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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纪元六年二月十一日,泽纳斯.雷德克里夫以身犯险,重新夺回原军队的指挥权,在挺军北上对抗亡灵天灾的同时,宣布与肖申克分道扬镳。
此时――包括为了对抗亡灵天灾而勉强联系到一起的人们在内――所有人都未能预料到这件事对未来的影响有多么巨大。在其后一系列阴差阳错的事件影响下,一个全新的势力开始在斯泰厄世界崛起。
而与此相对的,脆弱联盟中的另一极――埃尔伯特那边却遭遇了更大的困难。
杜拉利公国国都内,埃尔伯特与内厄姆正坐在城堡会客厅内品着茶。
所谓的品茶绝非他们本意,事实上,到目前为止茶壶中的水已经换了三遍,而杜拉利大公艾德.墨菲的影子到现在还没见着。
轻啜茶水,取至湖边的高档新茶带来的清香却缓解不了埃尔伯特的焦躁,他放下茶杯,再一次问道,“先生,杜拉利大公还没忙完吗?”
问这话时,埃尔伯特虽面上尽量保持淡然,但心底却难掩羞愤难堪。强烈的耻辱感让他恨不得转身拂袖而去,怨愤的情绪也如黑泥般在心底涌动。
那怨愤有对杜拉利大公的、有对梅斯菲尔德亲王的、还有对泽纳斯的,但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
可哪怕那份羞惭与怨愤快要将他吞没,他却不得不在继续忍受那份像是连灵魂的外衣都被人扒开的难堪感。这不仅仅是为了对抗亡灵天灾的威胁,还有身为帝王必须要做的、对贵族们目前真实态度的试探。
所以当看到宫廷管家那看似惶恐、实则暗藏不屑的表情时,埃尔伯特也只能故作平淡地提问。
“真是万死!陛下!可大公殿下刚正往粮仓检阅,想必现在已在回赶的路上!若有怠慢陛下之处,还请陛下暂止雷霆之怒!”
“是吗?毕竟军略为重,这点我还是能理解的。”
以上类似的对话已进行过两次。所谓事不过三,这次询问过后,埃尔伯特打定主意不再询问。
埃尔伯特看了内厄姆一眼,后者双手抱胸倚墙而立,似乎察觉到埃尔伯特的目光,他那原本微闭的双眼咻地睁开。
“埃尔伯特,你的心乱了。”
内厄姆嘴唇未动,声音却以念话的方式传递到埃尔伯特的心中。不知是否是接受了深渊之力的缘故,内厄姆的感知能力远逾常人,他不仅能感知对方的恶意,而且还能模糊感觉到人们的情绪。
埃尔伯特知道内厄姆说得对,他的心已经乱了。
短短数年,统治瓦尔卡姆大陆北部的克莱格霍恩家族权势一落千丈,父皇在世时,贵族们虽各怀异心却不敢肆意妄为。可自从当年梅斯菲尔德引贼入室,致使水上都毁于一旦后,克莱格霍恩家族的统治地位便已名存实亡。
等到埃尔伯特继任帝位后,各大贵族已是听调不听宣,更有胆大妄为者公然挑衅,皇室权威尽失。
劳伦斯当年的预言已然成真,当初埃尔伯特为了赈济灾民未能举行继任仪式,以至于权威先天不足。到后来,无论是他与三皇子沃尔特争锋,还是与灯塔肖申克、泽纳斯较量,居然都未能得到贵族们的有力支持。以至于在连番大战中实力损耗,让灯塔趁势崛起。
埃尔伯特深深吸气,强迫自己进入浅层冥想的状态。就这样大约又等了半个小时,一个长发扎成小辫,蓄着整洁胡须,看上去儒雅中带着威严的中年男子走入了会客室。
埃尔伯特感应到此人的到来,他睁开眼、也不说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来人。
那人正是杜拉利大公艾德.墨菲,此人眼见埃尔伯特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眼中顿时露出一丝隐晦的不快神色。那丝表情虽然一闪即逝,却被埃尔伯特很快捕捉,但几乎是瞬息之间,艾德就露出了恭敬中却透着疏远的笑容。
“陛下!”艾德单手抚胸,微微欠身,“欢迎您的到来!不知您不在领地中纳福,到我这来却是有何贵干?”
他似乎不知道埃尔伯特已被泽纳斯击败的消息,摆出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政客嘴脸。
埃尔伯特虽然心中早有所料,但此刻看到杜拉利大公的表现仍然心中一沉。通过艾德,他大概能得出自己在贵族们心中是个怎样的地位。估计已连吉祥物都算不上,那些人早点巴不得自己快点去死了吧?
埃尔伯特沉着脸起身还礼,羞怒感不可避免地涌上心头。哪怕再怎么告诫自己必须镇定应对,可脸上却是火辣辣的通红一片。
他忍着强烈的羞耻心,深深吸气道,“我这次来此除了是向身为长辈的大公问好外,还是为解决杜拉利南方的问题而来。”
“哦?”艾德仍故作不知,“南方?杜拉利南方有什么问题?南方有陛下在,我自然是十分放心的。”
――可恶!
埃尔伯特咬紧牙关,若不是以极大的定力克制,他差点忍不住朝这个看似儒雅高贵的混球挥拳!
“大公,您就别开玩笑了。”但到最后,埃尔伯特却只是咬牙说道,“您的南方早就成了肖申克的瓦尔卡姆长老议会国的领地了。”
“什么!?”艾德像是真的不知情般大惊失色,他问管家,“这是真的吗?”
而那个和主人一样可恶的管家也装模作样地解释道,“没错。因为主人您在外征战,可能还不知道南方的局势,在杜拉利南方确实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自称议长,建立了一个不被任何贵族承认的可笑国家。”
“什么?!”艾德像是第一次才得知这件事一下哎呀大叫,“这可真是大逆不道!若不是北方劳伦斯那家伙逼人太甚,我一定要组织军队击败那些胆敢建国的狂徒!对了,那陛下您如今又该怎么办?可有去处?如果没有的话不如先在杜拉利公国住着?我们杜拉利虽国小民贫,但一栋别墅几个仆人还是有的。”
他先是留好退路,说出自己目前正与劳伦斯对峙,难以抽调兵力。又以别墅仆人隐喻,看似欢迎长住,实则以羞辱的方式拒绝。
区区几句话功夫,便老练地将话头堵住。虽然不可避免地得罪了埃尔伯特,但在现在的局势下,杜拉利大公难道还会怕一个无权无势的帝王?!
――别开玩笑了!这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到哪里去都好,最好快点去死!只要不死在我这里就好!只有你死了,我才有借口为你报仇,趁机夺取南方的土地!
这就是艾德.墨菲心底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