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和莫骐只是冷眼看着外乡人狼狈离去,没有丝毫的同情之心。因为,这是他应得的。
在外乡人离开后,村子平静了一个月。大家都照常生活,莫家人在祭祀之后,便很少出现在村子里面。莫莫和莫骐更是每天都会在悦悦的坟前待上一个时辰或半个时辰。
这天,马越慌慌张张跑过来,并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干嘛慌里慌张的?’一个村民拉住马越,问。周围的村民们也围了上来。
‘我…我…我看到有好多人朝我们村子过来了,还…还拿着武器。’马越大喘气的说。
‘什么?!’
村民们都大惊失色,慌乱了起来。
‘慌什么?他们又还没进来。’一个年长的村民大声喝道。
村民们被他震得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年长者见他们都不慌了,指着一个年轻人,安排道:‘你,去通知村长。剩下的人拿着武器,跟我去看看。’
年轻人点了点头,跑去通知村长了。而剩下的人也在年长者的安排下拿起武器,跟着他去村口看情况了。
‘悦悦,怎么办,我又想你了呢。’莫莫略微悲伤的声音在空洞的后山响起。
‘好想,你赶紧回来啊。’
‘可是,你回来了,我也见不到你呢,好伤心。’
‘可…就算见不到你,我也还是希望你回来呢。’
‘我真是没救了。’莫莫自嘲道。
忽而,莫莫的神情一愣。有人在接近村子,很多人。
莫莫闭上眼睛,仔细地去感应。
在村子一里地外,有一群人正在向着村子逼近。还拿着充当武器的锄头、菜刀、棍棒之类的东西。
在那群人当中,有一个人影却让莫莫瞳孔一缩。是那个外乡人,那个害死悦悦的骗子。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被驱逐出村了吗?
难道……那些人是他找来的?!
哼!你来再多的人也无用,只要我不想让你进来,你就别想踏进这里一分。
不过,当初放过了你,你竟然还敢回来。那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吧。
莫莫眼神冰冷。下一瞬消失,离开了这里。
村民们在村口紧张的看着那些人越来越近,都握紧了手中充当武器的棍棒、菜刀之类的东西。
石村长也赶到了这里,看着那些人,大声喊道:‘各位,你们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好谈。’
可那些人不知是真没听到还是假没听到,依旧向着村子走来,速度加快。
他们离村子已经不足一百米的距离。
石村长看到这也知道他们是来挑事的了,跟他们讲道理是不可能的,唯有阻挡住他们。
毕竟,在这个兵慌马乱的时代,一块可以安逸生活、不受战乱的影响的地方是很难得的,也难怪这些人要来了。
在村口的一所民房后面,莫莫出现在这里。
莫莫看了看村口的情况,哑着嗓子,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说:‘所有人全部退回村子,不得踏出村子半步,否则后果自负。’
村民们惊恐的看向周围,这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好像是从天上。’一个村民不确定的说。
这时,声音又传来了。
‘所有人全部退回村子,不得踏出村子半步,否则后果自负。’
所有人都被吓得退了半步。石村长看了下周围,说:‘大家先回到村子。’
说完,首先退回了村子。
村民们听到石村长的话,看到石村长已经退回了村子,也跟着他一起回到村子。
而这时,因为村民们的犹豫,那些人离村子已经不足十米。
三米之外,那群人停了下来。那个外乡人站在领头的位置,说:‘石村长,想要好好谈,那就请我们进村吧。’
‘是你!?’石村长惊讶的说。‘你怎么会回来?’
惊讶的不止石村长一人,其他村民也惊讶不已。
‘呵,我怎么不能回来了。毕竟,我也是从这里出去的,不是吗?’外乡人虽然是这样说,语气里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憎恨。
‘你是怎么从这里出去的,你自己清楚。’石村长这样说,提醒他为什么会从村子里出去的原因。
‘呵……’外乡人狰狞一笑,抬起右手,猛然挥下。
‘上。’
他后面的那些人,得到指令,举起手中的武器向村子冲来。
村民们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想要冲上去,却被石村长阻止了。他刚刚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不必惊慌,他们进不来的,你们只需要好好待在村子里就行了。’
石村长不知道这个声音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他选择相信这个声音。
而事实也证明他信对了。
那些人无论是用刀砍、还是直接撞都进不来,只能待在村外。外乡人是震惊的看着村子,怎么会这样?
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罩子罩住了村子,把一切不被允许进入村子的东西和人都挡在外面。
‘呵呵……’
莫莫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
这笑声不仅村民们可以听见,村外的那些人也听得见。外乡人更是感觉这笑声是在他身边发出来的一样,刺骨的冷,冷的他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前辈……’石村长只说了两个字,话就被打断了。
‘外面的人,除了领头人,立刻退去,吾可以不追究你们的冒犯之罪。’
‘你是谁?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凭什么要把神使留下来?’一个魁梧的中年人说。
‘呵,神使?他又在用这个虚假的身份骗人吗?’
‘汝问吾乃谁,吾乃此地守护神。汝们冒犯了吾之守护,吾放过汝们,让汝们自行离开,已是最大的恩赐。至于他,他乃是被吾赶出此地的罪人,已被下令永世不被允许踏足此地。可他竟然还敢回来,便是藐视吾之令法,吾若不给他一些惩处,那吾之神威何在。’
‘……’
那些人在讨论是否要给他求情,一部分人坚持要给他求情,而剩下的人则动摇了。
‘若要给他求情,便和他一起葬在这里吧。’
一听到这话,他们瞬间坚定了。一齐给外乡人鞠了一个躬,然后大步离开了。
正所谓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说的就是这种了吧。
只剩那个外乡人了,莫莫依然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在暗中看着那个外乡人,手中聚起一道灵力,想直接洞穿外乡人的喉咙。却突然想起,悦悦不喜欢她杀人,也不喜欢这片土地上沾上鲜血。
莫莫咬紧了牙,就算不能杀了你,我也要你为你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上天有悲怜之心,吾亦有。虽然汝冒犯了吾之守护,但吾也不想这片土地上沾有鲜血,所以,汝接受惩处,便离去吧。’
外乡人一愣,不杀他了?
石村长和村民们也是一愣,神,果然都是难以猜测的。
莫莫控制着手中的灵力朝外乡人飞去,在他左边的脸颊上刻出一个‘罪’字,鲜血淋淋的。
‘这便是汝的惩处,离去吧。记住,永生永世不要再踏进这片土地。’
外乡人顾不及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朝着村子磕了几个头,便赶紧离去。
看着外乡人离去的身影,莫莫握紧了手,眼神死死的盯着他。随后一扬手,一丝灵力从她的手中飞出,直直朝外乡人飞去。灵力没入外乡人的身体,擦过他的静脉血管,在他的静脉血管上擦出一道细小的口子,随之消散。
莫莫还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能活下来便是他的幸运。活不下来,那只能祝他倒霉了。
莫莫更愿意他倒霉。
外乡人因之踉跄一下,却没有放慢速度,反而更快了。
莫莫只是看着外乡人彻底离开了村子,才回到悦悦的坟前。
莫莫就此留了下来,她要等的人却没有再次出现。反倒是她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悲痛万分。每次都是这样,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呢?
莫莫搬离了莫家,在后山悦悦的坟墓旁边建起一座木屋,住了下来。她不在管其他的事,而后来的村民们也不会去到后山,久而久之,那里便成了禁地。”
莫老爷子停下了讲述,看着季语和巴依依旧沉浸在故事里,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眶微微湿润,望向后山的方向,微微勾了勾唇,还是有人会为你落泪的。
莫老爷子等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回过神来。
“禁地?就是那个不让人进去的地方吗?”季语疑惑的问。那天他和慕颜去打探消息时,曾到过后山,却被村民们告知那里不能进去。
“嗯。”莫老爷子点了点头。
“那…那个叫莫莫的女孩还在吗?”季语沉了沉眼眸,再问。
“这……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去过后山。”莫老爷子语气里带着遗憾的说。
季语沉默了。巴依看着莫老爷子,微微张口,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您不是说祭司都是莫家人吗?那巴依又怎么会成为祭司呢?”季语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问道。
“巴依……”莫老爷子顿了一下,闭了闭眼睛,才继续说。“巴依也是莫家的人,只是我不想让他成为祭司,所以给他改了姓,却没有用。因为,莫家只剩下他一个传人了啊。”
什么?!
季语震惊的看向巴依,他居然是莫家人。
《山海经·海经·海外南经》曰:“狄山,帝尧葬于阳,帝喾(Ku 四声)葬于阴。爰有熊、罴、攵虎、蜼(Wei 三声)、豹、离朱、视肉;吁咽、文王皆葬其所。一曰汤山。一曰爰有熊、罴、蜼、豹、离朱、[左丘右鸟]久、视肉、虖交。其范林方三百里。
南方祝融,兽身人面,乘两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