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阳又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刘师傅非但不叫小丫头起来,还嫌她挡了近道,一脚将她踢开,急不可耐的冲进了屋中。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卢阳,一边摸着自己颌下的那缕鼠须,时不时的点点头,一脸惊喜。
“不错,不错,这骨相和皮相都不错,就是太小了些。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了祛除颜色的方法,这样我便可以反反复复的使用了,哎,没办法,现在想找到一个合心的货色,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也只能委屈委屈我的这双手了。”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卢阳警惕的盯着刘师傅。
刘师傅发现卢阳敢这么无礼的直接盯着他,心中很不悦,哼了一声,探手一抓,粗鲁的将卢阳的胳膊攥在手中,全然不顾卢阳的挣扎,拖着卢阳就走。
小丫头还跪在院子里,看着刘师傅强行拉走卢阳,却是一声都不敢吭,一直到他离开了院子,小丫头才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连忙去前院找了老鸨,告诉她刘师傅把卢阳带走的事情。
老鸨闻言,叹了口气,一脸惋惜道:“原还想着让她学吹箫呢,我都找月娘说好了,让她收她为徒,这下可好,白费我一番口舌。这刘师傅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物,要怪就怪那小丫头命不好,躲在院子里都能被刘师傅相中。我看还是要找机会告诉红姑这小丫头的去向,万一哪天红姑又想起她了,我也好有个交待。”
老鸨都这么说了,小丫头和卢阳无亲无故,更不会再多管闲事。
可怜的卢阳被刘师傅从小院中连拖带拽的带出来以后,走过了好几幢小楼庭院,一直到一排坐北朝南的三间屋子前才停下来。
中间最大的屋子里有前堂后堂,前堂又有十二扇描漆人物花鸟围屏相隔,将一个前堂隔成了小小两个厅,只在东边留了条过道。
从过道绕过屏风到后厅时,可以看见西边靠墙的地方有一张很简陋的四柱架子床,没有围子,床上的一切一览无遗。
上面躺着一个俯面趴着的人,看其发饰,应该是一位未出室的少女,其身下铺着一床厚厚的褥子,身上盖着一床棉被,四根床柱上有绳索拉得紧紧的连接到被子里面,也不知是作什么用的。
听到有脚步声,床上那人转过头来,视线对上刘师傅,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几欲喷出火来,可惜她的嘴巴被布条勒住,只能发生呜呜咽咽的声音,想要骂人却是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的。
这竟是一个极为水灵的少女,不过十五六岁年纪!
刘师傅显然对少女很有兴趣,又对卢阳也爱不释手,一时竟有些难以决择的样子,他想了一想,少女的年纪摆在那里,若过了这个绝佳的时间,那张皮可就绣不出那么完美的图案了。
且他对于要在少女身上绣出个什么图案已经了熟于心,随时都可以开始动手,卢阳就不同了,他还得重新设计。
这平时想找到一个可心的货色那是千难万难,如今却一下有了俩,还真叫刘师傅好生为难。
他又想了一会,像是打定了主意,叫过守在屏风前一个孔武有力的随从,让他将卢阳绑在一张席面四出头官帽椅上,推到架子床前。
让小厮退下之后,刘师傅便掀开了少女身上的棉被。
底下竟是身无寸缕的一具少女躯体!
她的四肢被分开呈大字型绑在四根床柱上。
所幸这屋中还放着两个可移动的核桃木圆形火盆架,火盆内置好了暖融融的炭火,前厅的大门也关上了,不然非得冻病不可。
饶是如此,少女的肌肤猛然间暴露在空气中,还是冷得她直打哆嗦。
刘师傅两眼放光的坐在架子床沿,伸出双手极为满足的爱抚着少女的裸背,引得少女拼命的挣扎,但她四肢被绑得死紧,几乎没什么可移动的空间,她的挣扎没有丝毫用处,反而让刘师傅更加兴奋。
“小美人儿,不要怕,我给你揉一揉,你就不冷啦,一会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哈哈哈……”
卢阳以为刘师傅要在她面前上演一出活春宫,不由一阵毛骨悚然,那些不好的记忆也如潮水一样涌上来,让她十分反胃。
不过让她恶心又惧怕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那刘师傅又抚摸了少女好一会,才飘飘然的从东边的一间小门走进了后堂,珍而重之的抱出了一个大漆描金山水花鸟纹的官皮箱。
箱子里放着他刺青的工具和颜料,是他的宝贝,谁都不能碰。
刘师傅并非大明人士,他是在安南国杀了人家满门之后逃出来的凶犯,早年就是个极端狠辣凶残的人物,被教主看中收进教中传授武艺,待他立下功劳便将他提为十二护法之一的五护法,地位还在红姑之上。
此人在安南国时原就出生于一个刺青家族,对在人皮上刺上各种纹饰图案,有一种病态的爱好,而这僻好随着他的年纪渐大,越来越不知收敛,加之他有武艺在身,行事更加肆无忌惮,若他相中了一个人,觉得那人的皮质好,便非得弄到手不可。
他把刺青称为绣纹。
刘师傅非常享受绣纹的过程,对别人的死活完全不在意,不管别人承受得住,还是承受不住活活痛死,他也会接着绣下去,然后将这个人的皮剥下来,用他研究出来的办法泡制好,收藏起来,时不时拿出来回味回味、欣赏欣赏。
数十年间,他收藏的人皮已经装满了一口大箱子。
被他害死的少女少男们不知凡几,他却至今仍逍遥法外。
架子床上的少女,就是刘师傅外出遇见,千方百计从人家家里偷出来的。
刘师傅要在她身上绣一个全身纹,把整片苍穹都纹上去,那种痛苦简直超出卢阳的想象。
在开始给少女绣纹身之前,刘师傅就已经将勒着少女嘴巴的布条取下。
他在绣纹时,有一个特别的嗜好,必须听着被绣纹之人的惨叫声,且还要越惨越好,否则,他便会少了诸多乐趣。
可惜卢阳是个哑巴,不然俩人一块惨叫,那感觉才真正美妙。
不过能看见卢阳惨白的脸和她冷汗涔涔而下的小模样,刘师傅还是有那么一丝快感,手里绣纹的动作越发流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