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100 他搂着她,没有发出任何声息然后看着殷斐心疼的搂着胭脂的姿态:”殷少,我是头一次看见你这么有爱心哈,没想到殷大少爷在劫难逃。”
殷斐慢条斯理从胭脂身上收回目光,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罗大医生,你海外学的是心里专业?”
“咳,不全是。好吧,我撤了。不影响你们。“罗医生给了殷斐一个暧昧的大眼神,收起听诊器走出去。
胭脂的手被殷斐紧紧攥着依旧抽泣的很厉害,护士很快来给胭脂打了一针安定。
殷斐把她按在床上,盖好被单。
胭脂泪津津的眸光从狂躁到幽怨的对上殷斐半眯的深邃的眸子。
四目相对,男人眼神里只有一片深沉墨色,喜怒难辨,气场凛冽。他薄唇紧抿,就这么静静瞅着她
渐渐长睫毛蝶翅般收拢,睡着。
睡的不踏实,偶尔还会有嘤嘤的哭声。
小手却不像清醒时的抗拒他,而是紧紧的勾着殷斐的几个手指头。
甚至他稍微动一下,她都露出惊恐的表情。手指更加勾紧了他。
令殷斐不得不以一个难受的斜趴在床上又不能压下身子的姿势,让她安静入睡。
就那么忍着,一直,大半个小时过去了,直到她睡稳男人才撤离。
沙发上的男人沉重的身体靠在椅背,长腿交叠,衬衫袖口挽到臂肘,露出麦色的结实小臂,缓缓的抽烟。
眼圈里的脸色却越来越沉,越冰。
她刚才的悸动愤怒狂乱很恐怖。
昨晚在防空洞里殷斐和搜索的防暴队,警犬队,兵分两路。
他和胡大,两个手下牵着警犬,经过这里,警犬忽然停下脚步到处闻嗅。
忽然墙壁咣当一声破出个人头,满头鲜血,苍白的脸的一霎那,殷斐的心是疼痛的。
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他一把揪掉她的假发套,将她迅速拖出。
还好有个假发套做抗击人还没撞死。
是她!惨白的几乎脱像的脸,咬破的唇瓣,残破的衣服。
这个曾在他身下触感美好的女人,这个倔强的从来不愿意流露小女人温柔的女人,这个宁肯孤单的离开得有点逆来顺受也不找他胡闹的女人。
他再次有了上次车祸时,担心她会离世会死掉会永远离开他的害怕。
胡大第一时间让警犬扑上去将劫匪叼出来。
殷斐残暴的在他身上发泄担心害怕的狂怒,最后破不得已将还留一丝残气的劫匪还给警察。
但是事情远没有表面呈现的那么简单。
这件事还钩沉起来十五年前被刻意压下的积案。
分局里查看罪犯的通话记录,殷斐才知道劫匪远不是狗急跳墙那么简单,这背后还有针对这女人编制的这么多年 ,这么精细的一张大网。只为了让她消失。
在昨天之前,他只知道她没妈,没有家庭温暖,她爱钱,需要钱,她把钱当做了孤身的安全保障。
他去查了十五年前她妈妈的车祸其实只是他自己的怀疑,为了在精神上财势上彻底控制她。
昨晚他才知道,她要承受的,远远比自己以为的要多。
警察在劫匪的银行卡里查到二十五万刚打上的款。打款人是杰芬的总裁私人助理王腾。
在昨晚去讯问王腾时,对方不知怎么得到的线索,先于警察到之前,王腾和杰芬总裁何翠荣一起失踪。
现在床上这女人的安全依旧处在危机中。
劫匪只是雇佣的杀手,这两人应该才是最大的危险。逼急了的狗咬人会更厉害。
男人走到胭脂近前夹着香烟的漂亮手指弹了弹她柔弱无骨的小手。
“看来,我又要和你签约了。”
殷斐平静掐灭烟头,掏出手机,烟雾伴随说话时的声音,极为低沉磁感:“派六个人,以护工,花匠,门卫的种种方式将市郊别墅保护起来,胭脂今晚就住进去。”
胭脂醒来时没看到人,房间里静悄悄。四周的布置......颜色......
啊!是那里!是那间别墅,那间她这辈子永远不想再进再看的房间!
胭脂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松软的床垫将她像蹦蹦床一样弹跳到一定高度在落下。
咦,头没疼。
胭脂手摸额头,纱布还在,不晕了,眼睛的痛肿也消失。
我怎么被bt弄到这里?
那个案子算破了,但是何翠荣有没有抓到?
起身时才发现房间里燃着熏香,难怪她睡的这样实惠。
不知道睡了多久。
那香插在精致的泰国香炉里,味道暖暖的淡淡的,像他惯常的烟草气息,好闻。
猛地,胭脂把头挪开,迅速退后。
自己在干嘛,犯什么花痴。
她不应该在这里。
此时静寂无人正好离开。
低头却发现自己只穿着真丝透亮的吊带睡衣。
她冲下地,扒拉着占了一面墙的实木大衣柜,里面空空如也……
这可如何是好。
一扭头看见梳妆台上用精油压着一张纸:
交易签约合同书。
“......”
上面的内容照之前的交易条款略有改动。
也更加无理!
殷bt的bt指数升级。
竟然要求她只能在这座一千平的别墅里生活,活动,不能外出不能会友不能与外界联系不能甚至――不能向园子的围栏杆外张望!
而且依旧还是由他喊停!!!
一股老血差点从胭脂的喉管喷出!
这特码的也太欺负人了!
简直就是软禁我,不给我自由!
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
仗着自己家大业大欺负我一个孤零零的女人!
殷斐,谁同意和你续约了?
谁同意留在这里了?
谁还想再和你有牵扯了?
而且,殷bt,你真让我瞧不起:你不是口口声声寻找婉柔吗?你不是带着婉柔双双在交际场合频频亮相吗?
既然斯人已至,你竟然又包养了情妇,还是圈养,还特码的吃回头草!
胭脂血脉喷张,抓起梳妆台上的合约刷刷几下撕粉碎。
手机包包都不在身边。
这是彻底软禁我的情况。
胭脂一咬牙从浴室扯块浴巾围住社体中段的民感步位,开门向电梯走。
电梯上的红色按钮显示电梯停在一楼。胭脂按键。电梯缓缓而上。
几秒钟后,在胭脂眼前打开。
男人白衬衫黑西裤清冽干净俊雅从电梯里走出来。
高大的身材几乎碰到电梯的顶。
电梯门口顶灯的光线从上往下打下来将他的五官剖得如同希腊雕塑,骨骼里从内到外透出一股可怕的摄人心魄感。
胭脂不自禁的退后两步。
福不双降祸不单行,出门没看时辰。怎么迎上他了。这股凌人之上的倍觉压抑的感觉很不好。
殷斐迈着长腿,步伐放得很慢,眼神一直透视般的盯着她,漆黑凛冽,像是寒凉又像是含着几分令她心颤的情愫。
这是胭脂最怕的。她怕他的眼睛就像她怕他偶尔流露出来的,在她替代别人时的那股柔情一样。
胭脂手心紧紧攥着,低头无视他准备往电梯里走。
他最后迈前一步挡在她面前,视线搁在她脸上,胭脂真的受不了,这气压像高压电缆断裂。
有点招架不住他这样盯着她瞧。
那目光,那眼神,那捉摸不透的意思。
十五平米的走廊宽度,只有两个人。呼吸就都是对方的温度。
抿起嘴唇。胭脂不玩了。转身改走楼梯。
刚要转身,头顶便袭来阴影,他朝她强势压迫过来。
胭脂本能的往后退,蹬蹬瞪退后几步就是墙。
然后,身体被他搂住!
他很轻,轻到让胭脂吃惊这是不是他。
她大难不死,他怕碰坏了她。
可是那双肌腱强壮的手臂却是缓缓向内收力,伴随他呼吸的沉重,他深深的一叹里,像蛇缠人一般收紧得她上身骨头都要碎了。
胭脂晃头,四处寻找可以舒服呼吸的空间。因为他的肩膀太结实,他的胸膛太宽阔。压得她只能将脸直抵着他的胸脯。
听见他胸腔里咚咚的战鼓声。
没办法呼吸。
她挣扎的越来越没力气。
他完全覆盖上她的瘦弱身体。
胭脂浑身绷紧,她以为他开始要狂风暴雨的侵略她。但是,殷斐没有亲她。
薄唇没有接触她身体的任何一处肌肤哪怕发丝。就这样紧紧搂着他。
胭脂蒙楞了片刻,闭上眼睛。
她似乎感到殷斐也闭眼睛了。
他叹息一声之后,再也没做出任何动作,没发出任何声息。
而他叹息的声音却比之前嘶哑,令她心念一动。心脏有点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