的人!
听定乾帝的口气,莫非自家侄女真的成过亲?
早就听坊间传言,自家侄女是有夫之妇,但他们都以为是有人故意败坏卢阳的名声,从来也没有当真过,没想到这一切竟是真的。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这里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卢阳故意瞒着定乾帝,而今是因为东窗事发,所以定乾帝震怒了?
试问,天下间有哪个男子受得了心爱之人的背叛,更惶论定乾帝还是一国之君。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卢湛夫妻对视了一眼,均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绝望。
他们没有去逼卢阳做选择,他们的富贵本就因卢阳而起,卢阳失了恩宠,这富贵和一家子的性命,自然也要随之交出去,谁让他们是一家人。
卢阳很痛苦。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要因她而死了。
“对不起,欠你们的,希望来生还有机会来还……”卢阳脸上滑下两行清泪。
她不得不承认,在她心中,还是夫君的安危更加重要。
叔叔和婶娘,她只能说一声抱歉。
“炎烈,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卢阳冷冷的看着他,被泪水洗涤过的眸子里,全是恨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身体已经一世不如一世了,只要我再死几次,我就可以完全摆脱你。”
“这一世所有痛苦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从我脑中消失,我才是最后的赢家!而你,永远都要活在仇恨之中,就是死了也不会有解脱的一日,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