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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几人相谈甚欢。刘文得知了钟离权等人遭遇,也是痛骂梁氏兄妹。
“三位都是忠直之人,如今却是报国无门,不如随我倒清河去。王爷一向爱才,定能待三位为上宾。”刘文说道。
“刘大人,我已心灰意冷,决意不在进入官场。此次我便是去雒阳拜谢杜乔大人昔日保荐之情,然后回乡归隐。您的好意,在下谢过。”杨章婉拒了刘文。
“我如今志向青山,找到我家兄长,便即刻归山,再不入世。”钟离权也道。
“可惜,可惜了。二位如此埋没自己的才能,王爷知道了一定痛心不已。这位周兄弟呢,你可愿随我去清河为王爷效力?”刘文说道。
“刘大人,我虽身残,但只要能让我回到战场为昔日战友报仇,我愿为王爷效力。”周烈说道。
“好,如今大汉西部羌乱、北部鲜卑、匈奴滋扰,王爷定能让你重回战场。”刘文笑道。
“太好了,那我明日便随大人前往清河?”周烈问道。
“不急,在等几日。明日我们一同先往雒阳拜见杜大人。”刘文道。原来永嘉元年,冲帝去世,李固、杜乔曾荐立刘蒜为帝。虽终无缘,但刘蒜心中一直感念李、杜二位大人恩情。几人约定,杨章、周烈随刘文车马翌日前往雒阳,钟离权则留宿店中等候兄长的消息。四人推杯换盏,直到三更天方才作罢,各自回房休息。
夜深人静,刘文房中。刘文手持茶杯,双眉紧皱,似有心事。家丁侍立身旁,小声问道:“大人,若改了行程,恐耽误了部署的进度。”
“我也在想此事。但是这次机会千载难逢,李、杜二位大人,我尸一定要见上一面。咱们正值用人之际,若能争取到此二人,事情便已成了一半。以前苦于无人引见,这次遇上杨章,定是天意。明日一早你先回清河去,加快部署进度。另外,你派人连夜去雒阳,置办些礼品,杜大人九月刚得一子,咱不能失了王爷的礼数。”
“是”家丁回道。【愛↑去△小↓說△網w qu 】
第二日入夜,雒阳城中。因震级不大,坍塌的尽是穷人区的危房,富贵区域依旧灯火阑珊,真可谓一幕民生凋敝,一幕人间繁华。
杜府正厅内,老管家勤叔急步进来,见有客人,约莫五十来岁,头骨异突。再看,立刻毕恭毕敬道:“原来李大人在。”此人正是前太尉李固大人。
“勤叔,我每次来,你都在,今日怎么才露面?”李固笑问。
老管家勤叔回道:“回李大人话,我奉老爷之命,外出施粥,方才回来。”
“叔荣果然心系震灾百姓。”李固看向杜乔。
杜乔,子叔荣,年亦五十有余,束发短须,方额粗眉,深眸阔鼻,一身正气。杜乔笑道:“说到心系百姓,乔不及子坚兄。今年二月扬州饥荒,子坚兄可是捐出家中全部存粮,乔不及你啊。”
“老爷,咱家如在这样施粥下去,也撑不过一周了。”勤叔插话道。
“不妨事,再过两日,月俸就到了。勤叔,下个月起,咱们伙食缩半,省出余粮继续施粥。”杜乔说道。
“这……”勤叔面露难色。
“大男人饿上几顿扛的起,难道你要震儿一同陪你挨饿?”说话的是一位妇人,年约四十,虽身无饰物,却气质非凡,怀中抱一婴儿从内厅走将进来,这妇人非是旁人,正是杜乔夫人徐氏。
李固起身道:“夫人,子坚有礼了。”
“李大人见笑了。”杜夫人还礼。
李固甚喜婴孩,上前索抱,杜夫人笑着将襁褓送到李固怀中,李固道:“叔荣,你老来得子,实为难得,可不能亏了夫人和孩子啊。看这小家伙,一脸的不耐烦,定是听到你父亲的话,生起气来。”李固边说边逗弄孩子。
“震儿刚满两月,能吃多少?他还吃奶哩。这样,勤叔,夫人的饭食照常,其余人包括我的都减半。”杜乔说道。
“是。”勤叔无奈。
“叔荣,这孩子叫个震字?”李固问道。
“李大人,你有所不知,刚刚起了这个名,雒阳便遭了震灾,颇有些晦气。但是老爷却是喜欢的狠。”杜夫人说道。
“你妇道人家怎学人神神叨叨?子坚,我起这个名是为纪念一人。”杜乔说道。
“你的恩师,人称关西孔子的杨震?”李固马上想到了此人。
“正是,恩师杨公大儒之才,为人正直不阿,为官公正清廉,我希望犬儿日后能像杨公一样,为国恪勤竭忠,立朝正色。”
“恪勤竭忠,立朝正色,好啊,取杨公之名,起的好。”李固细思,甚觉妙哉。
“李大人你也觉得震字好?难怪你们能聊得来,算了我带孩子去睡了,你们二人聊吧。”杜夫人接过孩子,离开正厅。
“子坚,你今日可否为震儿赐字?”杜乔问道。
“叔荣,人年二十,才冠而字之。为何这般早便为震儿取字?”李固回道。
“人活七十古来稀,我先知天命后才得子,二十年后能否在世,我悲视之。今日正好你这大博学在,若得你赐字,震儿他也是福气之至了。”杜乔解释道。
“若你这般说,我倒也不能推托了,哈哈。本来我也没有好字可荐,不过刚才听你说取杨公之名的原由,现在却也有了。当下朝堂正需立朝正色之人匡正朝风,咱们可能真要指望震儿他们这代人了。就叫个正朝如何?”李固言道。
“正朝,匡正朝风!妙啊,妙啊。多谢子坚兄,这孩子名、字算是齐全了。”
“杜震,字正朝。好啊,太好了。”旁边老管家勤叔也称赞起来。忽然,进来一名年轻仆人,与勤叔耳语起来。
“看来家中来客,叔荣,我就不叨扰了。”李固起身要走。
“子坚兄勿急,勤叔,有什么事吗?”杜乔拦住李固,转问勤叔。
“老爷,陈留杨章与清河王家丞刘文一干人等求见。”勤叔回道。
“杨章,他怎么与刘文在一起?”杜乔道,“子坚兄,多事之秋,我实在想不通刘文为何前来。你且留下帮我留意一番可好?”
“如此也好。”李固再次坐下。
勤叔引杨章、刘文、周烈三人入厅。三人齐跪,杨章感念杜乔恩情,双眼湿润。刘文心中甚喜,没想到今日李、杜二位大人全都见到。杨章将前后因由悉数讲来,杜乔嘱勤叔先带杨章、周烈旁厅休息。
刘文道:“杜大人,李大人,王爷早有心亲自来拜访,只是政务缠身,实在走脱不开,便命小人过来问安。”
“劳王爷费心了,只不过李某人早已赋闲一年余,不再是朝廷命官,刘丞不好再称我为大人了。”李固回道。
“李大人言过了,两位大人对王爷曾有荐位之功,老奴怎敢造次。”刘文回道。
“清河王爷德才俱备,天下人共敬之,我们二人也只是顺应民声,可不敢居功。更何况新君早立,咱们就不说这个了吧。”杜乔说道。
“王爷德高,但奈何福浅,身边又无能人,只能眼看梁家兄妹按自己意愿另立新君。”刘文说道。
杜乔、李固相互看了一眼。杜乔道:“哎,咱们今日只谈家常,不论朝政。”
刘文突然跪下,泣道:“老奴刘文今日斗胆为王爷争上一丝气运。若二位大人肯保王爷,大汉朝野必然焕然一新。”
杜乔、李固皆惊。
刘文继续道:“李大人一心为国为民,却是落得被弹劾免官的下场;杜大人更是一心与奸党对立。这次雒阳震灾,三公被免,然则朝廷已改命司徒赵戒为太尉,司空袁汤为司徒,前任太尉胡广改命司空,杜大人却是依旧赋闲在家,定是梁冀从中作梗。两位大人皆被奸党视作肉刺,还不寒心吗?”
杜乔正襟危坐道:“奸佞虽得一时气焰,但自古邪不胜正。新君尚幼,早承大业,未立威严,众臣更当同心扶持。他日新君亲揽大权,必能铲除奸佞,复兴朝野。”
“新君议政,一向都是看梁冀眉睫,难有作为。二位大人所想所作无非振兴汉室、拯救国家。我家王爷德威并具,非新君所能比。难道二位大人想亲见再现王莽改朝之事?”刘文据理辩道。
杜乔道:“清河王爷无缘帝位,早成定论,再谋此事,也无异于王莽所为。”
刘文道:“我家王爷系出汉室正宗,何来改朝之说?二位大人,为了大汉江山不落旁姓之手,请改拥清河王吧。”
杜乔正要发作,李固拦道:“我二人都是被弃用之人,自身尚保不了,如何能保清河王爷?刘丞你为王爷两代家臣,所思所做也要多为王爷考虑。若你这般‘收兵买马’,定会给王爷招惹麻烦。”李固这话很明显,这个话题就不要再谈了。
刘文无奈起身告辞,携周烈离开杜府。杜乔同李固言道:“刘文专程来招揽你我,难道清河王已生异心?”
李固回道:“我看未必。清河王一向严谨持重,若生反叛之心,必定亲自前来与你我沟通,不会让一个家臣来试探你我。依我看,你我本在刘文算计之外,恰巧他碰到杨章,便来赌赌运气。”
“你是说此事清河王并不知晓?小小一个家臣,竟如此大胆,置主于水火。他就不怕你我揭发于他?”杜乔怒道。
“这老奴老谋深算,知悉你我已上不得朝堂,如何揭发?他也算的你我不能将此事知会清河王。”李固分析道。
“也是麻烦,新居即位之前,你我曾荐立清河王。若你我贸然与他交往,那梁冀定能大做文章,恐反而害了清河王。”杜乔恼道。
“叔荣,无妨。他区区一个家奴,还兴不起风浪。莫说你我,以清河王的为人,他日觉察刘文诡事,自当会清理门户。”李固说道。
“恩,清河王是识大体之人,定不能容反叛之事。”杜乔心安道。
送走李固,杜乔与杨章再续旧情,嘱杨章多住几日,并派人暗中寻找钟离权兄长踪迹。杨章与杜乔婴儿杜震甚是投缘,终日抱玩,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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