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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岸睡下三个时辰就醒了,事情没有办好,杨岸实在是睡不着,便起来到街上闲逛。杨岸本以为自己起得很早,到了街上才发现摆摊的叫卖的,早就已经起来了,杨岸沉浸在这热闹的气氛当中,希望能一直下去。
走着走着,突然一股药香飘入鼻中,杨岸抬头一看,正是药仙堂,便径直走了进去。
“客官,这么早来买药啊!”
“你这里有砒霜卖?”杨岸问道。
“有是有,不过我们这的砒霜比别地儿贵,因为他是由我们东家亲自调配的,价格是一般砒霜的两倍!”伙计说着极为得意。
“行,那来一点我看看!”
“要多少?”
“半斤吧!”
“客官您说笑了,砒霜一次购买不能超过八钱,我们这个老板更是特别规定不能超过四钱。”
“那就四钱吧!”杨岸从未买过,本以为半斤已经是很少了,没想到砒霜的购买都是以钱为单位的。
杨岸刚出来,便发现不对劲,径直走向了一个偏僻的的地方。笑道:“难道我杨岸今天又要遭小贼光顾?”
“你果真是杨岸?”
“没错,你是何人?”杨岸只见他身材魁梧,手中也没有兵刃。
“你虽然没见过我,但是我的名字你一定不陌生,摧碑掌韩正!”
杨岸摸了摸额头,笑道:“有一句话我很想说,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
“但说无妨。”
“可能是在下孤陋寡闻,实在是没有听过。”
“那么,今天你一定终身难忘!”
韩正冲上前来,杨岸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迎面而来,杨岸出道以来除了在嵩山与六僧对峙时,算一次,这算第二次,杨岸不敢小视,但也并不畏惧,认认真真接了一掌,居然还倒退了三步。
“传说中的玄机子杨岸也不过如此!”韩正不屑的说道。
“你的确不错,我出道以来遇到的人也许属你最厉害,不过想杀我杨岸你还不够格。”杨岸也动了杀机。
“哦?那你再接我几掌看看!”
“试试又何妨!”
韩正又出一掌,这一掌虽然刚猛,但是却没有刚才那样迅猛,杨岸有了心里准备,并不与他硬接,避开掌力,拔出手中的剑,横削他的手臂,没想到他并不躲闪,杨岸的剑有如切在巨石上,一划而过。而韩正只是划破了衣服,露出金光闪闪的金属出来。
“我这把剑虽然不一定真能称得上削铁如泥,但是也是锋利无比,你带的铁环,应该也不是一般的环吧!”杨岸对自己的剑很自信。
“没错,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
“这么说,你是专门来杀我的?”
“本来站在还不到杀你时候,不过你既然来了,也就免得我再东奔西跑,一齐解决了,岂不痛快?”
“我看,你要失望了!”杨岸这次变成了主动出击,一连十几招,都是运足了内力。有很多招式,在你内力不够时用起来似乎没什么效果,但一旦内力提升使出来的威力是无法想象的。七年前杨岸在嵩山之上,玄天真气只是初成,并没有机会去研究剑法招式,但是事隔八年,又加上杨岸曾观摩郭展望月和苗千竹的剑法,对剑法的参悟早已非当年可比。
一连十几剑,韩正都是以手腕上的奇怪铁环相抗,一剑接一剑,十五剑之后杨岸停了下来。只见几块铁块从韩正的左手上掉了下来。
“看来我的确错了,玄机子果然有些本事,连乌金都能砍断,不过我看你如何破我右手的乌金环。”
“好!”
杨岸接着出剑,可是此时的韩正已经不再有右手直接抵挡,只是旁敲侧击,而且非常灵活,这是在杨岸预料之外的,一开始是杨岸进攻的,可是现在只能五五对开了。
既然他的招式如此灵活,关节处不可能有防护,不如击他的关节,可是杨岸发现这个想法根本没办法实现了,因为杨岸即使手中有剑十招之中也只能攻击一两招。
杨岸心道:这是哪来的高手,如此厉害,之前却从未听说过,招式内功都已无破绽,要不是玄天真气护体杨岸早已落败。
“噗”,杨岸胸口中了一拳,体内真气一阵翻腾,又接连中了三拳,更倒霉的是玄天真气的反弹,似乎对他毫无作用,杨岸用尽全力才得以停下调息的机会。
“你到底为何杀我?”杨岸一边问话,一边调息。
“既然你也快死了,我就不妨告诉你,数月前,在白云观,你可得罪了什么人?”
“你是说贾似道?”
“算你聪明!”
“那就好,待会儿你要是死了,我找谁问去?”杨岸强忍着轻笑了几声。
“死到临头还要口出狂言,受死吧!”韩正又一拳击来,杨岸不闪不避,猛拳正中胸口,右手死死的捏住他的左手,韩正右手来击,又与杨岸的左手死死的纠缠在一起。
“你要拼内力?”韩正突然有些惊慌,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对方的内力如狂风大浪般涌了过来。
“没错,不用试了,你已经撤不了了,我说过了,想杀我杨岸没那么容易!”杨岸好像疯狂了一般。
“好,很好,这才是一个像样的对手!”韩正丝毫不惧。
杨岸有玄天真气,自然也不惧怕,他已经明白了玄天真气的第三层,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师傅说的话:你已经用过玄天真气的第三层,他日必有天罚,这一劫为师可以用尽办法帮你化解,以后若是再用第三层就是神仙也是回天乏术了。
不用就要死,用了又会有天谴,杨岸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杨大哥,我来助你!”话音刚落,杨岸便感觉对方的内力突然撤销了,收手一看,韩正已经倒在了地上。
“杨大哥,你没事吧!”小樱走过来问道。
杨岸怎么可能没事,一连中了韩正四五拳,刚才全靠自身内力压制,这时外力一泄,自身的内力也开始消散,一大口血吐了出来。不过,韩正的伤比他更重,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甚至已经出现了幻觉。
昨日种种一幕幕在他的眼前出现:我是个杀手,杀人无数的杀手,二十年前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过了二十年所有的人都将我遗忘了。也是,当初退隐江湖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被人遗忘吗?可是现在却又自己重操旧业,可笑的是,接的第一笔买卖就搭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或许自己该放下了,杀了那么多人,也该是到了赎罪的时候了。不,我不能躺下,我要救小青,小青,你等着我,等着我……
突然,韩正眼前的画面全部消失了,他听到了有人说话。
“杨大哥,你为什么要救他,他要杀你!”
“他是要杀我,可他并不是要灭我大宋的外族蛮夷,现在,在我杨岸的心里面,只有灭我种族的蒙古人才是敌人,救了他,大宋就多一份力量!”杨岸说着收回了传输内力的手。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他应该活过来了,他的伤就靠他自己了,我们走吧!”杨岸说道。
“去哪?”
“回客栈,我要调息!”
杨岸回到客栈,一打坐就是三个时辰,快吃晚饭的时候杨岸才出来。
“杨大哥,你没事了啊?”
“嗯,好多了!”
“都怪你,一个人跑出去,才会受这么重的伤,要是有我在,那个什么韩正才不敢出手呢!说真的,我之前见到他只觉得他武功深不可测,没想到这么厉害,连杨大哥你都差点栽在他手里,他要是出来行走江湖,我看你这江湖第三高手的位置,得往后挪一挪了。”小樱一个劲的说个不停,杨岸却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
“杨大哥,你在想什么呢?”小樱接着问道。
“啊!”杨岸如梦初醒,道,“我突然想到你说宋大人是在查一个案子的时候突然发病,你还记不记得是什么案子?”
“好几个月的事了,怎么记得清楚,不过有一个人肯定记得!”
“谁?”
“提刑府的捕头老张!”
“我们这就去找他!”
小樱将杨岸带到了一个破屋附近。
“他好歹也是一个捕头,就住在这个地方?”杨岸问道。
“有这种地方住已经不错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年景?”
“说得也是!”
到了屋内,张捕头待人及其热情,亲自倒上了茶水,问道:“小樱姑娘,你怎么来了?”
“这位是杨岸杨公子,宋大人的徒弟,奉了尚书大人的命令查宋大人身亡的事,有些事想问你!”小樱说道。
“杨公子请问!”
“张捕头客气了,也就是了解一下我师傅也就是宋大人出事前的一些事情,张捕头长年跟着宋大人,应该很清楚!”
“大多都知道,杨公子想问什么?”
“宋大人生前有何异常?”
“没什么异常,生了病还能干什么,大都躺在床上。”
“听说宋大人犯病是在查案子的时候,张捕头还记得是什么案子吗?”
“是一个普通案子,老爷子卧病在床,几个儿子争夺家产吵得不亦乐乎,老夫人担心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不论什么吃的喝的都用银针试一遍,结果啊,老爷子还是中毒死了。咦,你这么问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当时宋大人一眼瞧去就说是中毒,可是用银针验的时候却没有变黑,所以要连夜验尸!”
“对对对,宋大人就是那天晚上犯病的!”小樱接着说道。
“那不是跟宋大人的死因一样?”杨岸问道。
“是啊,你不说还不知道,还真是!”
“在那之后宋大人就真的没有再出过府?”
“出过,他还去过一次湖南,这个可能别人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宋大人不让我告诉别人!”张捕头说道。
“宋大人什么时候去的啊?”小樱还有些不信。
“宋大人不是说在提刑府住了半个月么,其实的,他根本就不在提刑府而是去了湖南。”
“原来如此,宋大人竟然连夫人也不告诉!”
“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干嘛了?”杨岸又问。
“我只知道他去了趟县衙,又去找了一个叫李燕芬的女子。”
“好的,我们都清楚了,多谢张捕头。”
路上,小樱问道:“杨大哥,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也认为宋大人是去找相好的了?”
杨岸斜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要不然他干嘛千里迢迢跑去见一个女人?”
“你这个小丫头,你才多大啊,怎么脑子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我问你,他去见相好去县衙干什么,难道怕别人不知道啊?”
“那你说他去干嘛了?”
“我不知道。”杨岸重重的拍了一下额头,道,“忘了问他那个案子怎么结案的了?”
“不用问了,在大宋,银针验毒不变黑是没有办法判定中毒的,也没有办法结案,这是宋大人自己规定的。”
“我觉得我们一方面要查清楚银针为什么不变黑,另一方面要查清楚宋大人在重病之下为什么要去湖南。这样,明天一早你去找尚书大人,让他修书一封给那个知县,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另一方面,去看看宋大人的的遗体,看看能不能查清银针不黑之谜!”
“好!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是那个韩正所为?”小樱问道。
“想过,可是我觉得不像,首先他是怎么做到让死者表面像中毒,银针又要不出来的呢!其次,他是收了贾似道的钱,杀宋大人有理由,张捕头刚刚说的那个案子里面的老头也是他杀的吗,他和臣相不可能有什么瓜葛啊!而且,韩正的武功那么高,要杀人完全没有必要下毒!”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真难懂,我还是睡觉去吧!”
“这丫头!”
躺在床上,平平静静的,杨岸又开始有点想家了,也有点想幽曲,不知道他们在幽曲家玩的怎么样,有没有回去。说起来,这几天没有幽曲在身边,还真有点不适应,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突然没有了,心里空落落的,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