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濮阳睿谦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暖。那种感觉让他想起了那种柔软到让人无法自拔的滋味。
“主子。”刚刚回来的朱雀准备直接向对方汇报自己今天打探来的消息,结果对方却一脸沉思的看着自己手,“如痴如醉”。
“哦。你回来了。”濮阳睿谦终于注意到了身边的这个大活人。
“你说,为什么有人不愿意和我私、奔呢?”濮阳睿谦感到很困惑。
朱雀差点被呛死,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只是主子既然问了,自己也不好回避。就硬着头皮说道:“主子,不知你说的这人可是那个名叫小妆的小丫鬟。”
“唔。”
如果不是身份不允许,朱雀真的想把对方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还“唔”的这么起劲。脑子被驴踢了吗?
最后,朱雀虽然忍住了想要抽对方一顿的冲动,但是没有忍住吐槽:“主子,我想你应该不喜欢那个小妆姑娘吧?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娶为妻奔为妾’这是亘古以来不变的道理,不是属下想要说你。你有家世,有相貌,怎么就不能正儿八经的去提亲,非要闹出什么私、奔的幺蛾子。不说人姑娘拒绝你,没给你一巴掌都是客气的。”
话音刚落,濮阳睿谦那犀利的眼神就射了过来,直接堵住了朱雀接下来想要说的更难听的话。
“皮痒了是不是?”那眼神都能冻出冰渣子,朱雀觉得自己的脖颈好冷。于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只是来那个人沉默了一会,朱雀又忍不住开始说道:“主子,你这样是不对的。哪家姑娘不想好好的嫁人?你和她说什么私、奔简直就是想坑人家。我有个特别好的主意,你要不要听?”
“说。”
“五十两银子。”
“说。”
“唉,主子啊。你说你一个相貌堂堂,身居高位,被多少姑娘觊、觎的青年才俊怎么就不能用自己魅力打动她呢?这是其一啊。这其二嘛,哪个姑娘都想嫁的风风光光。所以你看看你能不能去陛下那里求个恩典,赐婚什么的简直是太有面子了。”
“唔。”濮阳睿谦沉思了一会道:“你说的有道理。去帐房那里领五十两吧。”
“谢主子。”
走到半路,朱雀才发现自己今天搜集到的一些关于宁老爷的新消息居然忘记上报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主子都忘记了,自己也可以暂时的遗忘吧。先来领自己的“媳妇本”。
朱雀走了以后,濮阳睿谦陷入了更深的沉思。自父母去世之后似乎自己的道德观就变得异常的薄弱,朱雀的那一句“娶为妻奔为妾”自己昨日在小妆的嘴里也听到了。原本自己的想法就是,宁夫人不同意那么就生米煮成熟饭,对反怎么都会松口的。只是这忽略了她的名声和感受。濮阳睿谦突然有些沮丧,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应景在对方心里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而且昨晚都那样了却还被推开。
虽然被推开后濮阳睿谦还是很想要,但是对方眼中的拒绝让他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安抚了对方睡下之后便离开了。
今日回忆起来,濮阳睿谦觉得昨日的自己简直是蠢透了。为什么自己没想到赐婚这一条呢?这样宁夫人就再也没办法阻拦自己了。
不过在这之前某些人是不是应该受到一些惩罚呢?
于是这天晚上宁苏苏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像是针扎了一样又疼又痒。她急的叫人进来掌灯。小丫头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却没想到掀开被子看了一幕让人尖叫的情景。
那被子里铺满了黑乎乎的毛毛虫,一起向前蠕动着,画面好不“壮观”。而宁苏苏的身上也挂着约莫二三十只。和那雪白的亵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本宁苏苏背上的伤就没有完全好,加之这次鞭子抽的伤痕,让她身上几乎看不到一块特别完整的皮肤。不过唯一让她觉得欣慰的是鞭伤是可以恢复的。却没想又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掌灯的小丫头年纪太小自然是吓得尖叫。这一刻真的顾不上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小姐了,赶紧逃命要紧。对于一个惧怕昆虫的孩子来说这可怕的情形她简直不想再看第二眼。
宁苏苏也被吓得大叫,却没有丫头愿意靠近。毕竟哪怕胆子再大。这软乎乎的东西可是有些毒性的,为了一个随时可能卖掉自己的主子,大家自然是选择沉默了。
宁苏苏只有拼命抖动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跳了下来。却不想那些虫子像是长在了她的身上一样,怎么也甩不下来,偏偏还有向上爬的趋势。还有几只恨不得直接爬进了里衣。和她的皮肤进行了最直接的接触。吓得宁苏苏尖叫。那声音差点掀翻了宁府的屋顶。
最后,只有那闻声赶来的胆大不怕虫的一个家丁帮她拍掉了身上的虫子。不过对方的手因为触碰了那些黑毛,都肿的像个馒头。
有拍打自然就有身体接触,无疑,那家丁虽然无意,但是宁苏苏身上有着毛毛虫的地方他都触碰过了。而且身着白色亵衣的宁苏苏一不小心就因为惊吓让所有人都目睹了一下自己傲人的身材。
虫子被拍掉了,宁苏苏浑身的力气也被抽调了。她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些家丁们进了自己的闺房,将那沾满毛毛虫的被子抱走了。顺便处理掉了掉在地上已经被宁苏苏踩死的虫渣们。
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小丫头们很识趣的打来了水,将宁苏苏扶进了澡盆里。
泡在热水里,宁苏苏的意识终于回来了。她怎么都觉得今晚的“虫事件”绝对是人为。不然不可能那么大面积的毛毛虫怎么就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呢?想到了那一被子黑乎乎的东西和自己身上发肿的皮肤,宁苏苏就恨不能将那罪魁祸首抓到碎尸万段。至于那个“救”了自己的男人。那样丑的样子也敢上前“摸”自己。简直是不知死活。等明天自己好了一些就直接将毒死算了。
至于那个害自己的人。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濮阳睿谦轻轻的打了一个喷嚏。此刻的他又一次偷渡到了“未来媳妇儿”的闺房里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恶作剧”居然让人想要要他的命。
再次看到床边的黑影,夏红妆就有些心理准备了。依旧没有点灯。两人静静的以为在了一起。
良久,濮阳睿谦打破了沉默:“小妆,昨日是我的错,‘私奔’那样的话你还是忘记好了。都是我太蠢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想得到你了。我心里有你,我也知道你心里有我,相别急着否认。我想问你,如果我来提亲,想用八抬大轿来娶你,你愿不愿意答应?”
“我。”夏红妆刚想开口就被濮阳睿谦打断了。
“小妆,不要拿你爹娘不同意的说法来拒绝我。我不在乎他们的想法,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妻子。当然我自然会努力得到你娘和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认可。而且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可以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我再来找你。如果你愿意我一定会说到做到,让你幸福一辈子的。”
夏红妆的手有些抖,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良久她颤声的问出了埋在自己心底里最大的秘密:“濮阳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娶我?请你告诉我最真实的答案。我不想被蒙骗。”
“娶你自然是心中只有你一个人,想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对方眼中浓浓的悲伤之感让濮阳睿谦立刻正襟危坐,严肃的说道。
“和宁老爷没有任何关系吗?”黑暗中,夏红妆的身体也有些颤抖。她知道她喜欢面前的这个男子。可是如果这份喜欢掺入了太多的杂质,她也不想要。
“和宁老爷?”濮阳睿谦有些奇怪。不过聪明如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顿时他的声音有些冷:“原来你那日拒绝我的原因是害怕我利用你调查宁大人?”
夏红妆没有说话,可是眼中的慌乱足以说明对方猜的很准确。
濮阳睿谦顿时怒火中烧,想要站起身摔门而出,再也不回来。可是理智却告诉自己,那只是对方不够信任自己罢了。只要自己能好好解释,自然就皆大欢喜。可是心中那种不被人信任依赖的感觉真的很受伤。
良久,他终于在对方发红的眼睛中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我想要娶你和你的身份完全没有关系。你爹的事情我已经全部查清楚了。他利用职权贩卖私盐。迄今为止获利已经抵得上一年赋税的一半还要多。小妆你想我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