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大捷之后,金哀宗完颜守绪将凌飞扬留在皇宫,小心翼翼地向他询问宋国以后的战略目标。然而凌飞扬却十分肯定地告诉他,在抗蒙战争胜利之后,只要金国愿意归还过去从宋国抢占去的领土,宋国就绝对不会吞并金国。
“这个你放心!”凌飞扬说道:“在我凌飞扬的眼里,如果想让一个国家强大,并不一定非要依靠战争。与其用武力逼迫他国臣服,还不如和平共存,互惠互助。你们金国的畜牧业十分发达,而我们宋国的农业和商业非常繁荣,如果能互相取长补短,用我们的农产品和你们的牲畜互相交换,对我们两国所带来的收益,肯定要远远大于用战争去劫掠。”
“凌大哥,你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好了!你们宋国果然是礼仪之邦,和那些野蛮的蒙古鞑子,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完颜守绪终于相信了凌飞扬的一片诚意,眼中闪烁着激动无比的目光,连对凌飞扬的称呼都改成了“大哥”。
凌飞扬作为宋国当朝的正一品太傅,说话自是极有分量,宋国的那个小皇帝赵铨,肯定会遵照凌飞扬的主张去制定国策。得到凌飞扬的承诺,完颜守绪终于彻底放心了下来,命人将桌上的茶水换掉,取来金国皇宫中储存了几十年的美酒,与凌飞扬推杯换盏起来。
凌飞扬对喝酒本来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完颜守绪既然盛情相邀,凌飞扬也是却之不恭。酒过三巡之后,完颜守绪忽然抓住凌飞扬的手,醉眼朦胧地说道:“大哥,小弟心里有一句话。实在是不吐不快。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都忘不了穆姑娘,但她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你是她的好朋友,能不能替我说一说,看她能不能回心转意……”
完颜守绪此言一出。凌飞扬心中立刻为难了起来。完颜守绪虽然一直对穆念慈穷追不舍,但凌飞扬却从杨康的嘴里听到,穆念慈心里一点也不喜欢完颜守绪,为了逃避他的追求,甚至还不远千里跑去了俄罗斯。
俗话说:“强摘的花不香,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姻缘不会圆。”凌飞扬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如今完颜守绪却偏偏要让他帮自己去劝穆念慈。凌飞扬心中认为,这件事情的难度。绝不会低于自己单挑明教地尊者。
“完颜兄弟,你要我帮你去劝穆姑娘,可是你先得告诉我,你的后宫佳丽三千,为什么偏偏那么喜欢穆姑娘?”凌飞扬带着试探性向完颜守绪问道。
“你等等!”完颜守绪说着,醉醺醺地走进内室,过了半晌才重新走了出来,手里却是拿着一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绣花鞋。而且鞋面上还有一大片的污渍。
“你还记得这只绣花鞋吗?”完颜守绪向凌飞扬问道。
“当然记得!这不就是那次穆姑娘比武招亲,你从她脚上抢下来的那只鞋吗?”凌飞扬说道。
“大哥。你知道不知道,我将这只鞋珍藏了四年,每天都会拿出来看几眼,闻一闻它的味道。”完颜守绪接着说道:“可是那一日我微服出宫,以归还绣花鞋为名去找穆姑娘,杨康那个死丫头。竟然用这只鞋把我打了出来!”
“杨康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姐姐,怎么成‘死丫头’了……”凌飞扬心中想着,完颜守绪却继续说道:“她用鞋打我不打紧,可是偏偏被她这么一扔,这只鞋竟然掉进了旁边的阴沟。你看看这块污渍,我洗了几十次都洗不掉……”
“难怪这只鞋又回到了完颜守绪的手里,原来是被他从阴沟里捡了回来……,他身为一个皇帝,竟然将一只脏鞋洗了几十次……”凌飞扬心中暗想,于是向完颜守绪问道:“你喜欢穆姑娘,就是因为她的这只鞋吗?”
“是啊!”完颜守绪忽然将绣花鞋放到自己的鼻子边上,十分用力地嗅了几下,表现出十分陶醉的样子,嘴里说道:“好香,真是好香,虽然过了这么多年,穆姑娘仍然是这么香……”
完颜守绪闻着闻着,忽然将绣花鞋塞到了凌飞扬的鼻子前面,说道:“你来闻闻看,是不是很香啊?”
凌飞扬吓得往后一缩,连忙说道:“我不用闻了,完颜兄弟,你真是太痴情了……”
“穆姑娘,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立刻就封你为金国的皇后……,虽然弱水三千,我却只取你一瓢饮……,大哥,你就帮帮我吧……”完颜守绪说着说着,突然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竟然是醉死了过去。
凌飞扬虽然早就听杨康说过,穆念慈喜欢的是他自己,但凌飞扬现在的妹子已经足够他用,他心里还真没有将穆念慈据为己有的意图。看到完颜守绪对穆念慈一片痴心,凌飞扬决定试图说服穆念慈,尽力促成两人的姻缘。
凌飞扬离开皇宫之后,立刻来到了杨铁心的住处。杨铁心也已经有三年没看到凌飞扬,不禁心中激动万分,拉着凌飞扬的手问长问短。两个人说了半天,杨铁心才想起来把穆念慈叫了出来,穆念慈心中暗自欣喜,低着头玩弄着衣角,完全不像是个江湖侠女。杨铁心看在眼里,立刻找了个借口离开,只将两人留在了家里。
“穆姑娘,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凌飞扬开口说道。
“你说吧……”穆念慈以为凌飞扬是来向她求亲,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说道。
“我觉得完颜守绪这个人,其实真的还不错……”凌飞扬却是接着说道:“他已经告诉我,要让你成为金国的皇后……”
“莫非是完颜守绪派你来当说客的?”穆念慈猛然抬起头来,用惊异的眼神望着凌飞扬!
“那倒不是……”凌飞扬连忙说道:“不过完颜守绪这个人,真的是十分痴情,而且无论相貌、人品、地位,都是无可挑剔……”
“凌飞扬,你想让我成为宋金联姻的交易物品吗?我告诉你,完颜守绪虽然是个皇帝,但我不喜欢他,连一点点都不喜欢他,你们的这种想法,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简直是太荒谬了!”穆念慈秀眉蹙起,冲着凌飞扬大声叫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