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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跟宋景辉在叶九家见了面,听他详细说了今天的事。
他说他跟叶九还在吃饭,高利贷的人直接进来,喊叶九出去。
说绑架是他用字太深了,有人凑到叶九耳边说了两句话,叶九被逼着走的。
“黎西,我先报警,等警察来了再说。”
“别报警,别报。”我赶紧劝阻宋景辉,这件事警察掺和进来不一定好,再说叶九什么背景宋景辉应该还不知道。
我慌张的拿出手机,找了个角落,翻找通讯录时,在两个名字上停住了。
我有在名字前加符号的习惯,所以顾琛和秦颂名字正好挨在一起。
我吃不准该打给谁。正好这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叶九的。
以为是我看花了眼,慌忙接起来后听明白的确是叶九声音,我赶紧追问她有没有出事受伤,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去接她。
她拒绝了,叫我别多担心,她马上回来。
我没想到叶九真的就这么回来了,到我和宋景辉面前时候失魂落魄的,喊了她半天她才起点反应,抬起头看我们两个,眼神很空。
我被她这样子吓坏了,赶紧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一个字都不肯说,但表情不会骗人,她是真出事了。
宋景辉特别担心,叶九唯一表情有了点变化,就是在赶宋景辉走的时候。
我跟宋景辉都愣了,叶九的做法太古怪,可她坚持喊着要宋景辉马上走,我跟他对了个眼色,示意接下来的靠我就行。
“那我先走了,小九要有什么事,黎西你能马上给我打电话吗,我晚上不关机。”
“好好,你先走吧,辛苦你了今天。”
等宋景辉一走,我马上拉叶九进房间,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她推开我的手,虚弱的回我,“没事,老板,我想睡一会儿,你回去吧。”
“那怎么能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吗,我可以帮你分担。”
“不用老板,不用,没出啥事儿,你走吧,我怪困的,先睡了。”
我最怕的就是这个,叶九明明有事却不肯告诉我。她就着衣服躺在床上睡了,我没办法,只好先回去。
仔细回想种种碎片式的回忆,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没发现?
我想破了头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
这两天我一直给叶九打电话,叶九态度很敷衍,从来都推脱叫我别担心,我甚至有点生气。
“叶九,你帮我那么多次,你让我帮你一次行不行?!”
电话那头的叶九沉默好长时间,久到我快以为她已经挂掉了电话。
然后她开口,声音温柔,“老板你给过我很多钱,你对我大方,叶九也不会小气。”
到现在,叶九依然不肯说。我只能每天给她打电话。
一开始很快就接,后来接电话的时间拉长,甚至有没接后,隔一阵再给我打来的情况。
公司这边也开始变得忙碌,这次是年前最重要的合作,特别还牵扯了大顾总的野心,就更该提防。
我弄不懂秦颂话的意思,但反复用这句话提醒自己,想久了又头疼。
中午接到我妈打来的电话,说是要让我回家看看,帮她找个相册,她忘了带走,想我寄给她。
她问我这次过年是怎么打算的,要不要回老家跟她一起,我想了想,说要回去的。她才放了心。
晚上我直接赶回到爸妈家,打开门,房子透着许久没有人味的冷清。
我转到我爸妈房间里,把我妈说的相册找到,翻了翻,最后一页,还有我们一家和汪文的大合照。
里面的我们都在笑,幸福感从照片里满溢出来。
看了一阵,把相片抽出来,撕成碎片扔垃圾桶里,到楼下寄完东西,我竟不知道干什么才好。
以前有家的时候回家,干什么都觉得踏实,现在心空洞洞的,老疼。
我刚找个快餐店,点了份牛肉面端上来时,我面前空位上坐下来一个人。
顾琛。
他穿了身简单的休闲服,看上去刚跑完步,他也点了个炒饭,送上来后就开始吃。
他吃得不疾不徐,好像真的只为了吃点东西,我尴尬两下也埋头吃面,当我们差不多都吃完时,顾琛擦完嘴,把手肘撑在桌面上。
“最近顾磊可能会去找你,自己当心点。”
没想到顾琛要给我说的仅是这个,我想了想,点头说好,“我会注意说话分寸的。顾总,这次的合作,是一定要拿到手吗?”
他咸淡不明的“嗯”了声,让我读不懂是真心还是随口敷衍。
“这次事后,你要的那百分之五,现在还不能给你,牵扯太多,要过段时间,你能等?”
我捏筷子在空碗里搅动,他的话让我热血沸腾。
我赶紧“嗯”了声,“只要顾总肯给,我多久都能等。”
饭吃过了,我准备走,顾琛跟上,走在我侧后方,我一直以为顾琛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没想到他送我到家门口之后就走了。
等我疑惑的坐电梯回去时,同电梯的住户在讨论,最近这段路不知道为什么灯坏了,晚上一个人回家还怪害怕的。
有吗?
回想刚才是有那么一段,跟顾琛一起走,我竟然都没注意。
后来的一天,竟然是温白生日。大顾总准备给他大办一场,很多高层都收到请柬。
我倒是没收到,但秦颂有问我要不要去,他可以带我去看看,我本不想答应的,他却说。
“你现在就要多认识点人,你以为你能力有多大能吃下顾琛的百分之五就没事了?人脉才是你开始的第一步,你得先混个熟脸。”
秦颂的话真的提醒到我,他说的太对。这一块的确是我没考虑到的。
我能力跟顾琛比是天壤地别,他都在顾忌这些,我更需要。
不管是温白生日宴还是别的,聚头的大半都是精英,见见总没坏处。
我欣然答应。
晚上是秦颂开车接的我,这次他没问我要挑什么款式,自己找了一圈,听导购一一介绍,挑了条小白裙让我穿。
款式很简单,也一点不暴露。看起来真不像是秦颂选的。
我换上后,随他到了地方。
宴会的排场很大,这时候来的人已经不少了。
顾磊就温白一个儿子,肯定当宝贝一样护着,温白在这点上跟秦颂相似,只是少了漂泊,更像温室里的花朵。
这次秦颂没叫我lily,他介绍人认识时刻意咬重了我名字。
他说,这是黎西。
听他低哑的嗓音里反复念叨“黎西”两个字,就像被羽毛扫了耳朵,微微发痒。
别人对我不会有什么印象,有些人我已是第二次见过,可他们熟秦颂,也卖他面子,听出他话里的刻意,也会多打量我几分。
秦颂从路过服务员的托盘里取了杯香槟递进我手里,淡淡嗔怪道,“我在,你怕什么。”
我挺讶异的,秦颂一直跟别人聊个不停,以为他没注意到我埋头咽吐沫的小动作。
周围声音不小,秦颂一旦声音降低了我就听不着,他突然压了点腰,凑我耳朵边上轻轻哈气吐字。
我想动,他比我还快,箍着我手臂,我看不清他表情,总觉得他一定在享受。
他没说什么别的,就几个方位的人给我介绍,谁谁谁是哪家的,谁又握有实权谁没有,哪些以后可以深交,人太多,我记不完,他叫我先过一遍,以后他再带我,慢慢熟悉。
秦颂像个老师,正教我功课,我耐心听着,才注意到西南方向走过来个人,停在了我们面前。
“顾总,我以为今天这场合你肯定不来了。”秦颂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