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连天的阴雨绵绵不绝,部落里的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出去打猎和采集了。要是往年这样几天没有出去狩猎采集,部落里就要有人挨饿了,今年因去年储存充分,还没有人挨饿。
而方林和明玉更夸张,他们家不仅没饿着,居然还有肉吃,有肉汤喝!
方林那些火炕孵出的鸭鹅已经长大了,一些公的见天的掐架,烦不胜烦。而方林统计了一下,发现公的鸭鹅多了些,于是方林毫不手软的开始了淘汰。
当然被淘汰掉的那些,最后都进了人的肚子,个个吃得红光满面的。而部落里其他养了禽类的人家,在弄清方林杀那些公鸭鹅的原因后,也照此办理,于是部落时时飘着肉香。
虽然这些养殖的禽类还没开始下蛋,但已经让部落的人看到了养殖的好处,至于方林的两窝草鸡虽然已经下蛋了,可太小了,部落里的人也没太在意。
可是草鸡蛋虽小,架不住数量多呀!最先养的两窝草鸡都已长大,每天都要捡到七八个草鸡蛋,可有捡来的鸟蛋对比,草鸡蛋就嫌小了。
这天方林正在用大锅煮草鸡蛋,不知不觉已经有百多枚鸡蛋了,为了不浪费,方林决定全煮成椒盐味。
煮着蛋,看着门外下个不停的雨,方林觉得有些耽心,这久下的雨好像比前久又大了些,时间也更长了些,有点让人不放心。
这天夜里,当两人欢爱过后,躺在那休息时,方林叫明玉:“明玉,往年这时候的雨也下得这样大吗?”
明玉翻身搂住方林,“哥!你在耽忧什么?今年这雨是有些大,不过往年没遇到过,只有那年部落搬来这里时,在路上遇到过的雨有这样大!”
“我怕发洪水,部落以前不在这里?最近才搬来这的?”
“大概是六七年前吧!那时部落原来在的地方有一群暴兽,开始在的远,部落里的人小心些,也还可以过下去,后来那群暴兽跑到部落边上,部落里有不少人被咬伤了,还死了好些人,最后树山长和阿爹一齐带着部落里剩余的人搬来了这里!”
“你说去年那种暴兽,曾逼得你们一个部落搬迁?”方林震惊了!
“是呀!去年暴兽刚来到时,大伙还以为又要准备搬迁了,后来那群暴兽被灭了,还有人想去部落原来的地址那里去找那里的暴兽报仇呢!”明玉缓缓的说道。
“报仇?在那里被暴兽咬死的人很多?”
“哎!几乎家家都有人伤在暴兽口中,有些当场死去,受伤的后来为了不拖累人,留在原地不走,受伤那么重,无衣无食也和死了差不多!大概部落一走,他们就死了吧!”说到后来,明玉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
明玉放开方林,翻过身去,没有再说话。黑暗中,方林知道明玉在哭,无声却撒心裂肺!伸出手,将明玉拉进怀里,方林一下一下的拍着男孩的背。
这一夜,明玉是男孩,不是部落里的年轻猎人,他的男孩需要他抚慰!
方林醒来时,明玉已经走了,天放晴了,打猎的人大概会出去。方林收拾好床铺和自己,就来找树山长。
树山长和几位老人正在打发那些孩子们起床,见方林来找,就和方林出来洞外说。方林将自己的耽心一五一十的和树山长说了。
树山长细思量了一会,就问方林有办法防治洪水吗?部落以前倒是遇到过洪水,可年代有些久远了,已经不知到当时是怎样的情况,自己和红石头都没有防洪水的经验。
方林想想自己以前看的那些抗洪抢险报道,再想想在大学里旁听的水利课,点头答应试试,树山长见方林答应了,很是欣慰,告诉他等晚饭后,自己和红石头再来找他商议。
方林回家,在孩子们还没来的这段时间,拟了一下,总结出四条。首先是周围的植被情况,其次这里的河道大小,三是食物储存,四是防病。
周围的植被这条可以忽略,部落周围的植被没被砍太多,山林大,枯木也多,砍了枯树还利于新苗生长,飞鹰他们有了称手的工具也没有多砍,现在同围的山林还是好好的,地上的草也生长茂盛,不存在山滑坡的情况。
河道要抽时间去看看,别那儿有於堵,部落里也要看看,挖些排水沟。
食物储存和树山长他们说说,得搬到高点的山洞,还要注意防潮。
防病就要找星姨商量了,这个晚上和树山长他们一起说了!
没想到的是,晚上树山长和红石头来到时,却是先说了一件让方林没想到的事。两位老人一致请方林当部落的巫师,方林答应了就可以开始跟着树山长学习了。
方林听了这话倒愣了,树山长这个巫师给方林的印像,就是一个知识经验都丰富的老师傅,用自己知道的知识帮助带着人们前行!
可是自己来当巫师,这可能吗?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在地球上连实习都不够资格,能和经验丰富的树山长相比?
树和红石头见方林沉默不语,又问他有什么想法,方林将自己的顾虑说了,惹得两位老人大笑。
树山长笑够了才说:“方林,你没发觉吗?你来到部落后,就一直在用自己知道的帮助部落。你看看,火炕、陶器、弓箭和打铁都是你带来的,还有就是文字也是你带来的!你实际已经在做巫师的活了!”
树山长的话点醒了方林,抬头看看家里,和自己第一次进入时相比,是多了不少东西。最大的是火炕,然后挂在墙上的弓和弩,架子上放的锅碗刀斧,炕头上的油灯,不知不觉间这里已经是家了!
方林望向明玉,这不是自己一个人做决定的事,家就是有事共同商量才是家!明玉看到方林望自己,知道他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笑着对方林点点头!
见明玉答应了,方林才看着两位老人,郑重的答应了请求,自己愿意做红树林部落的巫师!
树山长和红石头见方林答应了,都很高兴,定下从明天开始,方林上午去和树山长学习巫师应该知道的,下午方林去安排防洪的事情,识字课无论大人和孩子们都暂停一些时间!
当树山长他们走后,方林拿出了终于刻好字的两块白玉。明玉是知道方林在刻这两块玉石的,今天见方林拿出来,接过来细看,一块上刻了‘明玉’两个字,另一个刻了‘方林’两个字,字的上方都有一个小洞。
明玉有些奇怪的看看方林,却看到方林拿出了一根细细的红线和剪刀。方林拿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入乡随俗,现在方林也是一头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
拉过明玉也剪下他的一缕头发,将两缕头发合在一起,再加上那根红线,方林用这些编起了细细的长绳。
手里编着长绳,方林开始讲述着古礼――‘结发’!
“在我的家乡华夏,人们结婚时有一种古礼,叫结发!就是将结婚两人的头发各剪一缕,缠在一起编好,结成两个同心结,各自一个收好,贴心收藏。意为结首共白头,永不分离!”
很快,两根细绳就编好了,穿入两块白玉拴好。方林拿起刻了自己名字的那块,轻轻戴在明玉脖子上,又拿起另一块塞在明玉手里。
明玉手里拿着那块玉,看着方林亮亮的眼神,颤颤的将这块刻着‘明玉’两字的玉戴在了方林的脖子上。
刚给方林戴好,明玉就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方林,心里冲过一阵阵狂潮,全是欣喜无限!一直以来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方林一直觉得自己差明玉一个正式的仪式,当初那个结纹就是自己开玩笑式的画上去的,那天看到籽玉后就想到了这个。
现在,明玉在自己的心口,自己也在明玉的心口,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刚想松口气的方林就被明玉抱住了,明玉的唇也贴了过来,缠绵着方林的舌头!
第二天,是方林要开始学习当巫师的第一天,差点迟到,瞪了一眼始作俑者,方林和树山长一起进了部落记大事的岩洞。
明玉见方林瞪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拿了自己的背包去和灰熊他们会合了。
进到岩洞里,方林才明白,巫师还是部落的历史记录人,这洞壁上画的图都是部落的历史,那个婚前性教育的不算!
树山长开始给方林讲述红树林的历史,从开始建立部落,遇灾搬迁,几度搬迁,到在此地的发展,开始还是在讲图,到近期时,已经是用文字记在叶纸上了。
可是记在叶纸上的方林不用看了,几乎都和他有关!
三天后,在球场上,树山长宣布了方林是和自己一样的巫师,今后见到方林要尊称山长。同时也宣布了林云已学会了基本的巫医知识,即日起林云也是双长。
不同于林云被部落里尊称为云双长,方林每每听到别人称自己亮山长,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这个名称是怎么来的!
可眼面前顾不得这个了,方林正带着部落里的壮劳力,沿着选好的线路在挖沟,这是方林定下的排水沟,挖好了,汇聚的水流就会沿着这两条大沟排出去,不会淹到部落里。
红石头带着另一些人在将存在低处的各种物资搬到较高的洞里去,还在洞里撒上木炭防潮。而树山长却是和星还有林云一起去挖了更多的药材回来,黑虎是他们外出时保卫。
星和黑虎在林云成为双长的第二天订了亲,部落里的人都知这两人的情况,都真心祝福他们俩。
在排水沟挖好后的一天夜里,突然而来的巨响惊醒了部落里的人。人们打着火把出来查看,两条大大的排水沟里是满满的流水,又快又急,里面还夹杂着大量的树枝草叶,还有小动物的尸体。
天亮后,出去查看的人传回消息说,小河比原来宽了三倍,河水里面也同样充满了杂物。
而方林在河边种的稻田,幸运的,河水刚到距田两步远的地方就没再涨了,这是明玉亲自去量的。为这,明玉回家被方林说了,告诉他别管那东西多珍贵,也别去涉险。
由于部落里准备及时,各项措施也到位,河水退下去时,部落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平安渡过了。
唯一有损失的是方林,他的那些鸭鹅跑了几只,不知钻到那里去了。
方林在树山长的见证下,在叶纸上记下了这次的洪水过境,还有部落所做的准备,最后是灾后损失统计,六只鸭子和三只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