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不说花漪本身就有一点武力值,便是隐在院里的护院也不是吃素的,平日里怕惹人耳目,低调惯了,这回有人欺上门来,自是不会再隐在暗处。
院里的护卫齐刷刷地涌出来时,周家婆娘和其带来的手下,都没有反应过来,两排着了青衣的护院,面无表情地肃立在大门两边,他们的肤色统一有些黝黑,嘴唇紧抿,笔直的身形像一把把蓄势待发的弓箭,只待主人的一声令下,便要齐齐地射向敌方一样。
花府门前的气压一下子暗沉了许多,除了花漪,谁也不敢大口呼一口气一样。
周家婆娘饶是在通台县里横行惯了,此时心里也有点发怵,倒是她小瞧花氏了,难怪会能惊动了京里的贵人!
周家婆娘手不自觉地碾了碾,这桩事要是办成了,自家能够无忧地留在通台县不说,是个儿子的前程也有了着落,真是百无一害的买卖。
“夫人,夫人,属下先走了,工钱不要了!”周家婆娘正在思虑,带来的一护院忙不迭地往后退,可是腿好像有些发软不利索,一直在打颤。
周家婆娘闻言正待喝斥,看到正是护院的头子,斥骂的话不由得吞到了嘴里,他要是走了,这一种护院怕也是不敢留下来了。
花漪撇着嘴,不屑地看着周家婆娘,就这么一群乌合之众,也敢闹到她家门上来,哪儿借来的胆子!
周家婆娘好歹这些年也久居通台县的土皇后之位,深谙市井里的御人之术,当即果断地开口道:“这些年仰赖大伙为周府出心出力,这份忠义,我周家记在心里,今儿这事大伙要是帮我办好了,回府便赏银二十两!”
二十两可是他们一年工钱的两倍啊,许多见着头儿要走也蠢蠢欲动的护院,都不由的按捺住了要移的脚。
只是刚开口要走的护院头子却果断地摇着头,直接往巷口跑,呸,什么忠义,他周家还能有忠义这两字?
他刚才可在那群青衣人身上感受到了肃杀之气,这绝不是一般的护院能够有的,特别是在这么一个小县城里,这几年他赚的银子也够了,可不能栽倒在周府这棵已倒下的树桩上,临到巷口,想着这几年一处喝酒闹事的兄弟,终是忍不住喊了一句:“要命的就快跑!”
说完,便呼啦啦地跑的不见了身影。
周家婆娘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唰唰地落下了几个红掌印,疼的她觉得脸都不是自己的了。微微一动,一颗牙齿落了下来,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收回手后站在院内的一身碧绿色罗衫的侍女,一双罥烟眉下面的眼里渗出一股寒气,像是要将她吸进去似的,周家婆娘觉得心口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漪看着面前周家护院,已然有些退缩,看着周家婆娘强自撑住的模样,冷冷地说:“要是再有一点声音扰了我家主子的清静,就没这么便宜的事了!”说罢对着两排青衣人招招手。
周家婆娘便见那一群骇人的煞星瞬间没了踪影,看着阖上的大门,心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才惊觉后背上的衣衫都湿透了。
由婆子搀扶着回了周家,一路上心里惊异不定,这花府当真是藏着金凤凰呢,贵人给的诱饵固然大,可是眼下老爷已经不顶事了,要是自己再捅了篓子,四个儿子的前程,一着不慎便毁了,周氏想着刚才那两排青衣人,心里越想越怕。立定注意,得赶紧打包行李离开通台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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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周家特忒烦人了,竟敢上门来找事!”花漪想起周氏那婆娘还是一肚子火,要不是主子叮嘱了别闹事,刚才她才不会那般便宜周家婆娘。
“怎地,她想让我去她家做小?”花氏看着花漪气鼓鼓的脸,心里有些好笑,拍拍她的手,笑道:“行了,别放在心上,陪我去柳叶巷里看福福走!”
要是她没有来这里,她的孩子也该比福福还有大上几岁吧!
天气越发炎热起来,福福系了件福娃抱鲤鱼的大红肚兜在桃树下和美人在闹着玩,花氏跟着张木进来的时候,福福正握着一条小咸鱼喂美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上眼睫毛扑闪扑闪的。
肉乎乎的小屁股让花漪想起八仙过海里李拐老逮着的化身光屁股的小胖子的灵芝,对着张木笑道:“不是福福有了小名,我还真想给她取个!”
“那花姐姐就不凑巧了,你呀留着给你以后自个的孩子用吧!”
花氏听这一句,心里一顿,看着张木面上狡黠的表情知她是好意提醒,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花漪说,“花漪,你在这看着福福和美人,我和阿木进去聊会天!”
花漪正看着福福一副人小鬼大的喂小鱼的模样觉得可乐,听闻忙应下。
进了厅堂里,张木要张罗给花氏沏茶,花氏示意不用,拉着张木坐下,苦笑道:“我是来找妹妹谈心的,我这心里啊,像是长了草,再不拔,就要烂掉了!”
张木这才注意,花氏今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明艳,一袭家常的撒花群,头上也只插了支束发用的白玉簪子,不由试探道:“花姐姐是遇到什么事了不成?”
花氏触及心底的那一处隐秘,眼泪毫无征兆地便落了下来,快六年了,六年,两地分隔六年,六年前她便死了!
晚上吴陵回来,看着坐在床上见到他毫无反应的媳妇,忍不住不满地咳了声,张木眼皮一抬,无精打采地说:“相公,我今天好累啊,你自己去厨房弄点吃的吧!”
丁二娘和丁二爷带着阿竹回家祭祖了,这院子里也就她两个,故此,这两日张木才留在家里照看福福,没去学馆。
“今天福福又皮实了吧?等爹和娘回来,就把她带到学馆里跟着夫子们念书算了!”
张木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相公,忍不住吐槽道:“相公,你见过一岁的娃就可以读书的吗?”真当自家闺女是神童了!
吴陵面上一囧,吱吱呜呜道:“沾染点书香也是好的啊!”
张木懒得和他辩,起身去看睡在摇床里的女儿。
当晚,张木在床上辗转了好一会后,吴陵模糊糊地听到她嘀咕,要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