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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相隔不远。【愛↑去△小↓說△網w qu 】一行人在两峰之外的一处谷地停下。
李飞白不禁一愣。这些天真是开了眼界,先前还不觉得,这山中竟然这么多聚灵之地。眼前分明又一处葱翠林子,繁茂异常。虽不及飞红谷的灵秀,如盖的枝叶密密层层,生机之盛,犹有过之。只是停在谷外,便直觉灵气扑面,浓郁若凝。
食指在嘴前一竖,比划着,金晶儿示意几个隐了,“你们先留在这儿,待我先去探探。”随即一晃,没了影儿。李飞白皱了皱眉,虽见了几次,还是忍不住对这土遁之术一阵诧异。
左右看看,陶红儿挥手示意,几个四下分了,错开隐匿。“咱们就在这林边等着,待他查完,再思诱敌的法子。”看了看李飞白,“到时我与万钧上前对敌,李公子潜去,先救下晏云,回头再来援手。”
李飞白一听,也不吭声,转头看看那边万钧,两眼放光跃跃欲起的样子,浑身煞气外泄,心底暗笑一声。再看陶红儿,面色凝重,仍似平日里的柔弱不禁,却不知,真正斗起法来,是什么模样。自己平时随那万钧一起,倒也试过几手,奈何而今连御剑都未精熟,真打起来,想御剑沾上个衣角恐怕都不容易。
待会儿,手脚利索些,怎么也要赶回来,插上几手。
正寻思着,就听里面一声惊叫,“哎呀!贼毛!救我!救我!”
“快!别让他再跑了!”
“小心了,这芝妖喊了帮手!”
陶红儿几个面色一变,以金晶儿的机敏,竟然被人发觉追了出来!对视一眼,急往那出声的地方迎头拦去。未出几步,就见金晶儿疾驰着朝这边赶来,后面两个修士紧紧跟了,却也没下杀手。眼看就要追上,金晶儿又是一晃,隐了身形。这边几个迎头对了上去。
“去死!”万钧脚下急错,闪身而上。手里棍子“呜呜”破风,直直地对着头里的一个砸了过去!
“自来送死!”修者早听得有接应在外,也不惊讶。身形一定,翻手一柄银光闪闪的灵剑,手一掐诀,精光暴涨,对着万钧凌空狠狠劈落。也不扭头,大喊一声,“速速请了法器!一并收了!”
收了?果然有古怪!不敢大意,陶红儿玉手一捏,幻出一方丝帕,腕下一甩,眨眼化作几丈,朝着另一名修士当头罩落。
“哼!”冷哼一声,后面的修士不躲不避,却是取出个火红的壶来,“去!”暗光一闪,一股阴森的黑气弥漫而出,正迎上方帕,立时阻住。手里法诀频闪,腾腾的黑气愈发狰狞,犹如恶灵翻滚,不几时,就把方巾裹了,两厢僵持起来。
竟然喷出黑气来?什么玩意儿?头次赶上拼命,碰上这种东西。李飞白落在后面,左右一瞄,今日怕是没有想得那么轻松。急急点地,朝陶红儿一边冲去。
“当!”的一声脆响,棍与银光剑击在一起,震耳欲聋。万钧几个倒翻落地,“我呸!”拧身点地而起,“呜”地又砸过去。那修士经了一棍,登时脸色泛白,被那震击冲得晃了几晃,才自立定,万钧棍子已抡到近前,“泼猴!”嘴上嚷着,却是不敢再来硬碰,身往后闪,御剑斜刺。
“贼毛莫跑!受死!”万钧手里的棒子,舞成一片乌影,只管贴上去猛砸,那修士顿时只剩了躲闪,却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煞神。不时瞄上这边,暗暗着急。
陶红儿此时却是说不出的苦来,撑得吃力。寻常斗法,怎么也能好好撑了。听金晶儿先前所言,能从对方手里逃脱,也不是什么高明对手,不想对方使出如此阴邪之物,竟然勾得自己体内隐疾复起,气息不畅。相持之下,更是不堪,手下法诀连掐,却破不出去,脸上立时挂出了汗水。
李飞白此刻才冲至近前。场中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沉沉。修者斗法,原来是这般模样的,一个吃不住,随时就有殒命的可能。先前吃过万钧一棒,却是立时就收了手,未曾有过这样的感受。【愛↑去△小↓說△網w qu 】那些个什么绚丽的术法漫天飞的场景,恐怕比这还要险恶!
当即就要御剑出去,一想又握了,直取执壶修士。
执壶修士冷冷斜视一眼,面上不显,也只是占了这阴邪之气的便宜罢了。浓浓邪气之中,那方巾忽大忽小,忽而化绳,连番变化,应得气恼。不想那边的猴子如此棘手,三两下就占尽上风,再不速速将这女子拿了过去援手,今日危矣。
眼看对面女子就要力尽,却见后面的书生跑了过来。
这厮,手里黑不溜丢的剑,也不御使,却是直冲上来?晦气!莫不是和那边的猴子一个德行,也是个炼体的家伙?
腾手又掐一诀,却是引了一缕黑气下来,朝着李飞白打去。
“公子不可,速退!”
李飞白没经过这种阵仗,觉得那黑气阴邪,想跑却没有机会。眨眼打到了身前,心下一惊,也只有硬着头皮对上,摒了气息,身形一侧,只管拿剑横扫过去。有没有用,也只能这样了。
手下不停,忽忽一通劈砍,顿时将那股黑气劈散开去,转眼弥散无形。
原来只是看起来吓人!“无妨,是唬人的!”也不迟疑,脚下不停,急闪而上。
那执壶的修士却是傻了眼。
看这拿剑的,只是晃了晃,脚下依然这般伶俐,不对!竟然没用!“不好!这书生邪性!”正要再引一道,阻上一阻,好去脱身,突地脚下一紧,“啊呀!”
“给我倒!”一双肉呼呼嫩手突然从地下伸出,抓了修士的脚一扯,赶得正是时候,应声倒地,手里红壶甩出丈远。
这当儿,李飞白抢到身前,挥剑刺个通透,登时没了生气。
空中翻腾的黑气失了法诀束引,立时被方巾穿透而出。陶红儿引了方巾下来,不敢去接,只是小心搁在一旁。扭头看那边,万钧气势正盛,这才轻舒口气,径直盘膝坐下。体内法力被隐疾所扰,方才就是强撑,却是有些脱力了,难以为继。
那边万钧的对手本就吃力得紧,还想着等这边得手了上来帮忙,一瞅这架势,还打什么。虚晃一剑,逼了万钧一步,剑也不收,扭头就跑。
“休要让跑了,抓个活的。。。”
话还未完,一道棍影扫过。“嘭!”干脆利落。唉,也罢。。。
“陶姑娘如何了?”
“无事,只是方才僵持,有些脱力不济。”陶红儿看看李飞白,方才那修士分明打出一缕邪气来,虽被劈散了去,怕也会染上些许,“公子可有什么不适?”
“我自无事,姑娘还需好好调息才是。”
无事?那阴邪之气,寻常触了,当会气息紊乱,这个。。。确是一般的气安神定无异,“公子身上,是怀了辟邪的法器?”
李飞白一愣,却不知这一问从何而来,“除了姑娘赠与,我身上哪有什么拿得出的东西。。。”不由一阵尴尬。
“呵呵,是我问的唐突了。”邪不能侵,也不见得就是这一样,世间神异之事多了,哪能事事考证?轻声一笑,“还是赶紧的,先看看晏云再说。”
“方才怎么进去就被追了出来?”几个定了心神,往金晶儿的住处赶去。
“谁知道那两个贼人会那么小心,好像布了什么阵势。我一进来,就被他们发觉。”
“邪修,却是被修界不容的。不想咱们这里竟然会冒出来一个。本想能留一个活的问问,这下倒好。”
“唉,姐姐多想。既然是邪修,自然见不得光,东躲西藏,专拣僻处落脚。正巧碰上晶儿这个好地方,还不是就想霸占。”
“我们与外面少有接触,未经险恶,小心总不会错。。。但愿如你所说。”人已死,再追究又有何用,自不去提。
“死了?”几峰外的一处洞中,一名修士自定中醒来,抬眼看看案边的玉碟,两个印记暗去。皱了皱眉,斜眼看看一侧的红壶,思索片刻,连身也未起,旋即又闭了眼,继续打坐。案几正中,一盏破陋的油灯,芯火幽绿。
李飞白随了一众来至金晶儿的住处,心里却比刚才的斗法还要惊异,久不能静。
先前在谷外林边,就觉得此地灵气浓郁,却也只是诧异于经冬不凋的林地繁茂生机。跟着几个来到金晶儿住处,才明白,万钧所说的好地方。
茂密掩盖之下,自外根本觉不出什么。穿行近了,豁然露出一颗巨树,也不多高,却横盖几十丈方圆。立在树前,只觉得灵气浓的仿佛伸手可以触摸,举手投足之际,宛如水中一般。真仙境也!
转眼看看几个,却是见惯了这些,无甚异样。修者的世界,都似这般不成!李飞白按了心下讶异,也不好问些什么,只道是自己见识浅薄,只管受用就是。
殊不知,这般情境,却是多少人,穷尽一生难以祁得。此番得遇,也只是交臂而过。
如此灵源巨树,被金晶儿生生给掏了一个大洞出来。如今几个,正在洞中坐了。灵气丝缕,就在身遭眼下,惹得李飞白多吞了几口,顿时气海不耐,只能将多的生生再吐了出来。如是进进出出,不假炼化,却已是神清气爽,体炼天成。
那晏云,犹未醒来。自有陶红儿,万钧在那里查看。
这边金晶儿,却放下众人,自顾撅着屁股,自榻下拉出个包裹,拨拉开来,一阵呼呼啦啦。“两个贼毛,却是不识货。”说着,拿出个物件来,在嘴里使劲儿哈了又哈。
什么宝贝?这孩童的举动,登时引了李飞白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