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洁这边还在为她的食物储备忙的不亦乐乎。王端那边就没那么劳累了。
孙大爷虽然年纪大了,最近又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但身子骨整体来说还行,出门在外不但没用王端多照顾,反而在王端遇上一些所谓古董,打算收购的时候,给出一些建议。这让王端直呼捡了宝。
原来孙大爷当年就是研究历史的大学教授。后来特殊时期期间,因为戴上了臭老九的帽子也受了不少非人的虐待,渐渐的就把自己所学的一切都放下了,只是安心守着儿子过日子。
王端一个做软件出身的人,哪懂什么古董知识啊,只是觉得这个年代的假货少,又仗着收货价都很便宜,才把看的顺眼的东西都一股脑的收了。
现在好了,有孙大爷的从旁协助,王端一路走走停停,虽然东西收的不多,但知识却学了不少。
孙大爷虽然有殇子之痛,但看着王端这么好学,觉得自己后继有人,倒也没之前那么伤感了。王端想着自己媳妇儿也是个很独立的人,倒是不太担心家里,只是一路专心陪伴孙大爷,顺便多学点知识。
俩人在外面逛的很开心。二柱家这边却有麻烦上身了。
农忙刚过,二柱的老娘又上门要孝敬了。这段时间以来,被赵洁之前的态度影响了的大姐,并不像以前那般懦弱。把分家时商量好的孝敬给了以后,其他东西就不再无原则的给了,二柱早觉得自家老娘偏心太过,也支持大姐的决定。
年年都能要到不少好处的二柱娘,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在儿子家撒泼打赖,甚至威胁要上吊也没拿到什么好处的二柱娘,一怒之下把二柱告上了派出所。
本来是件小事,况且说起来,二柱一家的做法也说不上错。但错就错在现在正值严打,每个村都被分配了抓人的名额。二柱这下,直接被关了起来不说,还要被判个几年。
大姐气得要去找二柱娘拼命。赵洁得知以后,倒是把大姐先拦住了,带着大姐先去了镇上。
花了点钱,终于得以通融,在牢里见到了憔悴的二柱。牢房里满满的都是人,据说警察抓人时连手铐都不够用了,好多人是拿绳子一绑就抓了进来。牢里的伙食本来就不好,人一多,更是没法保证人人都吃饱了。
二柱见到自己媳妇儿和赵洁,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个黑心的老娘!这些年,我啥时候不比家里兄弟们给的多,到头来我还被她告进牢里!”
大姐也跟着哭“回去我就找她闹去!她最好把我也告进来,至少还能陪着你!”
赵洁也很生气,但理智仍在。现在要真去二柱娘的家里闹,最后的结果还真说不准,按眼下的严打力度,很有可能真把全家都折进来。
“大姐,你听我说。这事咱肯定没完,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姐夫先弄出来!”
“我一个乡下婆子哪懂这些啊!小妹,姐求求你了,你是城里人,肯定有办法的是不?”大姐一脸希冀的看着赵洁。
“我试试看吧!”赵洁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毕竟在这个年代,他们除了有点钱以外,还真没什么关系网可以联络。王端又不在,更是雪上加霜。
赵洁先去了派出所,打听了一下二柱这事的主审人。又偷偷摸摸的给人家塞了不小的红包。
后来有人给出主意,要是二柱家的可以到派出所喊冤,反告二柱娘诬告,再找村里人出来作证的话,二柱应该可以平安放出来。
赵洁把这主意转告给了二柱和大姐。二柱沉默了很久,却摇头并不同意。“小妹,谢谢你了。但那是我娘啊!她对我再不好,也把我生下来,养大,我不能在她年老的时候,干出这种事来!”
“那我们娘几个怎么活啊!”大姐又哭了。
赵洁看这办法行不通,只能继续每天在派出所乱转。幸亏之前她和王端挣了不少钱,现在上下打点着,倒也没让二柱吃什么苦。
不到一周的时间,二柱那宣判了。因为不孝本身就不是严打的重点打击对象,赵洁又上上下下的送了不少钱出去,于是只判了拘留三个月。
带着大姐回了村里。刚进大姐家院子,就看到二柱娘得意洋洋正在和春芽要东西。
“把你家的稻米都给我拿出来!要是惹我不高兴了,看我不把你也送牢里去,看你以后怎么嫁人!”
春芽的小脸憋的通红,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死死忍着,不肯在这个老妖婆面前落泪。
大姐一看这情形,绷了好些天的神经一下断了。抓起门口放的大笤稍,对着老太太劈头盖脸的打过去“我让你这个老不死的天天祸害我家,我现在就杀了你,再去点了你家房子!不就是一条命吗?我杀了你,就给你填命!”
赵洁赶紧拦住已经崩溃的大姐。这家里已经够乱的了,要是大姐再出点什么事,这个家才是彻底完了。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派出所告你不孝,把你也抓大牢里去”二柱娘见赵洁已经把发疯的二柱媳妇拦住了,也不像刚才一样,到处乱躲了,站在院子中央,又叫骂起来。
“春芽,刚才我好像听你奶奶说,要是你不把稻子给她,她就去派出所,把你也告牢里去是不?”赵洁问。
“小姨,她之前还说了好些骂人的话呢!”春芽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哭着扑进赵洁怀里。
“你敢去派出所把她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不?”
“我敢!”
“那就成了!”
赵洁又转头和二柱娘说起来:“老太太,您大字都不识一个,想必不是很清楚。不过您要是有功夫可以去镇上打听打听,看看我是不是唬你的!”
“像你现在告的什么不孝啊,不给你养老啊都是小事,你今天跑来二柱家,对着未成年人,威逼利诱的抢夺财产才是大事!我算算啊,怎么也得判个二十年吧!到时候,您还能不能活着出来,真是说不准的事了!”
“你瞎说!不孝是大罪!”
“也许吧!但你们当初分家的文书在村长手里应该还有一份吧?每年要给你们多少孝敬,相信里面写的清清楚楚,要不要我找来跟您对峙一下啊?”
“我是他娘!他的就该是我的!”
“春芽!去拦牛车去!我也傻了,跟个老太太唠叨啥啊,咱也告状去!”
“你敢!”二柱娘心虚了,拦住春芽,不许她出门。
“你是我的谁啊?我凭什么不敢啊?”赵洁走过去,把老太太抓着春芽的手往一边扒拉。
“我拿我儿子家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二柱娘不傻嘛!很快抓住赵洁话里的漏洞。
“我在粮食还没下来的时候,就把钱付了,大姐他们本来打算把米堾好了,才给我送来的。所以你刚才准备抢的米是我的,你说跟我有关系没有?”
关于这点赵洁倒是没忽悠她,因为北方的水土好,大米吃起来特别香,本来就打算在村里大肆收购些大米的,只是这农忙刚过,二柱家就闹出事来,一时间给忙忘了。
“那钱拿来!”二柱娘又不怕死的跟大姐喊着。
大姐气的说不出话来,赵洁这边又接腔了“托您的福,这钱已经花了!”
“啥?”
“您不是把二柱告了吗?为了让二柱在牢里少吃点苦,大姐把钱都送人了!”赵洁有些幸灾乐祸。
“你个败家玩意儿啊!。。。。。。。”二柱娘傻眼了。
看二柱娘还打算哭闹,赵洁终于不耐烦了“你还不滚?真打算去吃牢饭是吧?行!我成全你!”说着,赵洁就往门口走。
“我。。。我这就走”二柱娘灰溜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