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妖离开北拙之后,商若愚便出现在杨起的屋子里,好像是有要事相谈。杨起立刻将其请进,斟满茶碗,让其发言。
商若愚目光复杂的望着杨起,说道:“你的确要比为师想象的还要厉害,短短一年半的时间便开辟山河,而且是极致山河,生平罕见。”
向来大智若愚的商若愚表面上像是甚么都不在乎,但他的内心却是比许多人都要细致,立刻就注意到杨起另一个可贵之处。
先前众人误以为杨起开辟天道山河,全都因此而感到惊讶,但同时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杨起修行的时间仅有不到一年半。
商若愚正是两者兼顾,故而方能认识到杨起的可怕之处。一个不到一年半就开辟山河,并且还是传说中的天道山河,此等天赋异禀,可谓是空前绝后。
杨起微微一笑,心想若是坦诚相告,说出极致山河之境,只怕商若愚立刻会承受不住。念及此处,杨起说道:“师尊今日前来,只怕不仅是为了道贺罢?”
商若愚点了点头,说道:“另有别事。根据国教规矩,你现在已经开辟山河,便可以外出历练三年。”
杨起闻言,心头一动,外出历练正是当前所需要的,他可不想永远都待在国教这座太平的象牙塔里,那样将无法得到真正的成长。
欲要成为傲视九天的至尊强者,都要经历千辛万苦,披荆斩棘,无数次绝境重生,浴火涅槃方能成就大道,温室里可无法成为参天大树。
而且杨起曾与龙苒有约,要前往昆吾山夺取遗迹,正好白子苏极为感兴趣,故而此事必当前行。算算时间,不足一年。
杨起说道:“甚么时候开始?”
商若愚说道:“时间匆忙,明日午时,你要好好准备。”
杨起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历练,想必会有宗门安排的任务罢?”
商若愚笑道:“那是自然,此次历练共有两个任务,只有完成之后,你才能成为真正的白玉弟子。”
杨起心有疑惑,说道:“白玉弟子是甚么意思?”
商若愚说道:“国教弟子共有三个身份,初入国教,臻至一元气鼎,便是普通弟子。而只要开辟山河,并且外出历练完成任务,就能晋升为白玉弟子。至于最高级别的真传弟子,只要臻至古道境界便能晋级。”
杨起闻言,全不动心,此等虚名,他可是从不在乎。商若愚似乎瞧出杨起心中所想,于是说道:“你可不要小觑白玉弟子的身份,只有成为白玉弟子,方能参与天人榜会。”
杨起又有疑惑,说道:“天人榜会又是怎么回事?”
商若愚再次解释说道:“它的性质与跃龙大会相差不多,只不过跃龙大会乃是气鼎境界之间的较量,而天人榜会则是山河境界。而只要你能获得天人榜会前十,便能得到一座独立洞府。”
杨起终于心动,毕竟修行多半都是需要白子苏指点,而若是经常在公众场合修行,难免要顾忌重重。但杨起又有疑惑,说道:“据弟子所知,大师兄应当也是天人榜会前十,怎么不见他有独立的洞府?”
商若愚说道:“仁书有一座洞府,但是他极少过去,因为挂念几位师弟,有心指点。而且说来惭愧,为师向来不会打理本门事务,多半都是由他管事。”
杨起闻言,不由得生出敬佩之意,此等博大胸怀,的确令人佩服。又说道:“不知师尊方才提及的两个任务又是甚么?”
商若愚说道:“最近得到消息,位处大周西部的淮阴县遭受山匪攻击,并且向国教以及各个军团发出求救信号,正在等待援救。军团出动非同小可,并且需要层层请示,但淮阴危在旦夕,不得耽误片刻,故而需要你立刻出发。”
杨起闻言,点了点头,但又有担忧,于是说道:“弟子只是山河玉清下境,不知那些山匪又是甚么实力?”
商若愚说道:“据说山匪头子乃是一名山河上清中境,虽说你的修为不如他,但以你天道山河之境,应当不会落了下风。而且淮阴县并非无人可用,那里尚有两名山河玉清境界修士坐镇。”
杨起不住放下心来,只要对方没有臻至古道修士,便可无忧。念及此处,杨起又道:“那第二个任务又是甚么?”
商若愚又道:“豫州城位处大周边境,时常有诸多附属小国通过此地向大周进贡。但就在半个月前,贡品路过豫州之时,被盗贼窃取,并且外国使团,全部遇害。而你的任务则是需要前去协助当地官员捕捉盗贼即可。”
杨起说道:“想不到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连向朝廷进贡的贡品都敢窃取,并且杀害使团,此乃株连九族的不赦之罪。”
商若愚深有同感的说道:“此事的确乃是滔天大罪,毕竟窃取贡品已不是简单偷窃以及杀人罪,而是在挑战朝廷以及圣上的威严。若是不能找回,有损国家颜面。”
小国贡品,相对于泱泱大周而言,简直微不足道。但各国纷纷进贡,乃是体现一国威严所在,属于荣誉。而今有人行此忤逆之举,实可说是罪不容赦。
商若愚说道:“此次盗窃非同小可,关键在于杀害使团。此事在大周境内发生,若是不能找出真凶,只怕会让那些小国君主恼羞成怒,撕毁盟约,发动战争。届时烽火连天,民不聊生,各国百姓深陷水深火热,可谓苦不堪言。”
杨起眉头一皱,说道:“师尊的意思豫州盗窃贡品之案,乃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另有所图,谋的是天下大乱?”言尽于此,杨起想到了鬼堡。
根据千泷阁一战,杨起了解到鬼堡善于挑动各国战争,再从其中谋取利益。若是商若愚所料不错,豫州盗窃之案的背后,应当多少都会有鬼堡的影子。
对于鬼堡的实力,杨起可是亲眼见证,可谓是深不可测,若非没有必要,全然不想与其有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