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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哥哥,你怎么了?”幽曲见杨岸突然一动不动,便叫了一声。
“远处有人!”杨岸说道。
杨岸说完以轻身之法翩然而出,行了差不多两里,便看见前面围着有十数骑,虽然是晚上,借着白雪的反光也看得非常清楚。
“段祥,今天你是插翅难飞了!”随着一个苍老声音,杨岸看到了中间被他们围着的正是自己的师兄段祥。
杨岸连忙飞了过去,两个人没有注意,直接没踢开了,道:“我看你们今天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杨师弟,你果然回来了?”段祥欣喜的叫道。
“没错,这些年来辛苦师兄了!”
这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出现了,道:“你是杨岸?”
“哦?是洱海派夏老帮主,夏老帮主,当年苍山之事并非我杨家之错。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老帮主还看不清么,再说,我父亲杨松青已经身死,杨岸也离开了苍山,老帮主何必苦苦相逼!”杨岸实在不想再起争端。
夏老帮主瘦骨嶙峋,长舒一口气,道:“说实话,我们也不想这样做,而且我们也没打算这么做,如果真想杀害你的母亲和妹妹,他们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但是你的师兄杀了我们很多人,这个梁子算结上了!”
“哼,说的好听,不是你们的人先在师母家外鬼鬼祟祟,我们会动手吗?师弟,你别相信他们!”段祥说道。
“师兄,你我都清楚,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有一句话我们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们真想杀我母亲,那是防不胜防的。”杨岸也正是想到这一点才想与他们合解。
“那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一待八年?”段祥还是有些不服气。
“因为我们也不想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苍山,我们宁愿躲在他乡异地!王源每次让我们行动,我们都只是说被段祥等人阻拦了,只不过找个借口敷衍过去罢了!”夏老帮主说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老帮主,您看如何?”
“不可能,段祥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子,今天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不可能轻易放过?”老帮主提到这件事就变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夏老帮主,您的弟子也杀了我不少兄弟吧,更何况,还是您老人家做亏心事在先吧!”段祥一脸不屑。
“夏老帮主认为这是一个机会?”杨岸问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杨岸近年来在江湖上的名气如日中天,今天你若要帮他,那夏某只好讨教了!”夏老帮主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火爆脾气,今天能听杨岸说那么多话,一个是的确有些忌惮杨岸,另一方面也是年纪大了,性格也没那么刚烈了!
“看您这话说的,我师兄替我照顾母亲八年,我岂能不帮他,夏老帮主要动手,我杨岸奉陪。不过既然动手,就得有一个结果,老帮主以为如何?”杨岸说道。
“你想怎样?我夏某人活到六十多岁了,还没有怕过谁?做事只凭良心,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那杨岸就冒昧开口了,如果我输了,您与我师兄的事今天我就不插手了,如果我赢了,就请夏老帮主遵从杨岸的意思,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好,尝尝我七十二路擒拿手!”夏枯老帮主说着左手如灵蛇,右手如鹰击,瞬间已出三招,虽然很快,杨岸却看得清清轻易躲闪楚楚,反倒将一旁的段祥吓得一大跳。
这三招招招拿人穴位,以“锁”字诀为基,快准狠为要,本想一举拿下杨岸,却没有沾到衣角,顿时有些失望。
“老帮主,我看今天您得服个老啊,招式的确精妙,但是动作似乎慢了一些!”其实他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杨岸只是凭借脚下的雪的滑性才能轻易躲闪,但是他知道,高手对决,不但比武功,更多的是双方的心态,所以出言相激。
“你的确有些本事,但是能接完我七十二路擒拿手的人我还从未遇到!”夏枯说着手上又连出七八招,杨岸凭借玄天真气深厚的内力,和这些年对武学的研究,不论多么厉害的武功,都能轻易看出破绽。杨岸本来可以轻易将他打败,但是本着化干戈为玉帛的心态,也只是拆招,并不还击。
“这五招环环相扣,一气呵成,浑然天成啊!”杨岸赞道。
“那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拆解了!”
“老帮主一连拆了一百多招,居然也不喘气,令杨岸佩服啊!”
“你再不出招可真就把我累死了!”夏老帮主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连他的弟子也乐了!
“杨岸并没有学过什么拳脚功夫,只是见招拆招罢了!但是如果一定要分胜负,也不是不可以,老帮主注意了!”
夏枯本以为杨岸要出奇招,正准备小心翼翼起来,却发现杨岸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以为杨岸戏耍自己,恼羞成怒,使出一招“单爪夺魂”。与杨岸手掌相接时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想急忙运功抵抗却已经来不及了,倒退几步,下盘不稳,滑落在地。
“夏老帮主!”杨岸忙上前扶起。
“果然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夏老帮主站了起来。
“老帮主,你也是老当益壮啊!我说的化干戈为玉帛的事,老帮主不会忘了吧!”
“好,我夏某人还不是不知耻的人,以后再也不找令师兄的麻烦,告辞!”
杨岸说道:“老前辈,外面天寒地冻,不如到我家喝一杯暖暖身子。”
“这……”夏老帮主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张尽忠跑了过来,道:“大哥,怎么久还没回去,你们家那群娘子兵硬要出来,还好被我拦着了!”
“你回去,让我娘多准备些酒菜兔肉,待会儿会多些朋友一起回去!”
“那好,快点回来!”
这时只听得众人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杨岸道:“老帮主,何必介怀呢?大丈夫恩怨分明,哪怕明日兵戎相见,今天吃一顿饭,喝几杯酒又能如何?难道我杨岸会因为这点小恩小惠让您在他日放我一马不成,我杨岸不是这种人!”
“好,那我也就厚着脸皮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时间之前的桌子居然坐不下了,杨夫人只好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道:“还好,我这家里虽然穷,之前老爷在的时候打造的东西都还在。”
“腊兔肉火锅,闻一闻神仙也能动凡心啊!”丹莲和幽曲端了一大锅出来。
在外面冻了一晚上的洱海派弟子早就按耐不住了,纷纷举起了筷子,有说有笑起来。
“师母,段祥敬您一杯!”段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这孩子啊,在咱们荆州住了七八年,都不跟我们见一面,只是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真是难为你了!”杨夫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
“也是怕打扰师母的正常生活,再说下山之后啊,我就把先锋营都解散了,让他们自己讨生活,现在跟在我身边的就四五十人,要是不潜伏起来,要是遇到了大股的敌人啊,得吃大亏。”
“说起来你还不算老爷的弟子,只是在老爷手下办事,才这么称呼的,居然能做到这般,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你就多吃点你自己送给我的兔子吧!”杨夫人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嘞,师弟你还记得吗?离开苍山的时候你让我照顾师母,还说不出十年必然重聚苍山,如今可是已经过去了八年了啊!”段祥郑重其事的说。
“想不到师兄为了一个承诺坚守八年,实在令人敬佩,放心吧,我对你的承诺也不会落空,后年的十月之前我们兄弟一定可以重聚苍山!”杨岸斩钉截铁的说。
“好,有你这句话我今天冒险前来也就值了。今天白天我的兄弟给我汇报,说看见你回来了,我急不可待的想见你,又怕人多了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只好只身前来,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后怕啊!”段祥说着打了个寒颤。
一旁的夏枯举杯道:“段贤侄,对不起了,我先自罚一杯。”
段祥没有说话,杨夫人站了起来,道:“夏帮主,你我虽然从未谋面,但八年前,你我同在苍山,这八年你我又同在荆州,也算是缘分!我敬您一杯!”
夏老帮主的酒杯迟迟端不起来,似乎有千斤重,只道:“杨夫人,您这杯酒夏某想喝,可是实在是没有脸面喝啊,你也知道我本身是来杀你的!”
“老帮主,如此说来,您就更要喝了,因为如果不是您来,而是苍山的别人来,我老婆子岂能活到今天。来,帮主,喝吧!”
“好!”说着一口气喝了下去,接着道:“杨少侠宽大为怀,杨夫人更是不计前嫌,如果苍山是由杨家做主,那真是苍山之福啊!”
杨岸笑道:“不瞒老帮主,我杨岸的确有入主苍山之意,为了不是一己之私,而是能像当年的老盟主一样,一呼百应,抵挡外敌。老帮主如不嫌弃,到时候可以助杨岸一臂之力!”
“好,老夫定当竭尽所能!”
“啊,虽然身处乱世,能和这么多人一起在这除夕之夜把酒言欢也未尝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啊!”幽曲突然感慨道。
“是啊是啊,这位姑娘说得不错,我李平八岁上的苍山,打这个打那个,可是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唯有今天,我虽然是个不知名的小人物,但今天也在此敬诸位一杯,感谢杨家的款待。”说着一只脚放在椅子上,端起大碗就开始喝。
“他娘的,谁说不是呢,虽说这几年过的还算舒坦,可心里啊,还是不踏实,这蒙古人可是时时刻刻的瞧着咱们啊!保不齐哪天就把我们一锅烩了,不踏实!”
“……”
杨岸站了起来,道:“诸位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既然到了荆州,到了我杨岸的家,大家就是兄弟,我杨岸作为东道主决不能怠慢了大家,喝完这一杯,大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来来来!”
“好……”
“……”
“幽曲,几更天了?”杨岸有些迷迷糊糊了!
“三更天了吧!”
“那不是过年了啊!”
“对啊,过年了!”
“过年咯,过年咯……”众人一起欢呼起来,连夏枯也欢呼了起来,一点也没有了一家之主的样子。
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酒喝的再醉也有醒的时候。通常,圆满的幸福后面紧接着的就是痛苦的离别。
幽曲丹莲还有还有杨夫人已经上了马车,杨岸正在和段祥夏枯话着离别。
“师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既然没有人再伤害我母亲,不如你回到大理去吧,你本是大理人,人总是念家的!”杨岸说道。
“或许,八年的磨合,我已经喜欢这个地方了,习惯了这个地方,我会回去。可是不是现在,而是你入主苍山之时!”
“也好,回去了还怕被王源等人抓住,老帮主,您呢?”
夏枯捋了捋苍白的胡须,道:“老夫也不愿回苍山,我只希望杨少侠入主苍山的时候老夫还活着,还有力气到苍山,看看那个曾经叱诧风云的苍山。”
“那老帮主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啊,荆州的冬天可不比你们洱海啊,三尺厚的冰您老可曾见过?在荆州都是常事,要多穿衣服!”杨岸仔仔细细的吩咐着,就像长辈对子女一样。
“老帮主您就放心吧,到了那一天我背也把您背到苍山!”段祥知道这个老人最大的期望就是想让苍山回到他年轻的时代。
“保重!”此时杨岸纵有千言万语也没有这两个字来得贴切。
“保重!”
杨岸和张尽忠一起跳上了马车,只见清雨却向着远方走去。
“清雨,你去哪?”
“岸哥哥,再见了!”紧接着清雨吹了一声口哨,她的马从杨岸的家中飞奔而来,清雨骑上了马越走越远。
突然清雨一扯马僵,道:“岸哥哥,我爱你!”
说完疾驰而去,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回响着,可雪地上只留下一排长长的马蹄印,似乎到了天边,与天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