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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宁的家在二环外面。
冀城不大,二环以外是后来发展起来的。之前都是农村的平房,十多年前才盖起商品房,价格要比二环内便宜很多。
鞠宁的家还要偏一点,在灰泱泱的一片平房中间,很突兀地耸起一幢高楼。
我跟柯颂一左一右扶着,将她送上楼去。
她拿出钥匙来打开家门儿。
“妈妈,妈妈,你回来啦!”迎面跑来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看起来天真可爱。
鞠宁抱住男孩,明显是强打精神,“今天听阿姨的话了吗?”
小男孩点点头,“宗叔叔来了!”
话音刚落,从客厅走过来一个人。
看到那人的一瞬间,我捏紧了柯颂的手。
宗旭尧,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我急忙掏出手机,对准宗旭尧,全方位多角度,不停手的猛拍。最后,手指头都快抽筋儿了。
宗旭尧好笑的看着我,甚至还刻意整理了一下西装,用手拂了下头发,摆出一个造型来任我拍。
拍了足足五六分钟,我才终于满意地收起手机。将手机放到自己身上还不放心,扭身的工夫,悄无声息地塞进柯颂的口袋。
“妈妈,这姐姐是怎么了?”小男孩看起来有些怕我,直往鞠宁怀里缩。
我摸摸他的头,“姐姐是看你宗叔叔太好看了。”
小男孩乐开了,他害羞地眨眨眼,将脸埋进鞠宁的衣襟里,“妈妈,宗叔叔又给我买了蛋糕,是机器猫形状的,可好看啦。”
见孩子高兴,鞠宁笑得很欣慰,“龙龙,少吃甜食,对牙齿不好。”
“我每天就吃一点儿,剩下的放冰箱里,好不好?”龙龙很懂事,仰头看着鞠宁。
宗旭尧凑上前,半蹲在龙龙身前,“龙龙,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让…;…;让叔叔看看。”
龙龙腼腆地笑了笑,“没事儿了,一点儿都不疼。”
鞠宁有些埋怨地睨一眼宗旭尧,眼底有什么东西悄悄划过。
我碰碰身边的柯颂,故意大声说:“你看吧,我说的没错。记得,两只烤羊腿。”
柯颂认识到自己的失败,震惊的无以复加。他肯定正感叹,女人的直觉确实挺可怕的。
宗旭尧笑看着我,“什么说的不错?”
我伸手指指他跟鞠宁,“那天在茶馆儿里,我就察觉到你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说实话,你当时太失态了。”
宗旭尧并没有因为被我戳穿而大发雷霆,相反,他看着龙龙吃蛋糕,眼底漾出的笑容别提多温柔了。
我跟柯颂都不由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龙龙。
这个孩子应该跟宗旭尧有血缘关系——仔细一看的话,他们很多地方都长得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
龙龙简直是复刻的小版宗旭尧。
鞠宁有些不自在,“对不起,给你惹了麻烦。”
宗旭尧皱眉,看着她,似乎不满她总是唯唯诺诺的态度。“麻烦可不是你惹的,这个责任还是我来背吧。”
宗旭尧拉着龙龙,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你们都进来坐吧,地方小了点。”
鞠宁的房子确实挺小的,跟鸽子笼差不多,比我的工作室还不如,客厅也就勉强能放下一个不大的沙发。
宗旭尧跟着我们一起打量这幢房子,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你背着我,竟然买了这么个房子,委屈了自己,还委屈了龙龙。”
鞠宁默默地给我们削苹果皮,“我逃到这里,还不是被你找到了。”她垂下的睫毛频频颤动,不消一会儿,便结上一层细密的水珠。
眼看鞠宁要落泪,我抽出纸巾来递给她。
“谢谢。”鞠宁害怕龙龙担心,急忙安抚他,“龙龙安心吃蛋糕吧,妈妈这是感冒了。”
“妈妈,我去给你拿药。”龙龙跑进卧室,翻箱倒柜的找感冒药。
没有孩子在场,鞠宁终于打开话匣子,“我跟旭尧确实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是我不知检点,破坏了他的家庭。”
宗旭尧有些火,眼底厉色清晰可见,“是我混蛋,你不知道你说这种话我会伤心吗?”
鞠宁不为所动,继续跟我们说:“龙龙因为没有父亲,在学校被一群不懂事的孩子打伤,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离开旭尧。才会用我多年的积蓄,偷偷在这里买了房子。没想到,还是被他找到了。”
宗旭尧烦躁地把玩茶几上的水果刀,“你要是真想躲着我,为什么没换工作?”
鞠宁咬咬牙,无论宗旭尧凑得如何近,都不肯抬头去看他,“我是打算辞职来着,辞职信都写好了,刚踏进茶馆儿,就看到你…;…;”
她不安地瞄我一眼。
我看着宗旭尧,“怪不得你发那么大火,原来是因为鞠姐人间蒸发了好一段时间,你才会失了风度,又叫又骂的。”
鞠宁比我大个十几岁,我理应叫她一声姐。
宗旭尧对我‘又叫又骂’的形容有所不满,“我那是怒火攻心。”
“对,你怒火攻心,一下就让我发现你们之间有问题了。”
宗旭尧一脸平静地看着鞠宁,“阿宁并不是你们想象当中的那种女人。真正的第三者,应该是王丽。”
“怎么讲?”我好奇的问了句。
“当年鞠宁的妈妈在我家做保姆,照顾我的生活,鞠宁也会时常到我家来。我们打小就认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少年时期,我们就发展出恋情。这件事一直瞒着家里,因为我知道以我爸妈的脾气,肯定不会答应。一直拖到我该结婚的年龄,我父亲终于按捺不住,将他朋友的孩子介绍给我——就是王丽。以我父亲的观念来说,他觉得我跟王丽门当户对。两家的生意也能够彼此照应…;…;”
宗旭尧说到这里,鞠宁在一旁默默垂泪。
宗旭尧看不下去,皱着眉将她揽在怀里。
鞠宁抖了抖肩膀,没能将他甩开。
我是难得看到幽默风趣,成熟老练的宗旭尧还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我开始并不同意,经过几次接触下来,我反感于王丽从父辈那里耳濡目染的心机城府。而她却对我产生了感情。那年我二十八岁,坚持要跟鞠宁在一起。我父亲干脆联合我母亲,躺在医院里装病。我以为他剩下的日子不多,无奈才跟王丽结婚。就在我结婚的同一天,鞠宁生下了龙龙。”
我心口一痛,翼翼小心地看向鞠宁。
鞠宁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宗旭尧满眼心疼地为她拭去眼泪,“阿宁,是我的错。”
我虽然同情他们的境遇,可我是无辜的。
我蹭地站起来,神情凝重地对宗旭尧说:“我想你有必要了解一下,刚刚在春槐茶馆都发生了什么!”
“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宗旭尧摆出理所当然的态度:“有钱的话,什么事情办不到?”
我觉得他这话在理,赞同地点点头,“既然你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不仅关乎我的名誉,还关乎你切身的利益。就算你可以舍弃一切跟鞠姐在一起,总不能不想想龙龙吧?”
我想方设法的说服宗旭尧,在他保全财产的同时,我才能保全声誉。
我何奈平生最痛恨的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又怎么甘心被人诬陷!
以宗旭尧的狡猾来说,他早就看穿了我的意图。
“这些年,我跟王丽没少斗法。过去的一段时间,各有损伤。这一次,让她发现了鞠宁的存在,她对我失望之余,一心只想抢夺我的财产。”
王丽也是个可怜人,倾注自己全部的感情,最后却发现深爱的那个男人早就心有所属,也难怪她看起来如此阴沉难相处。
我眼巴巴地看着宗旭尧,“为了龙龙考虑,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
宗旭尧笑容神秘,看得我直发毛。
“明天我约了王丽,你要来吗?”
…;…;
从鞠宁家出来,忐忑难安地我都快把柯颂的手掌心搓出火来了。
“奈奈,我打赌输了,现在就请你吃烤羊腿。”
薄暮暝暝,路边的烧烤摊子比起夏天少去大半。
好在,我跟柯颂常去的那家至今还在坚持。
“柯颂,我要喝酒。”
天色一晚,冷风就往衣襟里灌,加之心情不好,就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不行!”柯颂断然拒绝。
我摇晃他的手臂恳求,“就这一次。你看我都这么可怜了。也许马上就因为宗旭尧跟王丽的离婚案,成为人人喊打的小三儿。以后上街,说不定要要向伊斯妇女一样蒙面,没有了痛快逛街,痛快吃喝的机会。你还不让我再最后快活一下。”
我不带喘气儿的说上一大堆,柯颂怕我肚子里灌太多的冷风,忙摆手制止。
“行,但只能喝啤酒。”
“这么冷的天,你让我喝啤酒!”
“那…;…;白酒只能喝一两。”
“成交!”
我喝白酒的次数不多,初初入喉,就因为那股辛辣的滋味频频哈气。
“苦啊,好辣。这酒的滋味就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
柯颂忍不住,大声笑开了,“奈奈,你都说宗旭尧是头老狐狸了,他肯定不会吃亏的,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安心的吃你的烤羊腿吧。”
哎…;…;就怕事情不会那么顺利,那我不就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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