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乌涵打鬼的半个小时前。
孤儿院厨房内,一个全身赤.裸的人慢慢走入,他脖子里戴了根红绳子,手里拿了把大锤子,神情低落地站在电冰箱前。
他先是愣了一会儿,回神时又将冰箱移走,用锤子朝着腾出来的墙面敲去。只是一下,墙上的白漆就脱落下来,一根被从中间剪断的电线垂落在了地面。
“你干什么?”戴红绳的人身后走来一个矮个子,他见红绳子拿起电线的姿势,激动地喊起来,“你要做什么?”
“一切都该结束了。”红绳子握紧电线慢慢靠近自己的心脏,“他们迟早会知道真相,我不想每天这样辛苦的活着,我受够了。”指了指自己,他愤怒地龇牙咧嘴,“我有病,我他妈的不正常。”
“不,你在我心里是完美的。”
将电线对准矮个子,“你也不正常,我们都他妈的不正常。”红绳子激动,手里的电线随时可能甩到自己身上,“你知道我每天伪装的多辛苦吗?我受不了了。我早该死了。”
“不。”矮个子朝他伸去手,“该死的不是你,是他,我们杀了他,一切才是真正的结束。”
“你疯了。”红绳子低声吼了句,由于是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他的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块儿海绵。
“我是疯了,为了你,我疯了又如何。”矮个子几乎是哭求,身子半躬,膝盖微曲,像是要给红绳子跪下一样,“都是我不好,我做错了事情,一切都是因为我。”他向前走了一步,“我们去杀了他,只有他死了,我们才能好好活着。”
“你还想杀人?死的人,难道还不够吗?”
边走边解衣服,矮个子眼中泛出柔色,他不再继续会让眼前人激动的话题,而是柔声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我现在给你机会。”
“你别过来。”红绳子虽然拒绝,可是眼中是对矮个子身体的渴望,“我们这样是不能被原谅的。”
“我不在乎。”矮个子贴紧面前的人,将他手中的电线拿走扔在一边,诱.惑地喘息声进入红绳子耳朵,他控制不住地开始亲吻矮个子,两人在厨房冰凉的地面上纠缠起来。
红绳子抽搐着身子,又快又用力,他想赶紧结束,又舍不得就这样结束,眼睛在矮个子和那根电线之间徘徊着。
突然间,他身子一抖,在矮个子舒服地叫出来时,他一把抓过来电线,对矮个子哭道:“该死的不是他,是我们。”
话音刚落,他绝望地看一眼窗外,将电线猛地插入口中。
......
郊外瓦房上。
乌涵膝盖抵着瓦片,半跪在房顶,她惊讶地看向叶东,“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叶东沿着屋顶向下走,来到乌涵身旁。他给乌涵解释一番后,和她一起从房顶下来。两人找到了鲁吉、周珉,驱车赶回了孤儿院。
从车上跳下,乌涵对叶东说:“你们去找昌雨,我去厨房找线索。一会儿与你们汇合。”
点点头,叶东看向昌雨亮着灯的办公室,朝那里跑去。
“昌雨,任叔呢?”叶东刚刚跑上楼,昌雨便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她锁好门,看了眼神情焦急的几人,回了句:“任叔离开了,他计划这些天去休假。你们刚去打鬼,他就走了。”昌雨见叶东蹙眉,心里奇怪,“怎么了?”
“任叔是杀人犯。”鲁吉直接道。
昌雨不明白,“什么杀人犯?”
叶东走近她,“管道里那些人,是任叔杀的。”
“凭什么这么说。”昌雨不肯相信,“任叔不是这种人,他尊重每一个人,他不会做这种事。”
“就凭他没有左手。”叶东伸出右手面对昌雨,“你知道管道里那些尸体为什么都是右手向前,左手贴在腰旁吗?不是因为他们想指给我们看什么,而是因为,在管道里移动他们只能用拖行,而拖行他们的人只有一条胳膊。”
比划了一下两只手拽人的动作,叶东解释,“正常情况下,我们会用两只手拽着尸体移动,尸体的姿势应该是由双臂高举过头顶,如今我们见到的尸体只有一只胳膊举着,说明拖他的人不方便用双手。”
“就凭这个你们就确定是任叔做的吗?”昌雨还是不愿相信,“他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呢?”
“这就是我们想来问他的原因。”叶东对愣愣的昌雨道:“任叔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你能让他回来吗?”
“我给他打电话。”呼出一口气,昌雨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可是对方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走去拧动门把手,任叔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昌雨领人走了进去,她一眼就看到茶几上的一封信。
将没有封口的信封打开,里面有一张半折叠的纸,昌雨展开纸面看到了八个字:是我杀的,我需要皮。
“任叔?”昌雨惊愕时,手里的纸被叶东拿走,他看到这封信后,也很惊讶。
鲁吉凑了过来,看完信纸内容后蹙起眉头,一副困惑模样,“他承认了?他怎么知道我们已经猜出他是凶手了?还是说这就是一个巧合,他承认时,我们刚好猜了出来。”
“需要皮。”叶东注意到了这个词,他很不理解‘需要皮’是什么意思,后退两步,坐在沙发上,他仔细地想了想。
手指触碰沙发表面,光滑柔软,触感很好的软皮让他心里一惊,全身骤然透凉。他慢慢低下头,咽了口吐沫。
人皮?这个沙发......
从沙发上猛地站起,在鲁吉要坐下去时,叶东一把拽起他,“我敢打赌,你不会想坐在上面。”
听他这样说,鲁吉也反应过来,指着皮沙发惊恐,“‘需要皮’不会是说它吧。”
点点头,叶东沉声回:“我想应该是。”
见了这幅情形,昌雨也没有料到,她立刻联系徐渭过来检查沙发。
几个人站在任叔的办公室等,视线处就是让人头皮发怵的沙发。周珉想起自己曾惬意地倚靠在上面时,总觉得自己是坐在一具尸体上,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哆嗦。
二十几分钟后,徐渭赶了过来,昌雨指了指任叔亲手做的沙发,“就是它们,你看看是羊皮......还是人皮。”
盯着徐渭割了一块儿皮放在证物袋里,叶东的目光转向门外,乌涵还没有过来。
走到鲁吉身边,叶东让他和周珉先等在这里,他去找找乌涵。
厨房内,乌涵盯着四周打量,这里她从没有来过,但她知道,让任叔失去胳膊的那根电线曾经在电冰箱底下。弯腰看了看,除了脱落的一层白漆外,乌涵没有看到电线在哪里。她猜测,可能是出了事情后,电线已经被拆掉了。
“这里像第一凶案现场吗?”叶东的声音由身后传来,乌涵从冰箱前直起身子看向他。
摇摇头,她毫无发现,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通风管道是尸人来到这里后装上的。而第一个死者也是死于那个时候,是不是可以说明,凶手杀人与尸人有关,不然,时间也太巧合了。”
“那任叔有什么理由杀人?想保护尸人吗?可他与昌雨不一样,即使他想保护尸人,应该不会去伤害普通人。”叶东分析。
乌涵环视厨房,“我在想,将那些男人抬到通风管道里应该需要很大的力气。任叔如果一个人做,他断臂后,是不是太不方便了些。他会不会有同伴帮忙移尸?”
叶东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我们去通风管道那里看看。”
两人来到通往管道的房间内,看到被砸碎的挡板下刚刚放了一张床,叶东警惕地跑去查看,“有人上去了。”他踩着床面正要向上爬,一滴血落在了他的脸颊和额头上。
抬头看去,挡板的缝隙内正在往外溢血,叶东打开手机照明,漆黑的洞口隐约可见一个人形,他慢慢将头伸进挡板内,半晌,弯下腰对乌涵说:“里面有具死尸......是任叔。”
与此同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昌雨的声音从听筒传出,“徐渭那里有结果了,那些沙发是动物的皮,不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