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张木看着赵淼淼,未动神色,她刚回来,有孕的消息除了自家人,并未说出去,赵老娘这是想威胁她入那虎狼窝呢!赵淼淼能找到这间屋子,说明是从谁嘴里套了话的,或是她一早就过来了,就等着她落单!
赵老娘和赵问是巴不得弄死她的,要是原身听了可能会和赵淼淼走也说不定,她吗?张木抿唇一笑,道:
“赵妹妹说笑了,我和你赵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你娘做什么要给我下毒?今个是我大伯的好日子,赵妹妹要是想过来讨些喜糖吃,我这里倒有许多,要是来和我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这手头上正忙,可得另挑个日子才行!”
赵淼淼木着的一张脸,不由的露了些惊异,这女人怎地连子嗣都不关心了,以往在她家那些年,可为这事流了不少眼泪呢!一时心头难测,想起她临走时,娘那阴狠的眼神,赵淼淼只得打起精神来诱道:“你放心,我娘现在躺在床上病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就是想给你解药,和你诚心赔个礼,看在你也喊了她这么多年娘的份上,你就和我走一趟吧!”末了,或许真是想起她娘那悲楚的模样,竟唔咽了起来。
张木看着已经梳了妇人发髻的赵淼淼,面色干枯,一根有些暗黑的银钗固定住了有些凌乱的发髻,鹅黄的棉袄有些皱巴巴的,以往那个明艳又刁蛮的赵家姑娘,似乎在这两个多月间就消失不见了。见她一双微红的杏眼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张木心里却一点波澜都没有,赵问和赵婆娘逼死了原身,还对她屡次暗害,赵问之前勾结楚家毁她名誉不说,赵婆娘上次也准备闹到竹篾铺子里来的,不是婆婆一盆水兜头浇过去,她恐怕又得咽下一只苍蝇了!
她才一个半月的身孕,肚子一点未显怀,她倒不怕赵淼淼能对她怎样,只是,今个毕竟是丁大的婚礼,闹得动静大了也不吉利。“赵妹妹,你也知道,今个是我大伯的婚礼,家里忙乱的很,你先回去吧,待明个我禀了婆婆再说这事,你看怎么样?”
娘是嘱咐她今个一定要把张木弄过去的,说她最怕撒泼耍赖,实在不行,就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闹,今天是丁大大喜的日子,她肯定没脸把事情闹大。想到这里,赵淼淼心里又定了一点,扯着嗓子便哭嚎起来:
“可怜我娘躺在床上就要病死了,她就这么一点心……”
眼看赵淼淼作势就要往地上瘫了,却直觉背后一阵阴风,心头一激灵,还未来得及回头,就一脚被踢栽了个头。
“今个是我侄儿的好日子,我不想和你一个没脸没皮的妇人计较,你识趣一点就赶紧滚!”
赵淼淼捂着被踢的小腿,转过头来便看到丁二娘气势汹汹地站在门边,后面还有两个妇人,两个小男孩,一只猫。
“这赵家姑娘也是好本事,这偷摸到别家来的本领倒是又长进了不少!”王大嫂子像看到什么恶心东西一样,脸上满是鄙夷。
“喵!”
美人从小水手上跳下来,跑到张木脚下。
赵淼淼见来了人,知道她带走张木不可能了,愤恨又哀悯地看了张木一眼,哼,你不跟我走,今个也还是要去我家的!
“呸!没羞没臊的东西!竟往人家新房摸来!”牛大嫂子看着赵淼淼往外走,扯着嗓门嘲讽道。这个姑娘以往见了虽刁蛮任性一点,也只以为是性子差了点,没想到竟和她那娘一个样,成婚还不到一个月,就乘着大姑子回门摸到了姑爷的床上!
“姑姑,是美人往这边跑,我和石头就跟着过来了,看到那坏人,我们就去喊二奶奶了!”小水抱起美人,自豪地说道。
张木摸摸他的头,笑着说了句:“小水真棒!”
对上丁二娘询问的眼神,张木说了下大概,末了还是有些忧心地对丁二娘说道:“娘,我看刚才赵淼淼的眼神,幸灾乐祸的,我觉得这事可能还没有完结!我这心里有点打鼓!”
丁二娘也觉得那姑娘刚才临走的眼神有点奇怪,看了一眼儿媳数铜钱的桌子,一杯茶,一些小荷包和铜钱。说道:“阿木,今天婚礼人多,人来人往的,也注意不到,你现在有孕,阿陵又不在,我还是送你回家,让你哥嫂陪着好些!”
张木点头,她直觉的赵家婆娘还有后招,刚应付完吴家的事,回来没歇几日,赵家又蹦跶了,她一瞬间真有灭了赵家的心了!从小水手里接过美人,一遍遍地给美人捋毛,心里却不由的思量起一劳永逸的法子来!赵老娘肯定是知道赵问在哪的,就算赵老娘这次真病死了,还有赵问,他才是一颗不□□!就是赵老娘这次喊她过去,怕是赵问也有参与。
赵问,李家,楚家,叶家!是的了,楚蕊也厌恶于她,赵家家境一般,赵问在外面待个一段时日,肯定还是要回来的,他一有可能联系赵婆娘,二,怕就是楚夫人和楚蕊了,楚夫人现在还被楚老爷禁足在家,怕是勾搭上楚蕊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丁大和吴陵是下午申时才接着新娘回来的,张木由桃子陪着过来观礼,见丁大往日肃穆的一张脸在这样的日子里也忍不住柔和了很多,嘴角泛着浅浅的笑意,忽地就想到了那日她握着王茉莉的发髻插簪子的惊骇,这时代的女子不剪头发,长到二十多缠缠绕绕的盈盈厚厚的,一只手都握不住,每每洗头的时候,那个一尺半的木盆得装的满满一下子,夏日里她常常热的要发疯。
可是王茉莉,她的头发竟然落得只有半把!想起她和吴陵婚后的第三日,丁大当时似是要立意娶茉莉的,或许是真看对了眼,或许是出于同情,可是二十一岁守寡在家的王茉莉终是比不上十五岁青葱一样的香兰。
“娘子,你今个有没有不舒服啊?”吴陵趁着众人都看新人成礼的当儿,挪到了媳妇边上,这两日媳妇常常反胃,平日里都得他哄着才吃一点东西,今天他在那边,也不知道娘子怎么样了。
对上吴陵关切的眼神,张木笑道:“今天还好,中午吃了一碗米饭,相公不用担心!”张木也有点鄙视自己,自从得知自己怀孕后,她整个人好像都幼稚矫情了许多,以往有点不情愿什么的,还忍一忍,现在却常常耍赖不吃饭,可是,每每对上吴陵宠溺的眼神,这样矫情的事,她还是做得自然从容。
晚上张木和吴陵熄了灯躺在床上,张木便把今日赵淼淼的事和吴陵说了一遍,把自己猜测赵问回来的事也一起说了。吴陵听了,抱着张木的手不由的紧了紧,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才说道:“这事,我本来不准备告诉你的,你有了身子,我不想你为这事糟心,没想到那赵家竟还敢上门来算计你!”
张木这时才知,原来,赵问在她们从台州回来之前,便已经在镇子上出现了,他倒没敢去找楚夫人,而是托叶家采买的妇人给楚蕊带了话,可那妇人收了银子,转眼便报到了叶夫人那里,当夜,叶夫人便命人将楚蕊送回了娘家!
张木觉得有些奇怪,不由问道:“相公,那叶老爷既然愿意娶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回去当平妻,自是要宠上些日子的,怎么这般快就被赶回娘家了?”
“叶家也真是歹毒得很,娘子,你知道那叶老爷为什么要娶楚蕊吗?叶家老太爷前一段日子不是才纳了个十七八的女孩子做妾嘛,劳累过度,就悬着一条命了,算命的说要嫡长子或幼孙娶妻冲喜!叶家舍不得前途大好的叶同,只得叶老爷了,娶做平妻的,叶家自诩高门大户,非得娶个小姐回去,就盯上楚蕊了!听说叶老爷对楚蕊也有几分真心,没想到惹恼了叶夫人。”吴陵说完,心里也欷歔不已,叶家也真是作孽,老子儿子都惦记着小姑娘!
张木倒没想到楚蕊嫁入叶家的背后,还有这么一出,问道:“那楚家父子俩怕是也没这么容易说话吧?”虽是疑问的语气,可是张木心里却是笃定的,楚蕊再差,也是楚准的女儿,楚原的妹妹,楚家父子俩都重情意,怕是不会让楚蕊受这委屈的!”
“嗯,赵问的事还是楚原和我透的消息,他让我不要出手,怕是叶老爷和楚准这次都不会放了赵问的!”吴陵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摸张木还并不显怀的肚子。
“娘子,你这几日就委屈一点,在家里不要出门吧!我想了一下,等年后,我们搬去县里住吧!”张木还在思索着赵家的事,猛一听见相公说去县里,一时愣住了,默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事我听相公的,相公去哪我就去哪!”反正她和相公两个一个是孤魂,一个是孤儿,也没有太多的牵挂,去哪里过日子都是一样的,只是因她,在这镇上倒是给相公添了不少麻烦,换个地方也好!
吴陵心里一暖,像是有沅沅的温水流过心田一样,情不自禁地堵住了媳妇的唇,张木被他这忽然的动静闹得有点踹不过气来,哼哼嗤嗤地想逃。
这一晚,吴陵守着睡的香甜的媳妇,睁着眼看着床顶!d=====( ̄▽ ̄*)b,切切实实地体验了一把,嘴馋时戒口的滋味!